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宇被堵住。

“不是，你們不是夫妻嗎？”他就不明白了，“我一個當老板的，就一員工，辭職了我都有點舍不得。你們還做過夫妻呢，怎麼比我還灑？”

“傅總不灑他能痛快離婚嗎？”接話的是柯辰，帶了那麼點故意的分在，說完還忍不住看了眼傅景川。

下班的時間，又有唐宇一起壯膽，他兌起傅景川來毫無力。

話完便見傅景川淡淡瞥了他一眼：“你有意見？”

柯辰趕搖頭：“沒有。客觀陳述事實。”

傅景川直接拿過桌面的一沓文件，扔給他：“既然這麼閑，把它整理了，把每個人的優缺點和設計風格理念概括總結了，明天上班前給我。”

柯辰拿起看了眼，是輝辰宇建筑事務所的設計總監候選人員的履歷，厚厚一沓，每一個候選人都附上了詳細的履歷介紹和設計作品。

里面有總部設計部推薦過來的人，也有外聘的人員，候選人不。

每個人都要概括總結他們的行事風格、優缺點和設計風格理念的話，還得先把每個人的作品研究了再進行分析總結，還要做背調和一個個搜索了解他們既往風格……

這是要通宵的活兒。

柯辰：“……”

“老大，這一晚上搞不完啊。”柯辰試圖和傅景川講道理，“我總不能大半夜給人人事部打電話做背調不是？”

傅景川：“這不還沒到大半夜嗎？”

柯辰：“……”

傅景川瞥了眼電腦上的時間：“現在八點，距離休息還剩2個小時，抓點，還是夠你打電話的。”

柯辰：“……”

唐宇同地拍了拍柯辰肩膀：“人心窩的話說，這不，報應不就來了嗎？”

柯辰：“這分明是報復。”

傅景川又是淡淡一眼看了過來：“對啊，有意見？”

柯辰不敢有意見，癟著一張不想加班：“老大，都下班了，這也不是什麼急活兒……”

最重要的是，這是給小助理就能完的活兒，讓他負責有點大材小用。

傅景川：“你這不是不著急下班嗎？那就幫你的小助理分擔點工作。”

“著急，我非常著急。”柯辰當下把那沓履歷放下，“我先下班了，傅總您先忙。”

說完轉就走，走到門口又忍不住遲疑回頭瞥了那沓履歷，看向傅景川：“傅總，您真要從那里面挑人頂替時小姐啊？”

柯辰擔心的也正是唐宇擔心的。

他也忍不住看向傅景川：“對啊，現在新公司剛立，除了國風度假村的項目，也沒別的項目，設計總監一職我可以先兼著，也不是非得這麼著急找人，說不定時漾有事耽擱了呢？”

傅景川看向他：“你能兼多久？一輩子不來你一輩子頂著？”

唐宇被問住。

傅景川：“還有國風度假村的項目，開工時間已經定下了。不來，就不啟了嗎？”

唐宇皺眉：“那要不先按照的方案施工？”

傅景川：“人不來，方案不要。”

唐宇：“……”

他忍不住扭頭和柯辰互看了眼。

柯辰也一副莫能助的模樣。

傅景川已下逐客令：“你們先出去吧。”

“……”

唐宇擔心看了他一眼，還想再說點什麼，柯辰已上前拉他：“走了，走了，唐總還有一堆工作要忙。”

生拉拽地愣是把唐宇給拽出了辦公室。

傅景川看著辦公室門合上，視線在桌上的那沓設計總監候選資料上停了停，又移開。

時漾那天回到蘇黎世下飛機的時候有依約給他打過一個電話報平安，但也僅此而已。

沒有表過任何要繼續這個項目的意愿。

傅景川也沒有追問。

他給時間慢慢考慮，但隨著開業時間的臨近，時漾那邊毫無靜，其實放棄的可能已經很大。

明明是預料之中的結果，但這樣的結果真的要到來時，傅景川還是有些失的。

離開也好，不與他再有任何牽扯也好，時漾從來都是果決且干脆的。

傅景川想起時漾說的，“傅景川，我喜歡過你。”，他不知道是喜歡得不夠深，還是那兩年積攢的失過了這份喜歡，所以寧愿遠離他的世界重新開始，也不想再有牽扯。

一個人就可以過得很好。

傅景川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

甚至于是，一個人過得要比兩個人的時候要好得多。

就像提離婚時說的，覺有他和沒他生活沒差。但是沒有他，可以許多期待，也許多麻煩。

不用在意另一個人開不開心，不用因另一個人的緒變化而患得患失，不需要遷就誰，也不用討好誰，更也不用委屈自己。

生活里的茍且也好，詩和遠方也好，不需要去將就任何人，只看自己喜不喜歡。

這樣的自由下，不想再回到過去，傅景川很能理解。

放不下的從來只有他自己而已。

他從沒有考慮過喜不喜歡的問題，所以從沒有會過時漾的患得患失。

他是娶不是嫁，也沒有會過面對他家人時的委屈忍，更沒有因為一段婚姻犧牲過什麼。

甚至可以說，他是那段婚姻的既得利益者，所以他會不到時漾那種對人生有過對比后的堅定。

他的人生沒有因為結婚失去過什麼，反而是得到了很多。

緒價值也好，陪伴也好，時漾都滿足了他。

因此從結婚到離婚的過程，于他是一個從得到到失去的過程。

但時漾不是，經歷的是從失去到得到的過程。

所以需要的只是放下過去。

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的權利。

傅景川知道他該大大方方地放手，尊重祝福就好。

只要不去想……就好……

不去想……

傅景川看著桌上的履歷，神怔然得厲害。

外間辦公室里，唐宇和柯辰也還在過門觀察傅景川。

傅景川俊臉的木然讓唐宇又忍不住有些擔心，拽了拽柯辰：“你們老大這樣會不會出事啊？我看他不太對勁啊。”

柯辰也往門里看了眼：“放心吧，要出事早出事了，他都這樣兩年了。”

唐宇：“……”

“走了，下班了。”柯辰早已見慣不怪，“省得待會又被留下來加班。”

“你先走吧。”

唐宇沒他心大，他還為著新公司焦頭爛額著。

“那我走啦。”柯辰轉收拾桌面，“這種時候就打工人快樂，不用為公司發展心這心那的。”

收拾完不忘沖唐宇揮手：“走了。”

唐宇擺了擺手讓他先走，眼睛還盯著手機，已翻出了時漾微信，猶豫半晌，還是給發了個微信詢問：“vivian，準備周五了，考慮得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