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比,越比越沒信心,可不就恨上了麼。
方應溪走著神,明顯到側另一位人也滯了滯。
在心頭暗不好,上京城一直都有好事者將這兩人放在一比較,如果郁文蘭真如所說心儀左相,那豈不是又帶了個王初霽過來給岑聽南找不痛快嗎?還是個勾人的王初霽!
方應溪頓時急了。
雖然在眼里,郁家二姑娘的確貌,但長相其實稍微有些英氣,拋開桃花眼不看,其實面部線條有些過于朗了,偏偏儀態又魅人,二者糅雜在一起,其實是有些怪異的。
遠不如岑聽南這樣大方、驕傲的明朗來得好看。
可這樣想,不代表左相也這樣想啊!萬一見慣了的,想換換口味呢?
方應溪真實地替小姐妹起心來,正好岑聽南沖招著手,便迷迷蒙蒙進去坐下了。
岑聽南見到這二人第一時間其實愣了愣,實在沒想到這郁二姑娘……這樣高。
那長若是換了來穿,只怕都要曳地許多,穿在郁姑娘上,卻能隨著走出鞋履來。
本朝一直有姑娘玉足只能讓夫君看的習俗,這郁姑娘的鞋履在下若若現,自己卻不怎麼在意似的。
岑聽南又默不作聲地打量了幾眼,這才發現,這姑娘不但長得高,腳也大。
比一般子都大。
岑聽南心下有了個猜測。
三人互相通過名帖,不痛不寒暄了一陣兒,一直也沒個正題,方應溪有些坐不住了,提議想出去轉轉。
岑聽南笑道:“正有此意,我們先去后花園逛一逛吧,只是今日相爺在府里,書房那邊就不大方便帶你們去了。正好留些玄機,荷宴那日再揭曉。”
方應溪兩眼一黯,悄悄看郁姑娘一眼,怎麼不想左相大人在他偏在呢!
先前一直不說話的郁文蘭此時卻笑著開了口:“后花園與書房離得近麼?若是近,不去也可,不要擾了相爺正事才是。”
方應溪聞言又看了過去,心頭只覺這郁姑娘好生奇怪,怎麼有機會見心儀的人還躲著走,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不應該都好似這般,雄赳赳直沖上去麼。
方應溪破天荒地懷疑起了自己從前的策略是不是都出了錯,這才導致待字閨中至今,都沒個上門提親的……
兩人各異神落在岑聽南眼中,回想起玉蝶早上同說的那句話,岑聽南心中倒是有了計較。
“無妨,隨意轉轉吧。”
也看看這郁姑娘葫蘆里賣的到底什麼藥。
第41章 燈火下樓臺
相府的布置其實頗講究。
聽平安講,當初從邕王那兒接手這宅子時,整座院子鑲金涂銀,連磚墻都是琉璃碎玉鋪就,極盡奢華。圣上將院子賜給左相時提了句,滿院銅臭,配不上子言文人清骨。于是下頭人察言觀,連夜將宅邸翻新了一遍才到顧硯時手上。
如今的閬苑亭橋、花草檐角,每花的心思可就多了。
既有文人雅致風骨,又有掩月映日的貴氣,恰如左相其人。
方應溪一面看一面驚嘆不已,蹦蹦跳跳走在前頭,為相府每一巧思喝彩,順便再捎帶腳地鄙夷一番自家老爹的武將俗眼。
岑聽南帶笑走在后頭,其實初來那幾日也比方應溪好不到哪去,只不過都藏在心里了,比不得這姑娘外放。
倒是郁文蘭,沉靜至此,是沒想到的。
岑聽南向郁姑娘,又覺得不能說沉靜,這人一雙桃花眼彎著,眼底緒迷迷蒙蒙瞧不真切,可那笑,分明只掛在皮上。
并不如何真誠。
甚至有幾分瞧不上。
“快到晌午,應溪走累沒有。”岑聽南以繡扇輕輕擋著日頭,“不若先去用膳吧,我人備些涼快的吃食。”
這會兒太像長出了刺,熱辣辣地曬著們。方應溪最初的興勁兒過了,也有點蔫,垂手過來挽著岑聽南笑瞇瞇應好。
平安此時突然從轉角出現了。
他將腰彎得很低,話語里帶著恭敬:“夫人可是累了,前頭再轉三個回廊,是觀荷亭,涼亭對岸便是避暑閑居,相爺已吩咐奴才為夫人備好席面。”
岑聽南愣了愣。
方應溪比岑聽南反應大多了,搖著的手腕道:“南南,你家相爺居然如此細心。同傳聞一點也不像。”
傳聞……傳聞中的顧硯時什麼樣來著?
岑聽南著眉心,覺得此時頗詭異:“這人傳聞一天一個樣,你們別信。”
分明昨夜還想對用強。
郁文蘭在旁邊噗嗤笑出聲:“南南可是比你家那位沉悶相爺有趣多了。”
方應溪奇怪地看看郁文蘭,才頭一次見岑聽南,就跟著上小字了,跟很麼?
方應溪心頭莫名有些不舒服。
頭頂日頭更盛,明晃晃烤著,平安退下后又吩咐了些什麼,過來三個丫鬟為三人舉傘。
方應溪注意力便功被轉移,喜道:“都說左相大人涼得好似山間雪,沒想到如今山間雪也要為人間富貴花化作春水的。”
岑聽南:……
這難道就是顧硯時的目的?以為來的是閨中友,想博個好名聲?
岑聽南被自己這荒唐的想法驚到,神古怪地搖搖頭。
等到步避暑閑居,岑聽南終于知道顧硯時打的什麼算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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