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姝甄也只是在面對黎曼的時候無力思考而已。
在這個時候,對黎之和畢君卓還是保持了警惕的。
所以,畢君卓要套話,不但不說,還挑釁道:“你們查了那麼久不是什麼都查不到嗎?我告訴你們,這件事只要我不認,你們永遠都奈何不了我。”
“哦?”
黎之冷笑:“那你兒呢?我不出諒解書的話,也沒人救得了吧?”
“你……”
“尤士,你好好說的話我或許還能答應你考慮一下。但現在是你來求我啊,誰家求人這麼囂張的?”
“你、你就不想制裁我嗎?”
“來日方長,不急。”
“黎之!!”
尤姝甄忽然嘭的一下,跪了下來。
通紅的眼睛里沒有了剛才威脅黎之時的自信,取而代之的是害怕。
害怕自己真的救不出黎曼,那這一生就都毀了啊!
都已經毀了兒的年了,又怎麼能讓的青春大好年華在牢獄里度過?
尤姝甄在來之前已經找律師咨詢過了。
律師說,這種教唆他人犯法的案子判刑沒有標準。
但如果黎曼唆使的是未年人的話,量刑一定會往重判的!
再加上畢家有錢有勢,如果畢君卓暗中幫黎之找人,那黎曼什麼時候出來就更遙遙無期了。
尤姝甄害怕!
小時候丟失兒的愧疚如夢魘般折磨了多年,所以,真的不敢賭。
“你放過曼曼,我什麼都答應你好不好?”
的頭重重地磕向了地板。
嘭的一聲,磕的路過的人都擰起了眉頭。
“黎之老師,怎麼啦?”
有人湊到黎之的邊來悄聲問。
也有人不由自主地拿出了手機給尤姝甄錄小視頻。
可是,這會兒的尤姝甄是真的豁出去了。
為了自己的親生兒,連形象也不要了!
“黎之,我求您放過我的兒!”尤姝甄高喊一聲,額頭又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每磕一下,那聲音就更嘹亮一分。
乞求的目,卑微地看著黎之。
場面震撼得把段導和編劇等人都驚了過來。
段導悄悄提醒黎之:“這事雖然是黎曼不對,可母親都這樣跟你磕頭了你就算了吧,事鬧大了被人傳到網上,回頭反過來罵你得理不饒人就不好了。”
“我從小被嚇大的,怕什麼?”黎之冷眼看著尤姝甄。
這個可惡的老人還真跟兒一樣,的不行就來的,明知道藝人最在乎形象,就來道德綁架。
呵!
的算盤打得幾千里外都聽見了。
“尤姝甄,你別想著道德綁架我,這招對我沒用!”
“黎之老師,求您放過我的兒,我給您磕頭了!”
嘭!
又一聲悶響傳來。
在靜寂的電梯門口,安靜得只剩下路人倒吸涼氣的聲音。
尤姝甄高著腰桿,直直地看著黎之。
只要黎之不點頭,就又忽然重重地往下砸去。
那本就因睡不好而熬得蠟黃蠟黃的臉,在幾次用力磕頭后,更嚇人了。
有人忍不住開口:“黎之老師,的頭都磕出了。”
“是啊,再磕下去就要出人命了!算了吧!”
“黎之?!”段導加重了語氣。
很顯然,他不希有人在劇組里出事。
就連畢君卓也悄悄拉了黎之一把,低語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黎之緩緩地握住了拳頭。
恨意在心口蔓延。
“好!”
咬著后槽牙恨恨地吐出這一個字來。
尤姝甄,你贏了!
不過,你確定這次救出了黎曼,后面就不會再出事嗎?
黎之敢保證,拿后半生自由換來的兒一定會進去陪的。
他們母倆,一個都別想跑!!
“尤姝甄,我給你一天的時間,明天早上的這個時候,如果沒聽到你被逮捕獄的消息,你兒永遠都別想拿到諒解書!!”
“謝謝!謝謝!”
尤姝甄欣喜地磕頭。
恩戴德的樣子,看得那些原本討厭的人也不由自主地容了起來。
“唉,偉大的母親啊!”
……
“你真要放過黎曼?”
喬恩西聽到小朱的報告,氣得第一時間打來電話。
一邊罵罵咧咧地三字經問候那無恥的母倆,一邊問黎之:“放過,您心里不膈應嗎?”
“膈應,但當時的況由不得我不答應。”
黎之暗惱自己:還是低估了尤姝甄對黎曼的啊!
那個自私自利的人一向無利不起早的,可卻偏偏在黎曼的事上讓人刮目相看。
“我剛開始的時候以為也就是嚇唬嚇唬我而已,但后來,片場里的醫生說,只要再讓嗑幾下,我還真就得理不饒人的殺人犯了。”
“真想不到為了黎曼那小賤人這麼豁得出去。”
喬恩西沒看到現場都覺得不可思議。
問黎之:“那后面怎麼辦?”
“黎曼慫恿人犯罪沒錯,但畢竟我沒事,判了頂多也就兩三年。我想過了,和尤姝甄強拐兒的刑罰相比,確實讓老妖婆進去更劃算。”
“可會乖乖進去嗎?”
“沒得選。”
同意讓換黎曼已經是的底線,如果要臨場反悔的話,黎之也不會慣著。
冷漠地說:“我剛聽送去醫院的工作人員說,拒絕了治療,直接去警局了。”
“憑的口供,就能進去?”
“會給自己找罪證的。”
十九年前的事太久遠了。
黎之托了朋友也沒能找到當年的蛛馬跡。
只因尤姝甄早將當年那兩個知的傭人都趕走了。
后來一個生病死了,一個又得了阿茲海默癥,說的話也當不了證據。
所以,或許還真如尤姝甄說的那樣,自己不認,就沒人知道了。
黎之握著手機輕嘆了一聲。
想起這麼多年來揮之不去的噩夢終于要有個了結,的心其實算不上太差。
只是——
喬恩西問:“你還會做那個夢嗎?”
“會!”
以前的夢境很模糊,醒來就不記得了。
但,自從找回自己的親生父母之后,的夢境也清晰了起來。
小時候那無助害怕的覺,也更加地強烈。
每每深夜里,總會被那種溺水般窒息的恐慌所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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