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什麼蒜！承認吧，你就是嫉妒我拿了名額，嫉妒得面目扭曲，像瘋子一樣撒潑打人！”

程越臉上沒有任何波瀾，只有冰冷和厭惡。

“高逢春，以你的學業績，不過是個替補，我為什麼要嫉妒一個替補？”

“你！”

高逢春氣得都在抖，因為程越說的就是事實。

單論學業績，高逢春連其他選的同學都比不上，即使進名單里，也沒有辦法直接替換程越的位置。

名單是按綜合評分排的，即使靠暗箱作，把學生投票這一項的評分拉上去，也是排在名單的最末尾。

程越說得沒錯，他確實是替補，永遠沒有辦法真正取代程越的位置。

所以他惱怒。

“那又怎麼樣？好過你被人灌了迷湯，還是個生不了孩子的人，活該你被人瞧不起，被踢出名單！”

他吼得撕心裂肺，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程越的家丑。

這兒靜這麼大，早就圍了一圈人。

指指點點的。

“不孝有三，無后為大，他娶個不能生的人，祖宗得氣得掀開棺材板吧？”

“雖然國家計劃生育，只能生一個，但是總得有孩子呀，不然連個兒都沒有，真就斷子絕孫了，哪個男人得了？”

“學校里那麼多同學不得給他生兒子，他守著一個不能生的圖個啥？擺明了虧本買賣，不值啊！”

值不得值得，別人說了不算。

程越看了一眼周圍指指點點的同學，有諷刺的，有不解的，也有同他不離婚，會被朱茯苓耽誤的，但他都不在乎。

“我媳婦是全天下最好的人，聰明獨立，善解人意，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支持我，沒有就沒有今天的我，我我媳婦，的是高尚的靈魂，不是外表那張臉，也不是能不能為我生孩子。”

“想生就生，不想生就不生，我無條件支持，這輩子都不會跟離婚，如果因為這種原因落選學聯代表，那就落選吧，學聯代表名額跟我媳婦比起來，什麼都不是！”

一番話，擲地有聲。

眾人啞口無言，直到他著脊背離開好一會兒，依然雀無聲。

高逢春捂著痛罵的臉，心里窩火，同時又暗暗得意。

程越名聲夠差了，還敢當眾打人，這下不得千夫所指？

還在大庭廣眾之下高調宣布自己一個不能生的人，不怕風評變得更差？

簡直腦子被驢踢了。

他等著所有人痛罵程越，然后再找人煽風點火，慫恿大家寫聯名信對程越分，程越不僅沒資格評選學聯代表，連學業都得完蛋！

下一秒，聽到的卻是——

“聽說程越同學在華大讀研究生的錢就是他媳婦給的，難怪他說沒有他媳婦，就沒有他的今天，他媳婦確實是個好人，不像傳聞那樣難堪啊。”

“生不了孩子又不是的錯，賺錢支持丈夫進修，這眼和魄力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難怪程越同學說學聯代表名額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