“嗯?”應聲。
“你實力強,小心付澤拿你當跳板。之前有個實習生就是,還害了你們趙副組長。”
這件事似乎勾起趙笙不太好的回憶,冷臉放下筷子。
“算了,說多錯多,”那人觀察著趙笙臉,端著飯碗走了,“你自己分辨清楚吧。”
簡直是一團麻。
時歲聽得煩躁,心中盤算著,等這個月結束,就直接辭職走人。
周三下午下班前,時歲渲染完最后一個場景,剛要滿意地關電腦。
突然,座椅被人輕拍,付澤刻意低的聲音傳來:“一會別急著走,和我去個飯局。”
時歲愣住:“…我嗎?”
付澤揚眉:“對,我就帶你一個人。”
他的表看起來十分理所當然,且不覺得會拒絕。畢竟得領導看重專門帶出去吃飯,哪有人不會順桿而上。
時歲一點也不想去,推道:“組長,我今天不太舒服。”
付澤像是聽不懂的意思:“你去吃點菜就好了。”
時歲還要說話,付澤打斷:“小時,就給個面子吧。”
還真不想給他這個面子。
剛要說話,付澤突然用著玩笑的口吻道:“小時,你的實習證明,還需要我這邊簽字批。”
聽得時歲一口氣憋在腔。
見不再說話,付澤又重歸笑瞇瞇的神態,語氣也變得平和:“但你這麼優秀,我當然會給你打全優。”
晚上的飯局異常無趣。
對面是一個小投資商,時歲混在一群中層領導間,聽他們互相奉承。
工作上的應酬,往往需要推杯換盞。
在付澤要敬酒時,時歲一口咬定酒過敏,堅持只喝果。
這種酒局,的作用無非就是陪酒。
但時歲不愿陪,更不會說漂亮話。
只按照付澤說的埋頭吃菜,實在過不去了,才回敬一下。
付澤的臉不是很好看。
時歲裝作看不見。
飯后趁著付澤還要和投資商說話,快速打了聲招呼就打車回家。
時歲以為這種糟糕的表現,可以杜絕之后的所有飯局。
怎麼也沒想到,周五晚上,又被付澤喊去吃飯。
那一刻,時歲差點立刻將辭職信拍到桌上。
但實習滿一月才算學分,干了二十多天,總不能就此前功盡棄。
冷靜好幾秒,時歲才勉強應下。
下班后,時歲隨付澤來到酒店。
看著憶闌珊的大門,心緒微沉,某些不太好的回憶涌現。
時歲其實不太愿意相信這些所謂第六,但當不好預每次都能印證時——不得不開始相信這種生理直覺。
就比如這刻。
站在包廂門口,和主位把玩著酒杯,似笑非笑看的晏聽禮對上視線。
時歲臉一變,卻沒有了生氣的力氣。
回國后,晏聽禮總能在想都想不到的場合,和不期而遇。
前幾次時歲還會驚悚,次數多了,只覺疲憊。
如果這就是晏聽禮口中的“不讓過上好日子”,那麼他也確實做到了。
整個圓桌,的大領導圍著晏聽禮坐了滿桌,付澤都只能坐在靠近上菜的下首。
時歲一個實習生,尤其突兀。
正要往上菜的位置落座,上首傳來慢條斯理一聲:“坐我邊。”
察覺到場上視線都落在面上,時歲一愣。
對于晏聽禮喊一個陌生的實習生上座的事,場所有人雖然略有驚訝,卻也見怪不怪。
畢竟酒桌上,大佬讓順眼的在旁邊陪酒,是司空見慣的事。
時歲面無表坐過去。察覺到側傳來悠悠的打量視線,“砰”放下包,懶得搭理。
晏聽禮笑一聲。
這張飯局,晏聽禮滴酒都沒沾,也沒人敢勸他酒。
倒是旁人,隔得再遠,都要端著酒杯繞著桌子過來敬酒。
尤其是付澤。他一人來了三趟,余撇到
又是只知道低頭吃菜的時歲,忍不住道:“小時,你跟我一起,敬晏總幾杯酒。”
說著,付澤給時歲的酒杯倒滿。
時歲幽幽盯著酒杯,抬眸,和好整以暇看著的晏聽禮對上視線。
他角半彎,等的反應。
等著給他的敬酒?他做夢。
緩了幾秒,時歲才木著臉端起旁邊的茶水,勉強舉杯:“我喝不了酒,就以茶代——”
付澤將手中的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
“今天這酒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他沉嗓把酒杯塞給,“快,給我也給晏總一個面子,這杯酒你干了。”
時歲已經忍到了極致。
大不了這一個月實習學分不要了,抿,正要發的前一秒。
的手指被人溫涼的指骨握住。
后那人的氣息湊近,將酒杯輕輕拿走。
在眾目睽睽下,晏聽禮仰頭,將整杯酒喝了干凈。
所有人震驚地看著他。
晏聽禮喝完,朝付澤彎一下眼睛,淡笑道:“不喝,我來。”
付澤怔愣地看著晏聽禮。
他看起來在笑,眼底卻窺不到一溫度。
有那麼一瞬間,付澤間干,脊背也生理地涌現一層冷汗,干道:“晏總,是不懂事,您不用,不用喝的。”
晏聽禮放下酒杯:“那你喝?”
不等他應,他指骨叩一下桌面,淡淡吩咐:“再開幾瓶酒,付組長喝。”
付澤呆在原地,臉有些發白。
他酒量算是海量,這晚也基本是喝趴下。
到這步,他哪里還不能看出晏聽禮可以的磋磨意味,只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到底哪里得罪了他。
時歲對他提不起什麼同心。
眼下甚至還有個難題,是坐付澤車來的,在場他的下屬只有,還得把這個人弄回去。
付澤臉沉沉地看,吩咐:“喊個代駕,我捎你回去,剛好我也有話要和你說。”
他實在忍不住,要好好馴一下這個不聽話的實習生。
時歲低頭在件聯系。
夏日的悶熱還沒過去,空氣中水汽很重,像是在醞釀一場雨,讓更為不舒服。
等待的時候,路邊停下一輛黑的賓利。
后車窗降下。
出來人致的臉,晏聽禮烏黑瞳仁定在面上,角翹一下,端得一副斯文的皮囊:“時小姐,需要我送你一程嗎?”
時歲怎麼可能上他的車,邦邦道:“不了,謝謝。”
付澤一聽,大腦猛地活絡地轉起來。他忙道:“小時,晏總說要送你,你就上車吧。”
時歲煩他煩得不行,沒管車窗后那道冰冷刺人的視線:“我想和您一起回去。”
付澤:“…我自己——”
“組長你喝多了,”時歲打斷他,“我給您代駕,您再捎我一程。”
背后傳來一道冰冷的哂笑。
聽得出,這是所有耐心告罄的信號,晏聽禮嗓音沉沉:“時歲,我讓你上車。”
時歲充耳不聞,沖付澤道:“代駕到了,走吧組長。”
說走就走,把晏聽禮拋在腦后。
付澤喝多了,腦子也轉不。
抬步想去和晏聽禮解釋什麼,那輛賓利已經箭一般飛馳出去。
上了車,時歲沉默地坐在副駕駛。
付澤還一直在后面說話,無非是教訓不懂事,不聽話。
“你是我最看好的新人,我一直想好好培養你,現在這就是你給我的報答嗎?”
“但沒關系,小時,你才剛進職場,年紀輕,我不怪你。”
“之后你吸取這次教訓,聽話懂事一些,我還是可以繼續——”
“您喝多了,”時歲忍無可忍打斷,冷聲道,“好好休息吧。”
付澤嘖一聲,還要說話,好在這時車駛老房子樓下,時歲松口氣,開門,“砰”一聲把門關上。
車的付澤吃個閉門羹,一晚上的火氣“蹭”得就上來了。
反應了會,他拉開門下車想要罵人,但時歲早已經大邁步進了樓層,頭也沒回。
付澤:“……”
這一塊老小區沒有電梯,最高也只有六層。
時歲家在五樓。
大概是最近糟心事太多,小時候爬上爬下也不覺得累的樓梯,如今也讓氣吁吁。
終于來到大門口。
時歲邊鑰匙,邊靠著門,閉上眼歇了幾口氣。
等呼吸平復,將鑰匙進門鎖。
“咔噠”一聲,時歲推開門。
但旋即,腦中電閃雷鳴想到什麼,背后冷汗瞬間冒出。
時歲確定。
今天出門前,有反鎖過大門,不可能只轉一下鑰匙,就能打開。
所以為什麼——
像是印證的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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