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桑淺本不愿多管閑事的,準備離開。
可突然聽到假山后面那人一邊哭一邊念叨:“公主殿下,宮里不讓燒紙錢,等奴婢年滿二十五歲出宮之后,一定天天給您燒紙錢……”
林桑淺心里一。
莫非,是欣樂公主邊的人?
繞過去看了一眼,只見一個小宮正蹲在那哭,一邊哭還一邊拔草。
聽到腳步聲,那小宮連忙回過頭來,看到是,才松了一口氣,沖行了個禮,哽咽道:“參見安怡郡主。”
林桑淺認出了來,果然是欣樂公主邊的宮,名冰巧。
欣樂出事之后,那天跟著的侍衛和宮都被皇上一怒之下死了,但冰巧那天因為生病留在了宮中,沒跟欣樂一起去林府,也因此逃過了一劫。
“冰巧,你沒事吧?”林桑淺問。
“我沒事。”冰巧噎了一下,“我只是有點想公主殿下了,又不敢在旁人面前哭,便只能一個人躲在這里哭。”
林桑淺鼻子也酸酸的。
“郡主,您和公主關系那麼好,您應該了解的。平時是任了一點,有的時候也會發脾氣,但是心是好的,平日里對我們也很關心,我們要是生點小病,都能請太醫來給我們看病抓藥,逢年過節賞賜更是不。之前我娘生病了,還給了我很多錢,讓我找人帶出宮去給我娘看病呢。”
冰巧絮絮叨叨地懷念著欣樂。
“我覺得,以后,我再也不可能到這麼好的主子了。”
林桑淺拍了拍的肩膀,問道:“那你現在在哪個宮里做事呢?”
冰巧搖了搖頭,說:“還沒有安排。現在就看哪個宮缺人手了,就偶爾過去幫忙做點雜事。剛剛儀貴妃宮里來人,我過去打掃屋子,那里的大宮似乎心不好,還莫名其妙把我給罵了一頓……”
正因如此,才突然格外懷念欣樂,干完活之后就跑到這里來哭。
“儀貴妃宮里你去打掃什麼屋子?”林桑淺疑地問。
冰巧想了想,說:“好像是,今天大皇子送了個公公來給儀貴妃娘娘使喚,我過去打掃的就是給那個公公住的屋子。”
林桑淺眉頭一皺。
“說起來,好生奇怪呢,明明就是個公公而已,就算是大皇子送來的,地位也越不過儀貴妃宮里的掌事太監呀。可是,那屋子看著還不錯呢,一點也不像我們下人住的地方。”
冰巧只是隨口一說,可林桑淺卻聽在了心里。
是凌知文送來的人?而且,儀貴妃還十分重視……
儀貴妃和凌知文都是跟谷知南有恩怨的人,他們兩個誰也不希谷知南上位。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所以這倆人聯手是完全有可能的。
那凌知文要想藏人的話,送到儀貴妃這里就是最好的選擇。
知道,最近大哥一直在找無妄宮的鮑生。
莫非……
“冰巧,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冰巧連忙道:“郡主您說,我一定幫。”
“如果有機會的話,幫我盯著儀貴妃宮里那個男人,哦不,那個公公。”林桑淺說,“當然,你也不用太刻意,別被人發現,一切以你自己的安全為先。”
冰巧點點頭,說:“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
“那就辛苦你了。”
林桑淺說著,從懷里掏出一包銀子來,塞到冰巧手里。
“郡主,您這是干什麼?您是公主的好朋友,我幫您做事是應該的,您不必給我這些……”
“你就拿著吧。”林桑淺笑了笑,“要不然,倒我心里不安了。”
冰巧聞言,只好收了起來。
林桑淺又問:“等再過段時間,我安排你出宮,到華國公府里做事,你可愿意?那樣的話,你若想回家看親人,也可以隨時回去。”
想讓冰巧幫著一起種地。
這樣,將來雜水稻若能研究功,欣樂復活,也有冰巧的一份功勞。
到時,冰巧一定會很高興吧?
“奴婢愿意!”冰巧激地說,“多謝安怡郡主!”
反正,欣樂公主不在了,也不想繼續留在宮里了。
能去華國公府里,肯定比在宮里要好得多,而且還能隨時回家。
“嗯,你再耐心等待一段時日,不會太久了。”
“好。”
……
林桑淺匆匆出了宮。
最近林文彥一直忙到很晚才回家,找不到他人,便先去了華國公府。
果然,關硯青就在這兒,正幫林永年一起翻地呢。
明明是個驕矜的貴公子,戰場上的英武將軍,這會兒卻拿著鋤頭,看起來很違和,可他卻很認真。
大概是因為說過,真的很想盡快研究出雜水稻。
所以他就記在心里了。
林永年正拿著兩個種子,對關硯青說著什麼,關硯青點點頭,說了幾句話,林永年一拍腦門,又拿了兩個種子出來。
林桑淺走過去,問道:“爺爺,怎麼樣了?”
“之前我將這兩種種子分別種過,剛剛我和硯青商量了一下,這次就選這兩種種子進行雜,一定能有所收獲。”林永年說,“咱們現在就開始!”
林桑淺笑了笑,記得先前林永年還客氣地關硯青為關將軍呢,可是這段時間關硯青總是來幫他種地,這兩人的倒好了不,現在都直接得這麼親了。
林桑淺和耿碧琴還有幾個下人也過來幫忙,沒多久就種上了。
喝茶的時候,林桑淺跟關硯青說了之前在宮里遇到冰巧的事,還把冰巧的話全部告訴了他。
“我知道了。”關硯青點點頭,“照這樣說,凌知文送到儀貴妃宮里的,的確很有可能就是那個鮑生,我會把這件事告訴林大公子的。”
說罷,他又皺了皺眉:“不過,赤蘭閣本事再大,終究還是沒辦法把手到宮里去。”
“所以這件事,還是得我們來查。”林桑淺說,“我已經讓冰巧留意儀貴妃宮里了。”
“嗯,我來安排。”
關硯青說完,突然笑起來,他問林桑淺:“想不想為了欣樂,好好教訓一下凌知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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