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槿噎住。

蘇雨眠上下打量一番，最后目定格在那張白皙漂亮的臉上：“其實我很好奇，你為什麼會口而出，我們之間有仇？”

桑槿目微閃，下意識側頭，避免與對視：“……如果沒有仇，你為什麼故意針對我？”

“你覺得是故意針對？但在我看來，這是實事求是。”

桑槿：“我問過了，換生評價表最差都會給個A-，其他換生有拿A的，還有拿A+的，你憑什麼給我B-？”

蘇雨眠：“其他老師怎麼給，我不清楚，但在我這里，你就值B。”

“你算什麼老師？！你就是個學生，讓你帶我一下，還蹬鼻子上臉了？！拿著當令箭，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懂嗎？！”

蘇雨眠微訝：“我懂不懂，你不需要知道。不過，我看你好像很懂……我們華夏語言啊？語、俗話，張口就來，你不是h國人嗎？怎麼覺比華夏人還像華夏人？”

“你、別扯東扯西的！我在跟你說評級的事，你跟我扯哪國人，有意思嗎？”

桑槿突然拔高音調，似乎想讓自己看上去更坦一些。

但有時候，刻意的強調等于晦的掩飾。

蘇雨眠：“我就隨口一說，你激什麼？難道……被我說中了？惱怒？”

“呵，你可真夠逗的，我祖籍華夏，從小家里就教導我們說漢語，學習華夏歷史和文化，我會這些地道的表達很奇怪嗎？我們家族每個人，都會！”

“啊，原來是這樣。可我怎麼記得，你之前說過，你是私生，從小被養在外頭，沒有接過家族英教育，怎麼現在又變從小家里就教說漢語？”

桑槿腦子嗡的一聲，一片空白，本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我……你……”

蘇雨眠看眼珠滴溜溜來回轉，驀地勾：“是在想怎麼糊弄過去嗎？”

桑槿眼中飛快閃過一抹慌，“你、你討厭我可以直說，用不著故意給我打B-，更沒必要在這里張著，胡說八道！”

說完，轉就走，走到一半，突然停下，冷冷回頭——

“我真后悔，當初瞎了眼，才在國際學流會上好心提醒你，還幫著你們一起對付R國代表團！”

“你確定是好心？而不是……故意接近？”蘇雨眠朝走過去，一點點近，“桑槿，我很好奇，你的目的是什麼？值得你費盡心思地找機會出現在我面前，又剛好了換生來到b大，還指名點姓要歐教授帶。”

“更好奇，這是你的打算，還是桑家的計劃？或者……背后還有其他什麼人的手筆？”

桑槿見鬼一般，瞳孔驟：“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撂下這句，落荒而逃。

……

傍晚，蘇雨眠剛走出實驗室，就看見沈時宴的車停在路邊。

“哥？”略顯錯愕，“你怎麼在這里？”

“等你。”

他表鄭重，臉上也不見笑容。

蘇雨眠不由正：“有什麼事嗎？”

他遞過來一份文件：“先看看這個。”

蘇雨眠疑地翻開，下一秒，目驟凜。

……

回到家，邵溫白正在廚房忙碌。

飯菜的香味盈滿整個客廳。

蘇雨眠換好拖鞋，第一時間往廚房走去，“好香啊……”

男人轉頭：“你回來了？先去洗手吧，馬上就可以開飯了。”

“邊月請假，你……今天不忙？還有空提前回來做飯？”

邵溫白一邊忙活手里的事，一邊回：“前段時間都是我盯著，今天開始換老錢上。”

“錢老師愿意？”

“不愿意也不行。”

“……”

蘇雨眠洗完手出來，飯菜已經全部擺好。

“快過來，先喝碗湯……”說著，邵溫白已經盛好放下。

“冬瓜排骨？”

“不是排骨，是棒骨。”

“……好香啊。”

吃到一半，兩人同時開口——

蘇雨眠：“今天我——”

邵溫白：“有件事我——”

兩人對視一眼，都忍不住笑起來。

蘇雨眠：“你先說。”

邵溫白拿出手機，點了幾下，遞給：“你看看這個。”

蘇雨眠接過來，只略掃過一眼，便忍不住挑眉：“怎麼撞到一塊兒去了？”

邵溫白不解。

蘇雨眠：“今天下午我哥來實驗室找我，也給了我這樣一份資料。”

一份，關于桑槿的調查資料。

和邵溫白手機里這份——

一模一樣！

而問題就在這里！

不同的調查渠道，不同的調查人員，得到的是同一份資料。

這說明什麼？

邵溫白：“沈時宴？他也在查桑槿？這兩個人……有集嗎？”

蘇雨眠：“見過一面。”

以沈時宴的敏銳，只這一面，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還立馬著手去查了。

邵溫白角一，半晌，吐出一句：“……算他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