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等著，早晚有你跑的時候。”陳瀟冷哼了一聲，手在鐘染腦袋上彈了個腦瓜崩，“等著，我讓趙照去弄點水果。”

“謝謝陳老師。”鐘染恩的道了謝，故意逗樂，就差給陳瀟鞠個躬了。

陳瀟沒再理，起走了。

這會兒沒有了別人，鐘染局促的笑笑，看著昇客氣的開了口，“謝謝老師啊。”

“嗯。”昇嗓音清冷，不咸不淡的。

“那，你坐一會而？”鐘染客氣發問。

昇沒回答。

鐘染一心思也知道昇不會搭理，所以也沒有驚訝。

但是——

“你的腳踝疼不疼？”

讓鐘染意外的，是昇竟然主開口問了鐘染的況。

“啊？”鐘染愣了一會兒，反應過來連忙解釋，“不疼，真不疼。”

“那你那時候為什麼眼睛紅了？”昇單刀直，直接問了這句話。

“什麼時候眼睛紅了，老師看錯了吧。”鐘染有些想不起來。

昇抿了，似乎在考慮說不說，“我抱你的時候，你眼睛紅了。”

說完這句，像是防止鐘染不承認一般，昇又補充了一句，“我看到了。”

“我——”鐘染不知道說些什麼。

“把腳過來。”昇突然開口，明顯是不給鐘染說話的機會。

“啊？什麼？”鐘染懷疑自己聽錯了。

“把腳過來。”昇難得好脾氣的又補充了一句。

“做，做什麼？”

鐘染猶猶豫豫，拿不準昇的心思。

猶猶豫豫，昇卻像是沉不住氣一般，在鐘染的意料之外，手拽住了鐘染的小，往前一拉。

鐘染腳上穿著高跟鞋，因為傷到腳踝，所以怕高跟鞋的高度影響傷，便纏了繃帶。

這會兒，昇半蹲在地上，張又抖的將鐘染的繃帶撕了下來。

“昇？”鐘染被昇的舉嚇了一跳，連忙彎腰手，想阻止他。

下意識的，鐘染的手放在了昇的手上，將他的作制止下來。

“不讓我？”手心對著手背，接的瞬間其實很不一樣，但更不一樣的是鐘染的拒絕。

“那你自己來。”昇抿了，將手拿了回來。

“行，行吧。”鐘染挨不過昇，只好照做。

繃帶一圈一圈拿了下來，被裹住的腳踝也慢慢的顯現出來。

鐘染上說著“沒事”，“不疼”，但腳踝的位置還是腫的像一個饅頭一樣。

“疼麼？”昇冷眼看著，開口又問了一句。

“其實，還好，我——”鐘染干笑著，仰頭看著昇想要他別擔心。

但昇本不想聽鐘染的廢話，沒等說完，又開口問了一句，“疼麼？”

這一聲，似比剛才還要強。

鐘染和昇目相對，最后還是鐘染敗下陣來。

“疼。”鐘染低下頭，有些委屈的了自己的腳踝。

“有多疼？”不知不覺的，昇竟然和緩了語氣。

“很疼。”而鐘染，也是越來越委屈，“好疼好疼，都疼死了。”

孩子大概都是這樣，人前堅強的好像能徒手扳倒一頭野豬，人后才是個脆弱的小姑娘。尤其鐘染，這種怕疼卻又獨立的，因為堅強慣了，習慣于獨當一面，所以有一點看破故作強的外表下而脆弱的一顆心，就像是中了的眼淚窩子。

大顆的金豆豆就像不要錢一樣往下落。

鐘染不委屈，但是被人關心的覺卻比委屈還難。鐘染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最后都落在了昇的手背上。

涼涼的，落下便化一灘水。

昇怔怔的看著自己的手背，他不是故意惹鐘染哭的，他就是看不慣鐘染的堅強。

但這會兒，小煩人哭起來，他才發現自己招架不了。

“別，哭。”昇不知道怎麼開口，也不知道開口能說些什麼。

昇手足無措，言語失靈。

但這句話剛開口，昇又覺得不對。

“哭吧，哭了才長記。”昇訓著，但聲音卻是溫和的，“以后能不能自己注意？”

“嗯。”鐘染一邊著眼淚，一邊點頭。

但昇肯定是不滿意的，“嗯什麼嗯，開口說話。”

“能。”鐘染繼續哼唧。

“好好說，你最會騙人。”昇有一種要把鐘染瘋的節奏。

“我，我怎麼騙人了，你怎麼這麼煩，我都這樣了，你還說我。”鐘染開始頂。

“我說你，是因為你自己先出爾反爾的。醫生的話你還記得麼？讓你靜養，這就是你靜養的結果麼？”

“我那不是——”鐘染不滿的小聲嘀咕著，“還要拍戲麼。”

“都是借口。你慣會騙人。騙了我，還騙了陳瀟。”昇有些吃味。

鐘染眨著帶著水珠的眼睛疑的抬頭，“嗯”了一聲。

“你才答應他的，說不會再走，但你得寸進尺跑了起來。”

“是，我騙了陳老師，但我沒騙你啊。”鐘染不服氣的解釋。

“沒騙我，從來沒有過？”說不出為什麼，昇問這句話的時候，有些張和期許。

鐘染鄭重的點點頭，“沒有。”

就這樣一句話，簡單的兩個字，昇就像是鬧騰的褶子突然熨平了。“那你重說，你說了我就信。”

“好吧。”鐘染仰著頭，剛哭過的小臉蛋帶著淚痕，看起來格外可憐，“我不騙你，我肯定好好注意腳。”

“嗯。”昇點點頭，說不清的心思和莫名的歡喜，“那說好了。”

“嗯嗯。”鐘染點點頭，哭過之后才覺得不對勁，和昇的關系什麼時候到了如今這樣的地步。

嘶，有些尷尬啊。

“哎，我小助理呢？”鐘染沒話找話，這才發現吳思義不見了人影。

“我讓去給你取冰袋了。”相比較鐘染的尷尬，昇就很平靜了，甚至說這句話的時候格外順暢，好像吳思義了他的助理一樣。

“奧。”鐘染點點頭，仰頭瞄了昇一眼。

是的錯覺麼，怎麼最近覺得昇的脾氣越來越好呢。

那將來頭戴綠帽的風險是不是越來越小了？

這件事可馬虎不得，因為故事除了按照原來的小說進行，還因為鐘染的出現做了調整。

想著明瑞前幾天給接到真人秀，鐘染陷了愁思，可真鬧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