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畢辛珩氣呼呼地走了。
連上樓再看一眼畢文毅都沒有,就那麼握著拳頭,氣呼呼地坐上了路邊的車。
黎之目送著他那暴走的車速,輕嘲的搖了搖頭。
回頭,卻見畢君卓目灼灼地看著。
眸子里跳的亮,仿佛寫著要“以相許”。
“咳!”
黎之被自己的神聯想囧到了。
為掩飾尷尬,忙抬手在畢君卓的面前揮了揮,“嘿”的一聲,說:“不要太崇拜我啊!被自己的偶像崇拜,我是會飄的!”
“之之,謝謝你。”
“嗯,你是得謝謝我!不過還是先帶我上去看看伯父吧。”
“嗯。”
畢文毅被轉移到ICU后只能留一名家屬在里頭照顧。
黎之上樓時,看到的正是譚雅卉坐在他的病床前,眼淚撲簌簌地掉得厲害。
畢君卓順著的眸看進去,看著那個害怕失去支柱的母親,看著那個全滿了管子的父親,他的心從沒像現在這樣復雜過。
“一直以來,我以為他們很討厭我。
我一直都很不明白,明明我都已經很努力地按他們的要求去做了,可他們為什麼還是不滿意呢?”
在黎之今天說這一番話之前,他每次想起父母只有一個畫面,那就是板著嚴肅的臉,苛責他的模樣。
他已經忘記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不期待他們的了。
只覺得,這樣的家很窒息。
所以后來遇到黎之,聽說了在黎家的遭遇,他才會有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覺。
只是,黎之剛才說,父親母親其實也是他的?
他們對他的期待,并不比對畢辛珩?
“你剛才的那番話,是故意氣畢辛珩的,還是安我的?”
“其實,你心里已經有答案了,不是嗎?”
黎之側過頭來,看著畢君卓微蹙的眉頭。
他其實應該回想了許多事吧?
只是,他那不善于表達的父親在他面前一定表現得很晦,這才導致了他想了老半天,也想不出這話的可信度來。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他心里是有期待的。
這就很好了。
“來日方長!等伯父醒過來了,你有的是機會讓他馬腳。”
黎之輕輕地抓住了他的手。
眸子里的鼓勵,像一團棉花般溫地裹住了他。
畢君卓怔松地看著,聲音有些低啞:“可萬一……”
“沒有萬一,他一定會過來的。”黎之堅定地說。
“我已經請了四哥,他一會兒就會過來看看伯父的況。君卓,你知道嗎?我以前其實羨慕你的。”
“嗯?”
“你從小就有父母陪伴在你的邊,雖然他們待你嚴厲了些,但總歸是對你有期待的。你還記得你房間里的那套蘭博基尼的積木嗎?”
“你怎麼知道?”
黎之笑道:“你忘了,我是你的超級鐵啊!記得你剛以手模出道的時候,還直播拼裝過那輛蘭博基尼呢,那一萬多塊的積木,我看著就頭疼。但你卻拼得那麼認真。你說,那是伯父送給你的禮。”
“那是他在我七歲的時候送的。”
畢君卓都快想不起小時候的事了。
這會兒被黎之提起,他才想起來一些。
“那年是我第一次參加鋼琴比賽,拿了獎后,母親很高興,纏著他說得給我送個禮當獎勵。可是……”
“可是什麼?”
“可是畢辛珩知道后,悄悄地將我的積木扔進了后花園的小池塘里,我為了撈它,差點淹死了。”
父親也是從那時候開始看他不順眼的吧?
畢君卓到現在都還記得他指著他的鼻子罵他沒出息的樣子。
可是,他卻不曾想過他為什麼那麼在乎這個東西。
畢君卓輕輕地住了拳頭,低語道:“那是他人生中唯一一次送我禮,那次過后,他再也沒送過我東西了。哪怕我表現得再好,他看我的眼神也是冷漠得像個陌生人。”
“也許,他是怕再有類似的事發生呢?”
黎之其實很想吐槽畢文毅的商低的。
這麼帥氣的兒子,這麼都懂事又上進的乖寶寶,換心疼都來不及呢,怎麼還舍得黑臉?
“你放心,我會讓他承認欣賞你的。”
“欣賞?”
“嗯,你這麼優秀,他有不欣賞的道理嗎?”
黎之側著頭,好看的大眼睛跟寶石似的,亮晶晶地看著畢君卓。
明明是安人的話,可就愣是給人聽出一種一定能做到的覺。
畢君卓笑道:“還是算了吧。”
“怎麼算了?在我黎之的字典里就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黎之神地笑道:“你還不知道吧,西瓜說我這人有個特別強大的優點。”
畢君卓:“比如?”
“不到黃河心不死!”
“哈哈……”
畢君卓被起腰桿子的堅決氣勢給逗到了。
他點了點頭,說:“嗯,我信你,不過……”
“不過什麼?”
“你要怎麼近黃河?”
“……”
“之之,你剛跟大哥說,我是你罩著的,對吧?”
“對啊!”
“那是不是意味著,你已經把我當自己人了?”
“我……”當然是啊!
黎之想果斷地點頭來著,可是,對上他眸子里灼熱,的心跳又噗通噗通地不控制了。
很納悶。
以前傅斯彥看的時候都沒有這麼反常的覺啊,可怎麼最近,一對上畢君卓這樣熾熱的目,的心里就慌得一批。
也說不清這種反常的心跳是怎麼回事。
嘟囔道:“我大哥說我這人特別仗義,為了朋友能兩肋刀。”
“哦,朋友。”
畢君卓點了點頭。
黯然神傷的樣子,讓黎之不由自主地跟著站了起來。
想說其實是友達以上的,可是,ICU里的門突然在這個時候打開。
哭得力不濟的譚雅卉腳步虛浮地從里頭走了出來。
看見黎之,先是愣了一下。
然后,那撲簌簌的眼淚就掉得更兇了。
“媽,您不能這麼哭了。”
畢君卓走上前去,扶住了那搖搖墜的子,擔心再哭下去吃不消。
可卻堅持要走到黎之的面前來。
看著這個比電視上還要漂亮的人。
想著曾經嫌棄黎之的話,這會兒,的心里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說不出的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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