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之第二天下樓的時候,被一只“鬼”嚇了一大跳。
只見,濃黑的眼圈,蠟黃的臉,披頭散發死死地站在電梯口凝視著,黎之一出門就跟撞了個正著。
“唬”的一聲。
跟著就見那人坐在地上撒潑了起來:“大明星欺負人啦!明明說好了讓我在這里等,結果卻讓我白白地在這里凍了一晚上!
黎之,你現在了不起了,有錢有男人撐著,就目中無人玩弄小老百姓……”
清早的電梯口有很多工作人員進出,大家原是趕著去片場上班的。
被這麼一嚎,全都好奇地停下了腳步。
“黎之老師,這不是您那惡毒養母嗎?”
“是啊,不是豪門里出來的貴太太嗎?怎麼這會撒潑打滾的像個潑婦?”
“天哪,黎維新以前怎麼會看上呢?”
“……”
尤姝甄嚎得正起勁呢,突然那幾個聲音一出來,突然噶住了:這些人說什麼?說像個潑婦?
黎之抿笑道:“你們不知道吧,嫁黎家之前也就是個……”
“黎之!!”
尤姝甄突然打住了。
黎之挑眉,笑問:“你不是想吸引大家的注意力,讓所有人都好好看看嗎?那我總得給他們介紹介紹你吧?”
“不用!!”
尤姝甄都快給氣死了。
你說,別人家的藝人出事,大家伙都是圍觀看熱鬧,恨不得撕下藝人鮮亮麗的外表來個偵探式的大揭。
可眼前這些人怎麼反而向著黎之說話?
他們不想看黎之的笑話嗎?
尤姝甄納悶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整理整理服,又整理整理頭發。
看黎之隨手從包包里掏出手機來,又連忙撲上來說:“不準拍!”
“唉,我不拍外面的人怎麼知道您來找我了啊?尤士,勢單力薄,您得找些幫手啊!”
“黎之!!”
這死丫頭是怎麼看穿的?
尤姝甄原本還想利用輿論力脅迫呢,現在看來是行不通了。
只能退一步,忍讓道:“你跟我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你有話就在這里說!”
黎之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笑容一收,秒變嚴肅:“一分鐘。”
“你——”
眼看周圍的人都反過來看笑話,尤姝甄只覺得臉頰熱辣辣的,忙將人趕了開去:“你們都走走走,上班去,看什麼熱鬧呢?”
“黎之老師?”
“沒事,你們去吧。”
黎之對大家揮了揮手。
然后雙手環,慢條斯理地在潔白的墻壁上靠了下來。
尤姝甄張口要命令,又見電梯門叮的一聲,畢君卓也下樓來了。
他的手里還提著一個早餐袋,看黎之在,就練地遞了過去,還囑咐了一句:“豆漿燙,慢點兒喝。”
尤姝甄:“……”
咕咕!
的肚子很不爭氣地響了起來。
從昨天下午到現在,一直守在這酒店里。
因為怕錯過黎之回來,也不敢去找吃的,只能一個勁地對著大廳中招待客人用的小餅干下手。
可后來,小餅干被吃完了,也不見前臺小妹來補充的。
這會兒了一夜,見畢君卓遞給黎之的袋子里有熱騰騰的蛋餅,那飄著濃郁香氣的豆漿宛如無形的魔爪,悄無聲息地勾著的味蕾。
不由自主地地瞪了一眼黎之。
按照以往,黎之住在黎家的時候最怕這樣的眼神了。
每次只要眼睛一瞪,都會趕地過去端茶倒水。
慢了,那可是要挨一頓揍的!
所以,以為黎之早養了記憶,就算現在鬧掰了,憑著那份條件反也會第一時間將吃的遞過來。
可是,黎之好像沒收到的眼神暗示。
接過了畢君卓的早餐,甚至還打開看了一眼:“又是你親手做的?”
“嗯。”
“豆漿呢?”
“我現磨的!你那天不是說懷念大嶺路那家早餐店的豆漿嗎?我跟老板取了一下經,你試試看。”
“嗯。”
黎之端起豆漿杯輕輕地抿了一口,驚喜地亮了眼:“嗯嗯,就是這個味兒!”
“好喝嗎?”
“非常好喝!”
將早餐遞給畢君卓:“你也沒吃吧?趕吃點兒。”
然后又催促尤姝甄:“你有話快說,沒話別擋道!”
“你——”死丫頭,等我的曼曼出來了,有的是辦法弄死你!
尤姝甄咬了咬牙,為了兒,終究還是忍了。
只是,剛開口說了一句:“你原諒黎曼”,忽然,黎之就在“百忙”中回了一句:“不可能。”
甚至都沒將里的蛋餅吞下去,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拒絕了。
尤姝甄頓時急了起來:“你不是沒事嗎?黎之,你還好端端地站在這里當著你的大明星,可卻毀了,毀了你知道嗎?”
“難道不是自己作的嗎?”
黎之原本還吃得高興的。
但這人又要抓狂起來了,不得不先放下手里的食回答尤姝甄。
“如果不慫恿那些孩算計我,會出事嗎?如果不心腸歹毒威利羅薇去調換紙箱,能出事嗎?
尤姝甄,我沒出事是我命大。
但出事,那是咎由自取!”
“你!你確定不出諒解書是不是?”
“沒錯。”
還真不信尤姝甄能把怎麼樣了。
黎之直接拉過畢君卓的手,帶著他就要越過尤姝甄往外頭走去。
忽然,尤姝甄喊了一聲:“我代替坐牢。”
“你說什麼?”
“你不是在調查當年的事嗎?黎之,如果我去警局自首,你能不能放過曼曼?”
黎之瞇了瞇眼,看著面前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老人。
說真的,是真的恨的!
可是,每次看到義無反顧地無腦寵黎曼時,又不由自主地有所。
于這偉大到盲目愚蠢的母。
畢君卓走上前來,問:“你要去警局自首什麼?”
“不出諒解書之前,我是不會說的。”
尤姝甄也不是真的蠢到無可救藥。
抬頭看了一下這酒店里無不在的攝像頭,如果現在當著這些攝像頭的面承認了當年是拐走的黎之。
那他們兩個拿著這份證據直接去告,不是沒救出黎曼還反而搭上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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