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凌知文怒吼道,“我怎麼會不是皇家脈!我是大皇子,是父皇的長子,是他的第一個孩子!”
他的怒吼聲剛想起,就有幾個天牢的侍衛過來查看況。
見林桑淺安然無恙地站在那里,他們才松了口氣。
也是,現在凌知文就算再生氣,他也不了。
林桑淺揮了揮手讓他們下去,然后又對凌知文說:“我沒說你一定不是,可是……你又怎麼證明你是皇上的兒子?靠滴認親嗎?那本就不準。”
“我……”
“恐怕,就連你母妃,都說不清你到底是誰的孩子。”林桑淺微笑著說出了最扎心的話,“所以,即便你是皇上的第一個孩子,可他還是不疼你,對你也不怎麼上心,你應該也困過吧,為什麼你在皇上那,幾乎沒有到父?”
凌知文不了了,他覺得自己幾乎要窒息。
因為他發現林桑淺是對的。
從小到大,他覺得父皇對他只有客套,只有敷衍。
他曾經很羨慕谷知南小的時候可以窩在父皇的懷里撒,而他,就連拉一拉父皇的袖都不敢。
有的時候,他也會發現,父皇看他的時候,眼神很奇怪。
現在看來,父皇看他時,心里應該在想,他到底是誰的孩子吧?
所以……即便他沒有殺欣樂,即便他在朝中依舊能獲得絕大部分人的支持,即便他打敗了谷知南,可是……父皇還是不會將皇位傳給他!
因為他沒法保證自己統的純正!
所以就算他再努力,也不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他這麼多年來籌謀的一切,其實都是一場笑話!
他自己,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哈哈哈……”凌知文悲涼地笑起來,“太可笑了,太可笑了……”
“哦對了,還有。”林桑淺說,“你應該不知道你母妃去世的真相吧?”
凌知文大概是了太大的刺激,還沒有緩過來,所以就只是木然地看著。
“你以為你母妃是因病過世的?其實不是。是皇上登基后,又和自己的老人舊復燃,被皇上發現了。但這對皇家來說,是一件巨大的丑聞,絕不能外傳,所以皇上沒有大張旗鼓地置,只是派人在的飲食中下藥,沒過多久,便暴斃而亡。”
林桑淺知道,告訴凌知文這些,一定會讓他很痛苦。
要的,就是他痛不生。
凌知文這種人,本就不值得同!
“原來如此……”凌知文喃喃地說,“難怪,當時我母妃病得蹊蹺,而且沒過多久就去世了,的葬禮也是草草了事!”
他曾想過去向父皇抗議,但他不敢。
多可笑啊,谷知南但凡有一點不順心都可以去父皇面前鬧,而他,卻什麼都不敢做。
“我的話說完了。”林桑淺說,“你就在這兒,默默地等死吧。”
說罷,林桑淺便準備離開。
凌知文卻突然住了:“等一下!”
“還有什麼事嗎?”林桑淺冷冷地問。
“你恨我嗎?”凌知文問道。
“恨?你不配。”
“不,你一定恨我,因為我讓人殺了欣樂!”凌知文急切地說,“既然如此,那你就殺了我,為欣樂報仇吧!”
林桑淺微微揚眉,有些詫異地看著他。
凌知文這又是玩的哪一出?
是失心瘋了嗎?
此時,凌知文看著的目里,竟然有幾分期待:“桑淺,殺了我,為欣樂報仇!我希,我能死在你的手里……”
反正,他是活不了。
就算皇上某一刻心了,想繞過他,關硯青也不會同意。
他是一定要死的。
既然如此,那他愿意死在林桑淺手里,這樣,他可以沒有任何憾地死去!
“不好意思,殺你,我嫌臟了我的手。”
林桑淺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任憑凌知文在后嗓音嘶啞地喊,都沒有回頭,更沒有停下腳步。
“桑淺,桑淺!求你,求你親手殺了我,求你了,桑淺!”
可是,此時凌知文已經看不到林桑淺的影了。
他絕地咳嗽起來。
這時,一個侍衛走過來,不耐煩地道:“喊什麼?安靜一點!”
說完,侍衛又朝他啐了一口,便離開了。
周圍變得很安靜,靜得凌知文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他還活著,可是這樣茍延殘,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林桑淺,你的心可真狠啊,竟然連親手殺了我都不愿意。
不,你應該,只是對我狠吧……
如果,我能早點遇到你,一切會不會不一樣?也許我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了,也許,就算我當不上皇帝,也能做個閑散王爺,跟你一起,逍遙一生。
只可惜啊,人生從來就沒有如果。
凌知文絕地閉上了眼睛。
……
林桑淺從天牢里走出來。
關硯青就站在那等著。
走到他面前,他很自然地牽起的手,問道:“都說完了?”
“嗯。”林桑淺點點頭,“看著他崩潰的樣子,真是痛快。”
關硯青笑了笑。
只要開心就好。
“我們走吧。”
“好。”
兩人剛準備離開,突然看到谷知南正迎面朝他們走過來。
“你怎麼來這兒了?”林桑淺問,“來看凌知文的?”
“我看那個王八蛋干什麼。”谷知南說,“我聽說你們在這兒,過來找你們的。”
“找我們什麼事?”關硯青問。
谷知南沉聲說:“皇后派人給我送了一封信,上面寫了當年和我母妃有關的事。”
林桑淺有些驚訝,連忙問道:“都寫了什麼?”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來。”
谷知南帶著他們來到毓慶宮。
這時他小時候,出宮建府之前,在宮里的住。
他出宮建府之后,這里一直空著,但還是有專人打掃。
三人進了屋里坐下,谷知南從懷里掏出一封信來,遞給他們。
“你們看看這封信。”
關硯青接過來,展開,把信往林桑淺那邊挪了挪,兩人一起看。
很快,他們兩個的臉,都變得凝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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