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晏忽然打斷了，意味難明：“你很喜歡他？”

顧嘉年看著他淡淡的表，點點頭，如數家珍般說道：“他早期的書我沒看過，但近些年的風格我很喜歡，我最喜歡的是那本《荒……”

可惜遲晏卻沒有聽下去的**。

他沒什麼所謂地點點頭，連海報都懶得看一眼，徑直往前走了。

顧嘉年停下話頭，猜測他或許是不喜歡程遇商的作品風格。吐了吐舌頭，沒再說什麼。

這還是他們倆第一次在看書的口味上有分歧，不過也很正常。

顧嘉年沒有多想，跟著遲晏走出校門，走進一家校門口的家常菜館。

名字“常來”。

遲晏駕輕就地帶著在靠窗的角落坐下，顧嘉年看著菜館簡陋的裝修以及墻上著的十分接地氣的菜單，才恍悟他說什麼山珍海味只是在嚇唬。

遲晏仿佛猜到心里所想，拿出餐巾紙了桌面，解釋道：“我大學時經常跟室友一起來這里吃飯，雖然不是什麼名貴食材，但味道真的不錯。老板娘是個老，聽說這家店是們家祖上傳下來的，從晝大建校起就開在這兒了，這麼多年生意一直很好。”

顧嘉年環顧四周，生意確實非常好。

他們進來的時候也只有這個位置空著，其他地方全都坐滿了客人，大多都是晝大的學生。

有幾桌大概是學生社團聚餐，兩三個桌子拼長條，烏泱泱地圍坐了十幾個人。

顧嘉年轉過眼，恰好遲晏正把一份紙質菜單攤到眼前：“點菜吧，飯店我挑，菜你來點，公平吧？”

“哦”了一聲，剛想問他有沒有什麼忌口，便聽到后傳來一聲不確定的呼喚：“……遲晏？”

顧嘉年循著聲音回頭去。

門口走進來一個高高壯壯的男生，戴著一副圓圓的眼鏡，長得有點像年版胖虎。

那男生遲疑地看著他們這邊，扶了扶鼻梁上的鏡框，仔細辨認了片刻后，驚喜地走過來。

他一拳打在遲晏肩膀上，咧著一口白牙笑道：“你小子居然回來了？怎麼不跟我說一聲啊？”

顧嘉年看著他那握起來還帶著四個坑的拳頭，只覺得那一拳真不輕。

果不其然，遲晏“嘶”了一聲，皺了眉看他：“跟你說什麼，讓你用拳頭招呼我唄？”

語氣卻有笑意：“你怎麼還這麼暴力？我走之后沒人揍你麼？”

那男生哼笑道：“除了你之外，沒人揍得過我。”

這才后知后覺地注意到顧嘉年，眼里有詫異與調侃：“你妹子？”

顧嘉年知道這個“妹子”在這里指的是朋友。

拘謹地了菜單，低下頭沒有說話，卻聽到遲晏慢悠悠地說：“怎麼？不服氣？”

那男生聞言頓了會兒，嘆了口氣：“你有朋友是遲早的事兒，追你的人那麼多。不過我們宿舍居然就剩我一個單狗了，嘖，這個看臉的世界啊。”

顧嘉年卻猛然抬起頭看向桌對面。

他居然沒有否認？

而是以這樣模棱兩可的態度回應。

的視線撞上遲晏的。

他手上慢吞吞地將一壺熱茶倒進飯碗里，轉著圈燙了下碗底又倒掉。

眼神卻一直與對視，眼里意味不明。

漫長的幾秒鐘之后，他移開眼，扯起一邊角對那男生說：“跟你開玩笑的，是我親戚家的小孩，我帶來我們學校看看。”

說著把燙好的碗與的調換，又開始慢條斯理地燙另外一副碗筷，順便為倆人介紹：“這是我室友鄭齊越，現在保研本校了。這是顧嘉年。”

顧嘉年緩緩地吐出一口氣，心里不知是失還是松懈。

這才驚覺自己方才把菜單得太了，塑封紙張的邊緣都皺了起來。

也是，遲晏一直把當親戚家的妹妹在照顧，這樣就已經很好了。

覺自己總這樣患得患失也不好，明明只是一句他同室友打趣的玩笑話，可居然張到險些失態。

又抬起頭，若無其事地看向遲晏。

可他已經沒有在看。

“這樣啊，妹妹好，你我小鄭哥就行。”

鄭齊越了解了況，不由分說地從鄰桌拿了張不用的椅子過來，坐在桌子外側：“一起唄？正好我剛發了工資，我請客。”

遲晏挑了挑眉，玩笑道：“我今天這是走什麼運，一個兩個的都要請我吃飯。”

“那必須的，再說了，‘常來’我還是請得起的，”鄭齊越又轉向顧嘉年，“不介意我跟你們一起吧？”

遲晏也同時看向，用眼神詢問的意見。

“當然不介意，”顧嘉年連忙擺擺手，禮貌地把菜單挪到新客人面前：“那小鄭哥你來點吧，我對這里不悉。”

沒再堅持由來請客，想著下次有機會再單獨請遲晏吃飯。

鄭齊越接過菜單，問過沒有忌口之后，點了幾個他最推薦的菜。

有梅漬小排、干鍋、孜然羊等，倒是跳過了海鮮。

“你還是海鮮過敏對吧？”

遲晏點頭：“難為你還記得。”

鄭齊越笑道：“那怎麼可能忘，大一那年你不小心吃了我從老家帶的蝦醬，半夜發起高燒去了醫院，一路神志不清，我還以為我把你給毒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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