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鐘染也被孟周的態度弄得愣了神。

“也算是一勞永逸了。”孟周半開玩笑的解釋著，“依著雨彤的子，無論有沒有今天這事，也不會太平的。而且，你說的對，新人沒理由被糟踐，你的風骨守得很好。”

“……”鐘染莞爾一笑，“我還以為，孟老師你，不會贊我今天的做法呢。”

“嗯——做法是彪了點。”孟周故作思索，只是眉眼間的笑意都在告訴鐘染他的玩笑，“不過我很喜歡這樣的彪悍。鐘染，你很不一樣，我希你一直不一樣下去。”

“孟老師，你也不一樣，你是我見過最最不一樣的人。”

臨時當做庫房的教室里，鐘染和孟周對視而笑。深難有，默契難遇，更多的時候，孟周和鐘染其實是同一類人。

固守本心，一個克制，一個恣意。

鄭雨彤走了，發生了今天這樣的事，是斷不可能再留下來。

為此鐘染并不驚訝，只是仍然對林導表示抱歉。

林導卻不甚在意，畢竟有鄭雨彤和沒有都沒什麼區別。

晚間，鐘染接了個電話，是婷的楊慧。主要是和協商一下廣告拍攝的時間，時間定在了三天后。

剛剛好，第四番這邊也進了尾聲，鐘染算是全而退。

夜里十一點，鐘染坐在候車室。的行程沒有公開，所以沒有送機。孤零零的一個人，看起來尤為落寞。

Z市到S市的高鐵兩個多小時，加上路上的時間鐘染到蘭苑已經凌晨兩點了。

許是昇和張姨說了今天回來的消息，鐘染進門的時候大廳一直亮著夜燈。輕手輕腳的坐電梯上了二樓，鐘染簡單洗了漱之后直接倒頭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鐘染就去了攝影棚。

和楊慧打了招呼，兩個人都是利落的人沒什麼多余的話直接開工。

化妝鏡前放著的是婷最新彩妝系列，化妝師正在定妝，鐘染的手機突然來了電話。

手機屏幕上是個陌生號碼，鐘染看了兩眼隨手按了接聽鍵，“你好。”

“我是孫琸。”

孫琸？那個孫小公子？

“小公子找我有事？”鐘染疑開口。

對方也沒廢話，直接開門見山，“有事，簽約的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見個面聊一下。”

“簽約的事，小公子還是別白跑了。”鐘染婉拒。

“白跑？怎麼，你現在沒空？”

“確實沒空，而且不只是——”鐘染的話沒說完。

不只是沒空的原因。

孫琸一副了然于心語氣，“我知道，不就是婷廣告拍攝麼。你等我，我馬上就過去。”

“小公子，簽約的事我上次就跟您說過了。”鐘染將自己的態度重新表明。

孫琸并不意外，“我知道，昇麼。”

“對，是昇。挖昇是強人所難，所以我的決心也希小公子可以理解。”

“……”孫琸有片刻的停頓，“這樣吧，咱倆先聊聊，這樣總行吧。就這樣，晚一會見。”

孫琸說完，也不等鐘染反應，便掛斷了電話。

鐘染看著被掛斷的手機，被孫琸的痛快勁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不過的態度也很明確了，孫琸要是想白跑一趟，那就來吧。

不過鐘染不知道，孫琸是說到哪做到哪的人。

昇接到孫琸電話的時候，人剛從z市回來。他有些私事，所以晚回來一天。

攝影棚。

剛拍完一組的鐘染坐在化妝鏡前，跟拍的化妝師拿了化妝棉正準備卸妝，猝不及防突然被攔了一下。

“不好意思，稍等一下。”鐘染歉意的笑笑，看向一旁的助理，“能麻煩你幫我一下慧姐嗎？”

助理點點頭，說了聲“好”。

楊慧本來在看鏡頭，正和工作人員通一會兒拍攝想要的效果，聞言起，和助理一前一后的走了過來。

“你找我麼，鐘染？”

“慧姐，有個問題我想和你通一下。”

“嗯？什麼事你說。”

“新款眼影是搭配出售的嗎？”

“對，霓虹系列一共兩盤，分為冷系和暖系，每一盤都特別漂亮。”

“系確實好看，質也很好，就是搭配上面有些棘手。”

“怎麼會這麼說？”楊慧挑眉，疑道。

鐘染頓了頓，“我和你就不拐彎抹角，我就直說了。”

“啊？你說。”楊慧微愣。

“霓虹系列確實是好看的，但是搭配方面很多新手難以駕馭。大家常用的都是紅，橙，大地系眼影，像這種冷系很難在日常生活出現。”鐘染坐在椅子上任由化妝師給化妝，說話的時候抬了眉，溫和的提出了自己的意見，“但是兩款眼影捆綁銷售，價格并不低，這個時候就會產生猶豫，同樣的價錢或許很多人會選擇更喜歡的盤，量大又常用。”

“你說的確實有道理，之前市場部也考慮過，但是如果拆分銷售，冷系銷售量肯定會低，這樣下來，新款的意義就相當于不存在了。”楊慧并未生氣，反而耐心的和鐘染在通。

鐘染挑眉笑著，“我們可以不拆開。所以有沒有可能，請彩妝大師用霓虹系列搭配幾款日常眼妝，進行彩妝搭配教學呢，一會兒拍攝的時候我依次給大家展現，算是婷特殊的彩蛋。這樣霓虹系列里面不會被埋沒，也可以穎而出。”

“這——”楊慧聞言先是愣了愣，而后莞爾一笑面驚喜，“我去協商，等我一下。”

“好。”鐘染笑笑，坐直子繼續上妝。

楊慧很快回來，“鐘染，你簡直是小福星，提議真的非常好，解決了系購買偏差的問題，謝謝。”

“不謝啊。其實我也有私心啊。”鐘染過鏡子看向楊慧，半開著玩笑，“霓虹賣得好，對我這個代言人也有好啊。”

“好好好，要是賣得好，我親自和公司給你提福利。”楊慧也笑著，配合了鐘染。

“只不過，還有個問題，可能之后還有一個彩妝搭配教程的視頻需要錄制，你這邊是不是方便親自過來。”楊慧突然想起這個，開口先詢問了一句。

許多藝人其實并不喜歡頻繁的卸妝化妝更換妝容，因為卸妝上妝對皮還是有損害的。

鐘染沒什麼問題的擺擺手，“沒事兒，我應該做的。時間確定下來慧姐直接找我就行。”

婷廣告的拍攝鐘染有三組造型，分別對應各自的系。

孫琸來的時候，正趕上鐘染坐在化妝鏡前，手里拿著化妝刷，神慵懶而矜貴，舉手投足頗有大家閨秀的意境。

孫琸腦袋里就剩下兩字：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