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南溪差點跳起來,“送你進宮!怎麽回事?”
秦知宜也有些意外,雖然懶得跟沈氏母宅鬥,但對們還是有充分了解的,而且那天秦落水明明也一副和李亦宸劃清界限的模樣,事應該十拿九穩了才對。
祝南溪道,“這事兒你那繼母做不了主吧,你爹也不可能同意的,你手裏可有你娘所有的財産呢……”說到這裏,反而意識到了什麽,驚疑不定的看向秦知宜。秦老爺會不會反而為了得到財産將送進宮去?
秦知宜依舊不不慢的掛著許願牌,“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想了想歪頭問道,“現在有了個發財的機會,要不要?”
祝南溪立刻把擔憂忘到了腦後,斬釘截鐵的道,“當然要!”
“附耳過來。”
祝南溪湊過去,聽完秦知宜的吩咐瞪大眼睛,“這麽狠?!你爹不得氣壞了?!”
秦知宜笑瞇瞇的道,“有些時候,切之痛比講道理有用。”
道觀地下,一層青磚之隔,森的暗室裏忽然傳出一聲輕笑,年輕的男人負手盯著牆壁上的燭火,昏黃的燭只能照到他半邊面容,明明是流暢漂亮的線條,卻偏偏像是來自地獄的修羅惡鬼,讓人心生寒意。
他看著不斷在燭火周圍撲棱的蛾子,半晌後擡手提起燈罩,飛蛾得償所願,撲向火,然後痛苦的扇了兩下翅膀無力墜落,和落在燭臺底座上的同伴們作了伴。
幫它們實現了願,男人才低頭看向趴在腳邊滿是傷的人,“切之痛比講理有用,說的有道理,不是嗎?”
“九皇子在哪兒?還是你想等疼了再開口?”
見人咬著牙不說話,謝晏輕笑,“你覺得你的骨頭再能得過赤翎族的細嗎?”然後悠悠吩咐,“先淩遲,二十刀之後不招就在傷口撒糖,明天再繼續,一共一千刀,五十天,總能審出來。”
人終于變了臉。
一陣滲人的哀嚎過後,謝晏拿到了口供,起離開。
從暗牢中出來,許願樹下早就沒了人,但那兩塊新掛的許願牌在一衆褪的木牌中卻有些顯眼。
一個勁裝年悄無聲息的從樹上倒吊下來,盯著許願牌念道,“願我異姓姐妹鎮北侯府做當家主母。”
“噗……南溪鄉君的異姓姐妹,不會就只有那位秦家大姑娘吧?”年跟個蝙蝠似的轉看向謝晏,“侯爺,這個願要怎麽實現,要不給誰家掛個鎮北侯府的牌匾?還是給南溪鄉君再找個異姓姐妹?總不能真的娶吧……”一邊說著一邊看向另外一塊許願牌,“咦?”
他表太過疑,難得引起了謝晏的好奇,擡眼看去。
【願大郢強盛,再無征戰。】
一行字秀逸卻著瀟灑,別說不像跟不學無的人寫的,便是飽讀詩書的閨閣千金都不一定有這樣的大氣的筆。
“難不是這個才是南溪鄉君寫的?”勁裝年迷。
謝晏已經收回目徑直離開,看起來并不興趣。
倒是那勁裝年最後看了眼兩塊許願牌,嘖嘖道,“真是一個比一個敢想……”
秦知宜反問,“爹覺得李家為何發達後依舊堅持婚約?”
秦興德道,“世家高門看中名聲,他們本來就剛起勢怕被人笑話,自然不會隨便毀約。”
“世家高門重名聲,難道普通百姓就不重名聲了?商戶在婚姻市場中本就備詬病,若我們主退婚,說要把我換二妹妹,外面會怎麽看我們?”
自然是沒什麽好話的,秦家大姑娘配不上李亦宸,二姑娘趁機勾引姐姐的未婚夫,最後李亦宸不過落一個年風流的名聲,但對秦家的兒影響卻是很大的,即便最益的秦,頂著個狐的名聲,在李家也會被人看不起,即便有李亦宸撐腰,但總有男人顧不到的地方,怕是會寸步難行。
“所以讓李家來主,既然李亦宸喜歡二妹妹,那就讓他站出來爭取換人。”秦知宜道,“一個男人為了心的人總應該有些擔當吧。”
秦興德聽著語氣裏的輕蔑,約覺得他這個兒友姐妹是假,看不上李亦宸是真。
不過也明白了秦知宜的意思,如果是李亦宸追著秦家要換人,那就是李家理虧,不僅秦知宜能獅子大開口要賠償,秦可以先推拒不,若李亦宸百般求娶,那麽秦就不是狐勾引,而是李亦宸強求,不僅名聲好聽,還能獲得尊重。
這樣對于秦家百利而無一害,唯有李亦宸背上一個糊塗的污名,但這污名比起兒家卻算不上什麽,況且本來也是他要換人的。
秦知宜見秦興德眼底閃閃,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囑咐道,“所以爹要咬死了我不退婚,也不要把這事兒給太太和二妹妹,不然們沉不住氣,讓李家知道了,主權可就不在我們手上了。”
秦興德自然明白,有了秦知宜這個對比在面前,再看沈氏和秦的那些小作,實在上不了臺面。
“若李亦宸扛不住力,不跟你退婚呢?”
秦知宜有竹,“所以才跟您說別告訴太太和二妹妹,們會想法子的。”
秦興德:……怎麽覺就算沈氏和秦真算計功了,他也高興不起來呢?
“和李家的婚事退了,你的婚事怎麽辦?”秦興德這會兒倒是真心關心起秦知宜來,這麽有手腕,得嫁個好人家才行。
秦興德心裏開始拉人選,之前給秦心準備的那些全都不太夠看了,想來想去還是李家好,這麽高的門第,李老夫人還喜歡,這麽看來,秦嫁過去真的有些可惜了……
秦知宜不知道秦興德心裏開始後悔不該縱著沈氏母,不過見秦興德問起的婚事,還是又為自己加了一層碼:“不急,爹爹不是覺得北方供貨有問題嗎?我幫您解決一下,我沒嫁人,賺的錢都是秦家的,嫁了人,賺的錢可就都我的嫁妝了,正好澤海還在念書沒力,我來幫父親打理打理?”
秦興德:……
秦澤海是沈氏的兒子,比秦知宜小三歲。
沈氏縱著兒搶的婚事,便要搶沈氏兒子的家業。
秦知宜笑瞇瞇的道,“我的婚事爹爹您費點心慢慢找便是,若找不到合意的,我就留在家裏幫爹爹了。”
秦興德這次真的後悔,不該被沈氏的枕邊風吹的,到底給自己惹了個怎樣的煞星啊。
為了表達父,秦興德耐著子陪著秦知宜多聊了一會兒,秦知宜也收起爪牙,重新變了那個只喜歡吃喝玩樂,萬事不腦子的大姑娘。
氣氛正好,秦興德道,“爹還有些事要理,你若缺什麽,直接跟我說。”
秦知宜一臉孺慕,“謝謝爹。”
秦興德試探道,“那藏珍樓的房契?”
秦知宜面帶微笑,態度卻堅決,“要辛苦爹幫我贖回來了。”
秦興德憋了一口氣,心知必然要大出一回,卻也生不起氣來,他怕他一生氣,要付出更大的代價。
送走秦興德,秦知宜的心不錯。
雲苓疑,“為什麽要跟老爺服。”
秦知宜教,“什麽服。說話,辦事,他有句話沒說錯,姑娘要在這個世道立足,有娘家撐腰很重要,何況退婚和之後的婚事都需要爹爹出馬,心甘願總比被著強。”
“還有我娘留給我的生意,秦家離不開許氏,許氏又何嘗能離開秦家呢?能皆大歡喜的賺大錢,沒必要魚死網破。”也實在不想費勁拉再去找新客戶。
“那為什麽還要幫二姑娘?”這一點雲苓相當不滿。
“誰說我幫了。”秦知宜無所謂的道,“我只是幫我自己,而且……”悠悠一笑,“有些人,并不是你幫了,他們就能功的。”
若是們違背秦興德的意思……秦興德還會覺得們弱需要保護嗎?
正好也想看看,多活了一輩子的秦,長了多本事。
要是夫妻兩個平淡,怎麽會有醜燈籠游街這樣有趣的舉止?這可不像謝晏會答應的事。
令這群人都好奇極了,瑾兄和秦家二姑娘之間發生了什麽,忽然有了如此大轉變。
猶記上回梅林之行,雖說都傳謝世子待夫人大方,二人相也和睦,對夫人十分照顧,但這并不稀奇。
就算不好的夫婦,在外也不會表現出來不合,落人口實。
逢場作戲的夫婦大有人在。
就連人盡皆知,蕭卿之掛了幅含有秦知宜的畫,也沒見謝晏有什麽反應。
不急不妒。
讓人以為,謝世子仍是從前那個在男之事上沒分出心的人。
直到剛才所見,霍林安等人細細一琢磨,這不對勁啊!
婚是用來逃的,夫君是用來休的!這年頭如果男人都能靠得住,那母豬就能爬上樹!黃金男,鉆石男,都給姐姐滾遠點!皇帝王爺又如何,只要有人要,只要能賺錢,來一個賣一個,來兩個賣一雙!…
聽說,齊三公子遇刺,被嚇成了個呆子 當然,這跟孤女明玉沒有關係 可是……如果被親戚坑給他做了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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