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餐廳，兩個人站在門口，互相看了一眼。

筱雁：“消消食？”

龍淵：“走回去？”

又是異口同聲。

龍淵說不出心理上是什麼覺，他和筱雁好像這種奇怪的默契增加了。

又是那條路，兩人慢悠悠地走回去。

此時夜幕降臨，路燈打下來，將兩人影子拉得很長。

龍淵看向邊的筱雁，似乎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龍淵張張口：“那個……筱雁，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做一個夢。”

“夢？”筱雁心里想著周東林的事，有些心不在焉，抬頭，看向龍淵。

“好端端的，怎麼說起夢來了。”

因為想到了《春虞集》要拍電影的事，龍淵本來是想把這個夢告訴給筱雁的，可是當筱雁抬頭看過來，漫不經心回話的這瞬間，龍淵心里多還是有些不舒服的。

他小心翼翼地說出了自己最珍視的，可是好像并沒有被重視。

他突然想到了蔣永的話。

是哦，他真的傻，甚至想對筱雁坦白自己的夢。

筱雁明明什麼都知道了。

看著龍淵開了個頭，就沒下文了，筱雁疑地看著龍淵：“怎麼了？”

這是明知故問嗎？

龍淵很想這麼問，但是又覺得這樣太沖了。

他以前的確對筱雁說過不冷漠過分而不自知的話，他曾經立下過誓言，和筱雁好聚好散。

龍淵陷了深深的糾結中。

一方面，他安自己，不要太在意筱雁，反正再過兩三個月，就要分道揚鑣了，另一方面，他又實在是生氣，沒辦法勸自己冷靜。

他更多的，是在氣自己。

亦橙捉弄他，他尚且都可以看在蔣永的面子上當作這件事沒有發生過，而且他也就是難了一晚，甚至都不是因為亦橙，更多的是因為自己被當傻子一樣捉弄了。

可是，筱雁不一樣。

他沒辦法做到像不在意亦橙那樣，不在意筱雁。

龍淵氣憤地往前走了兩步，最后，還是忍不住回頭。

這話再憋著，他非得把自己憋死不可。

“筱雁，我問你，蔣姨有跟你說過什麼嗎？”

蔣永這個名字就像是個開關，立刻讓筱雁警鈴大作了。

還沒工夫對付呢，這人不會自己撞槍口來了吧！

筱雁不敢再敷衍，打起十二萬分神應對。

“跟你說什麼了？”

筱雁這個態度，反倒讓龍淵又對懷疑了幾分。

龍淵心里想，這筱雁和蔣永莫不是真的有什麼吧，一提起這個事就這麼張？

這很不對勁。

龍淵還是很想保持理智，他選擇攤開來說。

“筱雁，你老實和我說，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龍淵想著，若是筱雁現在能說實話，他也能不生的氣。

“有話直說，別賣關子。”筱雁最不了這種彎彎繞繞了。

“你是真的失憶了嗎？”龍淵決定把自己心里的話直接問出口。

至問當事人，總比從別人那里聽到二手消息要好。

聽到這話，筱雁哭笑不得。

“龍淵，那我問你，你覺得我是怎麼了？演戲騙你？”

龍淵遲疑了幾秒，以前他是能夠斬釘截鐵給出答案的，現在好像……

他的腦海里跳出來的，不再是那個夢中人，第一時間，居然是筱雁的臉？

好在筱雁并沒有準備等他答案，分析道：“我騙你干什麼，招你喜歡？你的喜歡能當飯吃嗎？我早就跟你說，我是古代穿越過來的，你說我荒唐。

我很不理解你們現代人，穿越荒唐，演戲就不荒唐了？正常人誰沒事干，一天到晚圍繞著你演戲啊。”

再好的脾氣，被這麼折騰也會有氣了，更何況，筱雁本來也算不得是個好脾氣的。

龍淵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居然覺得筱雁說得有幾分道理，哪怕是穿越這麼荒唐的事，他甚至都有幾分想信的沖？

筱雁莫不是給自己下了什麼蠱吧？

“不用想都知道，這些話是蔣永風跟你說的吧。你可以仔細想想，我和蔣永怎麼可能坐下來心平氣和地聊天？又會真的幫我嗎？

好，就算這些都有可能，我有這個時間嗎？

我之前連手機都不會用，蔣永又怎麼教我演戲騙你，也像奧特曼一樣，有魔法，會意念控制嗎？”

筱雁越說越氣憤，氣呼呼得像個小青蛙。

龍淵倒是被罵醒了幾分。

他拿出手機，開始查找時間。

紀錄片是一個月前才開始播的，上次筱雁看到紀錄片的時候，就是紀錄片首次播出的時候。

在這之前，誰都不知道這本詩集，更不知道那個古墓。

當然，可以更險一點地想，筱雁本事通天，或許是從不知名的渠道，找到了這個消息也未可知。

不過，這個想法剛蹦出來，龍淵就覺得站不住腳了。

這就是一個生蛋，蛋生的問題，若是按照蔣姨的說法，筱雁是知道了春虞集和自己的夢境一模一樣才開始演戲的，那也得蔣永先看到詩集的容，才能和筱雁說。

可是，哪怕是紀錄片里，也只有只言片語，在這之前，誰都不知道有這本詩集。

蔣永又是怎麼確定詩集里面的容和他的夢境高度重合的？

更何況，在這之前，筱雁就一直是這樣子的。

自從失憶之后，就一直是這樣。

那若是蔣永說的是對的，那時間還得提前好幾個月。

意識到這一點，龍淵才知道自己有多蠢。

這麼簡單的邏輯，他居然都想不明白。

他向筱雁道歉。

“對不起，是我沒想通。”

龍淵居然會道歉？

這倒是讓筱雁意外。

筱雁其實知道，龍淵最多就只能算是蔣永借刀殺人的那把刀，就算真的要怪，那也要怪罪魁禍首。

可是，這個刀忠不分，實在是太讓人生氣了。

古代的龍淵是個混蛋，現在的這個龍淵也是個糊涂蟲。

上千年的時間過去了，也沒見變聰明。

筱雁不知道蔣永還有什麼招數，但是知道蔣永能利用龍淵的，也不過是亦橙之前對龍淵的喜歡罷了。

既然如此，干脆永絕后患。

“龍淵，我筱雁，在此，鄭重發誓，我不喜歡你，一點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