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百……中……王……”
芝草念得十分認真,但周圍卻沒一個人聽得懂。
但傅塵寰看出來了,這芝草,本認不全這上面的字!
月盈倒是反應還慢半拍,只以為這薔薇還真狠,把芝草給毒這樣,話都說不利索,聽也聽不清楚。
傅塵寰眉頭鎖,冷聲開口:“芝草,本王問你,你簽這張紙是做什麼用的?”
芝草老老實實的回答說:“說試藥有風險,簽了這個才能試,說是規矩。”
傅塵寰的臉變得十分難看,規矩?誰定的規矩!
“誰讓你簽的這個?”
“回王爺的話,是藥房的徐香香!”芝草怯怯的回答著,“王妃了傷,我想取點補的藥,徐香香說除非試藥,不然不給我多余的藥材。”
聽到這里,傅塵寰不握起了拳頭。
月盈此刻才咯噔一下,反應了過來,這芝草本不識字啊!簽的這張紙,有什麼用?
芝草兩句話就證明清楚了,這張紙害得了清淵嗎!
這薔薇可真是比還蠢!
正在這時,外頭傳來了丫鬟春月的聲音:“王爺!春月求見王爺,春月有重要的事稟報!”
“讓進來。”傅塵寰吩咐。
春月進來后撲通一聲跪下,說:“王爺,奴婢可以證明,芝草試藥是被徐香香給騙了!奴婢還親耳聽到徐香香們討論這試藥省下來的一筆銀子怎麼分!”
“不只是我,碧云也聽到了!我們都可以作證!”
聽到這里,清淵微微一驚,沒有想到此事還有證人。
徐香香在的幾個丫鬟被帶了進來,慌張不已。傅塵寰扔下那張紙,怒拍桌子:“好大的膽子!掌管藥房就敢拿人命試藥!從中貪墨!”
“王爺……我知道錯了,王爺,我不敢了……求王爺饒我這一次!”徐香香驚慌失措的磕著頭。
“罰沒工錢,趕出王府!”傅塵寰凌厲下令。
徐香香等人是被侍衛拖走的,一路被拖走還在求饒。
月盈臉難看極了,到頭來竟然沒有讓清淵有半點損傷!
怎能甘心!
著臉頰,哭哭啼啼的說:“王爺,雖然此事與姐姐無關,但姐姐也不該打我啊,我傷上加傷,這要何時才能痊愈……”
清淵聞言冷哼一聲,說:“徐香香沒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做這種事,才剛出事,妹妹就來的那麼及時找我麻煩,難道今日之事不是妹妹一手縱?”
說著,轉頭看向傅塵寰,“王爺,王府出這麼大的子,不得細細查一番嗎?在這府里興風作浪的人到底是誰,是不是要查個一清二楚?!”
月盈掩面痛哭,聲音哭的更大聲,“姐姐為何總要污蔑我……”
傅塵寰此刻滿腦子都是月盈的哭聲,以及清淵那凌厲的語氣,兩種聲音在腦海中疊,震的他腦仁生疼,痛苦的扶了扶額,“夠了!”
“王爺……”月盈哭的傷心,非要讓王爺給做主。
清淵卻發現傅塵寰的神有些不對勁,額間青筋暴起,雙眸充斥著極強的戾氣。
“夠了!”傅塵寰頭疼裂,憤怒呵斥,“都給本王出去!”
清淵扶起芝草便離開了。
月盈也被嚇著了,瞧著害怕,不敢多待,趕走了。
蘇游匆匆進來,扶住了傅塵寰,“王爺,你怎麼了?”
傅塵寰坐到椅子上,口像是有一把火在燃燒一樣,腦袋更是發脹,像是要被分裂一樣疼痛難忍。
“請顧神醫!”
蕭疏很快將顧神醫給請來,顧神醫把著脈,觀察著傅塵寰的舌苔和眼睛,心中暗驚,傅塵寰的一向不錯,但眼下為何會有這樣容易讓人趁虛而的況。
“顧神醫,王爺到底是怎麼了?”蘇游問道。
“哦,問題不大,就是有些上火,加上事繁多有些勞累了,不過需要服藥一個月調理調理!”顧神醫答道。
“那我隨顧神醫去取藥。”蘇游送走顧神醫。
轉之際,顧神醫邊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大約小半個時辰,蘇游端著藥回來了,傅塵寰服藥之后,頭疼的癥狀緩解了許多。
“府中的事,王爺最近還是不要管了,院的事有鄧管事,前頭的事有我呢。王爺要啊!”
蘇游想著,肯定是近來發生的事太多,王爺多次發火,怒火傷啊!
傅塵寰著額頭,眉頭鎖,“不知道是怎麼了,總是見不得月盈哭。”
蘇游嚇了一跳,“王爺不會是真的喜歡上了吧?”
“應該沒有,但……本王也說不上來那是種什麼覺。”傅塵寰心里也有些擔憂。
他是個從不允許自己有的人,有了便有了弱點。
而他不能有弱點!
但每次看到月盈哭,他總是忍不住發火,想要嚴懲清淵。
可他心里卻明明知道清淵沒有錯。
與理智一直在相互攻占他,于是頭疼裂。
蘇游面凝重,王爺從未有過經歷,說不定就是真的喜歡上了月盈,卻不自知呢。
假戲做多了,也容易真的。
他猶豫著開口說:“王爺,有一事,屬下不知該不該稟明。”
“有話就說。”傅塵寰閉目養神。
“中秋宮宴上,二小姐上的流焰服,屬下查清了,是真貨。那天給攝政王府送服的伙計半道上被打暈了,這服,可能掉了包。送到王妃手里的流焰服,才是假的!”
聽到這里,傅塵寰的手猛地抓了椅把,倏然睜眼,“什麼?!”
蘇游又言:“所以屬下覺得,這位二小姐并不是什麼善茬,若王爺只是為了那樣東西還好,若是真了,屬下還是要勸諫一二!”
傅塵寰震驚萬分,回想起那天宮宴上,穿著傅云州送的金裳云紋服,鬧出的一系列熱鬧。
他當時還要下令抓了,將送去大牢。
原來,送假貨給穿的,竟是他自己?!
若那日真的穿了他送的流焰服,此刻怕是真的在大牢里了!
他心里一時間有些堵得慌,想到自己冤枉了清淵那一刻,他腦海中卻不自覺會出現月盈那哭哭啼啼的模樣,又讓他心痛難忍。
氣翻涌,他嚨猛地涌上一腥甜。
鮮噴灑在書案上,蘇游驚呼——
“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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