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漾被堵得一下不知道該怎麼反駁,整個人被他把節奏帶得有點找不著重點,連氣勢都不自覺下去了。
傅景川卻猶在咄咄人:“時漾,你跑了五次都還栽在我手上,你還打算拿前程去賭第六次?”
時漾勉強出了個笑:“這句話聽著真讓人絕。”
傅景川:“有什麼好絕的。反正你也不喜歡了,對你來說,我和路邊的阿貓阿狗也沒區別,不正方便你專心搞事業嗎?”
時漾假裝沒聽到他話里的怪氣,抿著沒說話。
傅景川坐正了回去,長手往座位后的文件袋一,出了一份合同和一支筆,遞給:“把它簽了。”
時漾看了眼,還是剛才在餐廳他塞手里那份合同,只是是全新的,估計一起打印了幾份。
時漾沒有手去接。
“我想再考慮一下。”
傅景川轉頭看:“考慮多久?”
時漾不知道,今天的緒起伏劇烈,還沒時間停下來好好思考。
傅景川:“我只能給你一周半時間。”
“下周五新公司開業,你要是不來,就視為自放棄。”傅景川說,把合同塞手中,“到時國風度假村項目我會換人,我寧愿不要這個方案,也不要中途另外換人跟進。”
說完也不等搭話,重新啟了車子:“我先送你回酒店。”
傅景川把時漾送回了酒店,人剛回到車上,唐宇電話就打了過來。
“你們兩個怎麼樣了?”電話那頭的唐宇有些擔心,“沒事吧?”
傅景川:“沒事。”
“那vivivan,就是時漾……”唐宇改口,“現在怎麼樣,狀態好點了嗎?”
傅景川:“沒事。”
唐宇:“那國風度假村的案子呢?接嗎?還有設計總監的職位……”
傅景川:“我不知道。”
唐宇:“……”
“下周五再看吧。”傅景川說,“如果人來了,就讓繼續。如果人不來,就換人。”
唐宇:“……”
“不是。”唐宇試圖說服,“你不多勸勸啊?這要是放棄了多可惜……”
傅景川:“我還能怎麼勸?你沒看到你們大設計師為了躲我都要錢贖了?”
“……”唐宇被噎住,“算了,我另外想辦法吧。”
說著就要掛電話。
“等等。”傅景川打斷了他,“時漾在你家事務所多久了?”
唐宇:“一年了。”
傅景川:“有什麼反常的地方嗎?”
“……”唐宇被問得一頭霧水,“一個孩子能有什麼反常的地方?就是正常上班下班上課之類的啊。”
說著想起傅景川在餐廳聲俱厲地問時漾那個孩子還在不在的事,作一頓:“你不會是懷疑瞞著你生孩子了吧?”
“那應該不會吧,你第一次來蘇黎世的時候我就見過了,這一年來和那個時候沒什麼區別,材也沒見走樣,也沒聽說什麼孩子的事,有個同學也在我們公司,也沒見說起過啊。”唐宇很認真在分析。
傅景川:“你把電話給我。”
唐宇:“啊?”
傅景川:“我有點事找。”
“哦,行,我先和說一下。”唐宇掛了傅景川電話,給蘇珊娜打了個電話,和說明了下況,而后把電話推給了傅景川。
傅景川人還在酒店樓下,就在車里。
唐宇把電話發過來的時候,他當下給蘇珊娜回撥了過去,撥到一半又停下,思考了會兒,和時漾關系親近,未必能問出什麼來。
傅景川最終退了出來,朝燈火通明的酒店大樓看了眼,重新啟了車子,開車而去。
傅景川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沈家。
沈家住在西城老別墅區,雖已是二十多年的老宅,但房子并沒有顯得過分老舊,反而多了些歲月沉淀后的靜謐。
沈妤就是在這個房子出生和長到了五歲多。
二十多年來沈家一大家子人都住這兒,不是換不起房子,但沈家老爺子的意思,怕搬走了,以后沈妤回來找不到家。
傅景川自從沈妤失蹤后就很再過來,因此他半夜突然上門,一屋子人很是意外,尤其是沈林海,人都已經換了睡要睡下了,聽說傅景川過來,還撐著病出來:“小川子,你怎麼過來了?”
人說著就對著樓上招呼:“小遙子,小川子過來了。”
沈清遙出現在三樓樓梯口,從上往下看著傅景川。
兩人自從兩年前蘇黎世那次就沒再聯系過。
傅景川看了眼沈清遙,看向沈林海:“我找上臨臨。”
沈林海眼驚喜:“原來你是特地來找的小妤兒的啊,在房間里呢。”
說著又沖沈清遙喊:“你讓小妤兒出來,就說小川子找。”
說完又看向傅景川:“你怎麼知道小妤兒回來了?”
傅景川:“聽說的。”
說完已經抬頭看向樓梯口。
上臨臨正心不甘不愿地跟著沈清遙下樓。
傅景川并不知道上臨臨為什麼會同意住進沈家。
上臨臨回國的消息時漾提過一次,方萬晴和傅武均也有意無意地在他面前提過幾次,也暗示過他住回沈家了,讓他空去沈家走走。
上臨臨也看到了傅景川,很是意外:“咦?你怎麼也在這里?”
“我有點事找你。”傅景川說,“方便到外面說嗎?”
上臨臨遲疑看了眼沈清遙和沈林海,又看向傅景川,沒敢馬上答應。
“就在門口,你放心。”傅景川說。
上臨臨遲疑點點頭:“好吧。”
而后跟著傅景川一塊兒出去了。
傅景川沒有走太遠,就在客廳正對的院子里,屋里的沈林海和沈清遙都看得到。
他回頭看著遲疑跟上的上臨臨:“上小姐,你們研一的那一年,時漾請過長假嗎?”
上臨臨被問愣住,而后仔細想了想,隨后搖頭:“沒有啊。”
傅景川:“短假呢?”
這個上臨臨真沒印象,自己請一兩天假都不記得,更何況別人。
“我不記得了。”上臨臨老實說,“但我印象中應該沒有,時漾很認真自律的,從不遲到早退,更不用說請假了。”
傅景川:“有你們那個時期的照片嗎?”
上臨臨:“時漾不拍照,我怎麼可能會有的照片。”
傅景川:“不用的個人照,你們集活照沒有嗎?”
上臨臨認真想了想:“好像有的。”
拿出手機,翻出朋友圈,往前翻了翻,果然翻到一張去年2月份的照片。
“這是當時班里組織去工地觀,大家一起拍的集照。”上臨臨說,把手機屏幕轉向傅景川,“時漾也在,就右上角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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