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淺覺得陸沉很可笑，也是真的沒有忍住哈哈大笑了出來。

說什麼關心，可他來找的真正目的卻是質問有沒有把林婉兒推下樓。

在他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他想要聽到的不是的解釋，他心其實早就有了答案。

說什麼讓不要抓著過去不放，要向前看，可明明沒有錯，一切罪名都是他加注在上的。

明明他犯了錯，他不知錯，還要求大度。

他憑什麼？

他又算個什麼東西？

在林淺嘲弄的笑聲中，陸沉的臉越來越沉，只覺得林淺的笑越發的刺耳，刺得他耳生疼。

“別笑了。”陸沉低聲喝道，語氣中帶著一抑的怒氣。

林淺卻還在笑，笑得眼眶都紅了，眼底的恨意化為實質，仿佛要把陸沉的偽裝撕得碎。

“我讓你不要再笑了。”陸沉怒了，聲音也提高了幾分，隨即手就捂住了林淺的，將狠狠地摁在床上。

他雙目猩紅，“為什麼你會變這樣？為什麼就不能乖乖聽話？”

林淺想要掙扎，可男之間的力量差距，令本掙不開。

陸沉的大手不僅捂住了的，甚至連鼻子都捂住了。

林淺呼吸不上來，臉很快漲得通紅。

陸沉不知是沒發現的痛苦，還是本不在意的痛苦，懲罰一般死死的著。

窒息使林淺大腦開始眩暈，就在即將窒息而亡的前一秒，吳媽的聲音突然出現：“住手！”

不管不顧，揚起手中的保溫桶對著陸沉的頭就砸了下去。

陸沉被砸得松開了手。

旋即，一個飛踢，把吳媽踢飛了出去。

林淺看到吳媽被踢飛，心猛地一揪，“吳媽 ——” 嘶吼出聲，聲音里滿是驚恐與憤怒。

保溫桶重重的砸在地上，里面滾燙的湯大部分都澆在了吳媽上，燙的吳媽一聲慘，臉上和手臂上頓時被燙的鮮紅。

林淺的眼里瞬間充，抓起床頭柜的蘋果狠狠地砸在了陸沉上。

“陸沉，你給我滾——我永遠都不想看到你。”

“我滾？你有什麼資格讓我滾？

別忘了，你能長這麼大，還不都是我一直保護你，你被人欺負，是我替你出頭打架，你說想吃水果，我就給你找來，我為了你做了這麼多，你為我做過什麼？

當初在孤兒院你被人打罵的時候，怎麼沒見你讓我滾。”陸沉說著，再次向林淺走來。

林淺氣得全發抖，抓起果籃里的水果刀，對準了陸沉胡揮舞，得陸沉不敢再靠近。

目死死地盯著林淺手中的水果刀，“林淺，你瘋了？你還真想拿刀傷我？”

“是，我是瘋了！被你瘋的！” 林淺的手劇烈地抖著，刀刃在空氣中劃出一道道凌的影，的雙眼通紅。

陸沉說的沒錯。

在孤兒院的那段時，是年最好的記憶。

正因為如此，所以就算陸沉害進了監獄，還是做不到徹底討厭他，全因他小的時候，全心全意的保護過。

那五年的牢獄之災，就當是還清了他那十五年對的照拂。

他們之間已經有了嫌隙，破鏡難重圓，只是想離他遠遠的，保持最后的面。

可陸沉卻追不舍，不依不饒。

非要強迫不要計較，非要勉強選擇原諒。

“到底要怎麼樣，你才肯放過我！” 林淺歇斯底里地吼道，手中的刀揮舞得更加瘋狂。

“我在孤兒院的時候，滿心信賴你，以為你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依靠，你說不會讓人欺負我，要做律師把所有欺負我的人送進監獄，可你是怎麼做的？你答應過我的事，你有做到嗎？”

“我都不計較你違背諾言，更不計較你把我送進監獄替林婉兒頂罪，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我？”

“我在暗無天日的監獄被折磨了五年，還不夠抵消你十五年的照拂是嗎？”

“好，我還給你，全部都還給你。”

林淺的眼神中著決絕，緩緩地把刀尖轉過來，對準了自己，毫不猶豫地刺進了自己的肩頭。

肩頭的皮瞬間被鋒利的刀刃劃開，鮮如泉水般涌出，殷紅的像盛開的彼岸花，沿著的手臂緩緩落，在床單上暈染出一片深紅。

但的臉上卻沒有毫表，像是不到疼痛。

在監獄時，的傷比這重多了，早已習慣了承各種傷害。

的眉頭沒有皺一下，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死死盯著陸沉，微微抖著吐出三個字：“夠了嗎？”

陸沉早就被的舉震驚在了原地，他的臉蒼白，只看到林淺肩頭不斷涌出的鮮，那刺目的紅晃得他眼睛生疼。

“不夠”林淺的聲音平靜得讓人害怕，仿佛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

說完，了握著刀柄的手，用力拔刀。

伴隨著拔刀的作，更多的鮮飛濺而出，有幾滴濺到了的臉上，和著臉頰上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的東西，看起來狼狽又決絕。

毫不猶豫地再次將刀刺進自己的肩頭，眼神中帶著無盡的瘋狂與疲憊，“這次夠了嗎？”

“你.......你瘋了，瘋了.......”陸沉的聲音變得嘶啞而干，只覺得眼前的林淺是那麼的陌生，陌生得讓他到害怕。

林淺不答，只用行說話。

再次拔刀，又刺進了自己的肩頭，一刀接著一刀，毫不手，沒有一一毫的停頓。

整整十刀！

每一次刀刃的深，都讓的微微抖，但眼神中的決絕卻從未改變。

眨眼間，的肩膀就模糊，鮮淋漓，整個病房充斥著腥味。

吳媽再也顧不得自己上的燙傷，心疼的撲過來，“大小姐，快停下。”抱住林淺，當即用仇視的目瞪向陸沉，“你還不快滾，是要害死我家大小姐嗎？”

與吳媽的激相比，林淺看著陸沉的眼神淡漠到了極點。

“五年牢獄加上剛才的十刀，抵得過你在孤兒院對我十五年的照顧了嗎？”

陸沉早已經被林淺的決絕震驚的心都要碎了。

不，不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

他來此只是想關心，怎麼就演變了這樣的結局。

可是他保護了十幾年，疼了十幾年的姑娘啊。

見他不說話，林淺把水果刀丟在他腳邊,“陸大律師如果還不滿意，那便拿起刀，我讓你隨便刺，直到你滿意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