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秦夫人也出來喊著：

“蘇子衿，你一定要我們得這般慘嗎？如今綰綰已經吐了，在床上躺著不能彈，你有那麼多錢，你把錢出了不行嗎？”

蘇子衿沒理會秦夫人的呼喊。

倒是江大夫很懂事，見秦家拿不出錢，他低著頭道：

“既然沒辦法私了，那我們還是報好了！”

秦家人連忙出來攔著，好說歹說也不讓江大夫報。

秦夫人一計不，轉著眼珠子又道：

“子衿啊，這綰綰如今吐了，那錢財又在錢莊放著吃利息，此時此刻實在是拿不出錢來，要不然你先出著，到時候我們還給你？”

蘇子衿含笑含著秦夫人。

前世，秦夫人剛開始直接問要銀子，后面蘇子衿被要的多了，手頭也沒那麼富裕，秦夫人就說借。

然而也沒有一次還給蘇子衿過。

如今蘇子衿豈會抹不開面子，不把秦夫人這點小伎倆放在心上：

“沒關系，姐妹之間本就應該互相幫襯，你讓綰姨娘將存錢的單子給我，我按照上面的數字給錢。”

“這……這怎麼能行呢？”

“婆母向來明強干，吃過的鹽比我嘗過的米還多，想必私房銀子也是很多的，要不然就婆母幫綰姨娘寫個欠條，白紙黑字寫清楚什麼時候還？”

瞬間，秦夫人的面就變得不好看了。

秦夫人瞪著蘇子衿道：

“你是不是想要從我手中弄一個欠條，往后有什麼事你就拿欠條出來說話！好拿我！”

蘇子衿炸了眨眼：

“婆母可真是聰明，知道我不會任由你欺負，想要用欠條來制約你！果然家有一老如有一寶，什麼都逃不過婆母的火眼金睛！”

秦夫人差點讓蘇子衿氣的半死，指著蘇子衿大罵：

“蘇子衿你可真是不孝，像你這般不孝的兒媳婦兒就應該浸豬籠。”

“如今討好和奉承長輩為何變得這樣難了？”蘇子衿嘆了一口氣：“江大夫，你和我們府綰姨娘的事我還是不手了，還有軒轅賭坊的驢管事，這一萬二千兩銀子你們也別找我要，還是把秦家收走吧。”

說完，蘇子衿轉就要走。

秦老夫人趕忙拉住蘇子衿，賠笑著道：

“好孩子，你婆母不懂事氣大，你不要和你婆母一般計較。”

“祖母這是說的哪里話，我一個做兒媳婦兒的怎麼敢和婆母和計較什麼！真要是計較那豈不是忤逆不孝，

如今我管這件事也是讓婆母不滿意，那我還不如索不要管好了，免得婆母真給我扣一個忤逆不孝的罪名。”

秦老夫人被蘇子衿的一張臉都青了。

最好還是秦楚楚站出來道：

“嫂子，如今子衿已經站出來解決此事，你就再出來添，回去歇著好了，這事兒你手上若有銀子或者有本事我都讓你解決，可如今只能子衿解決。”

秦夫人氣的一個仰倒，卻也只能眼睜睜看著蘇子衿讓蘇綰綰簽下欠條和契書。

無可奈何。

最后江大夫和驢老三都拿了錢滿意離去。

思茹回到院子的時候，里還在罵著：

“小姐，秦家的老虔婆實在是太不要臉了，是不是如今就想要仗著你管家，好拿你呢！還有那些奴才，他們只顧著自己未來的命運，從來沒有為小姐想過！人真是自私！”

蘇子衿面上沒有顯出半點不高興。

要不要接替秦家的管家權，接過之后又會遇到什麼困難，困難要怎麼應對。

這些在布局的時候就考慮的一清二楚。

思茹見自家小姐不說話，問道：

“小姐，這江大夫你是什麼時候買通的，他為什麼會忽然過來反咬三小姐一口？還有那軒轅賭坊的人，為何早不過來晚不過來，今天忽然過來收債，您是不是早就算好了？”

蘇子衿微微一笑：

“你猜。”

思茹一猜就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在自家小姐的算計之中，慨道：

“我們家小姐還真是厲害！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些秦家的宵小不管要耍什麼花招，到了小姐面前都是無用的。”

“我什麼時候這一切都是我布局的？”

蘇子衿頭也沒抬，慢悠悠地道。

低頭，書桌上擺放著秦家這十年來的賬本，隨手一翻便是驚天的數字。

竟然不是小姐的布局？

思茹一下子就卡了殼。

如果今日不是他們家小姐，軒轅賭坊的人為何會剛好過來？那王主簿為何會坐在秦家的福壽堂？那江大夫為何會剛剛好反水？

除了他們家小姐還能有誰？

今日思茹見蘇綰綰污蔑自家小姐，麥姨娘也不站出來澄清事經過，還想要自己站出來指證麥姨娘來著。

沒想到下一秒江大夫就進來了。

后面蘇子衿三下除五就解決這件事，故而到現在思茹也沒敢說自己曾經過這個蠢念頭。

但，思茹萬萬沒想到今日這不是自家小姐的布局。

思來想去思茹還是覺得不可能，因為事不可能有這麼多巧合。

只是小姐已經這麼說了，也不好懷疑自家小姐。

思茹有些心虛地咳嗽兩聲，從懷中把收好的欠條和契書拿出來，道：

“小姐，這一萬二千兩是三小姐打的欠條，你覺得有可能會還錢嗎？”

“這錢不還也得還！”

蘇子衿拿起賬本，將蘇綰綰的賬單拿出來。

思茹一看，蘇綰綰在外放印子錢取錢的錢莊竟然是軒轅賭坊名下的。

所謂印子錢就是放貸出去，利息很高，一千兩銀子回來的時候就有一千四百兩，是最賺錢的行當，而且風險很小。

一方面，能夠拿到錢的人都有抵押，另一方面便是放出錢財的人家都家大業大，是權貴，故而沒有人敢賴賬。

周朝不允許百姓或者權貴私放印子錢，但是并沒有寫明放印子錢的懲戒律例，故而印子錢就了黑產和白產之間的中間帶。

作為灰產，許多權貴和后宅婦人都會放印子錢。

但……

蘇子衿向來是不沾這個行當的。

能夠來借印子錢的大部分都是賭徒，賭到最后沒了人，最后能夠還上印子錢的時候都是賣完妻子兒之后，又或者干脆上吊就可以不還錢了。

損德不說，還容易引來司。

一旦有司，那都是涉及人命的。

不管上一世還是這一世，蘇子衿都極其厭惡這等行徑，那些放印子錢的人家也沒幾個干凈的。

思茹皺著眉道：

“夫人，三小姐這……”

蘇子衿把賬本合上，淡淡道：

“自作孽不可活，樂意做這樣缺德的事，我們也阻止不了，只當自己不知道罷了。”

思茹已然想到蘇綰綰放印子錢這事兒要是被人破，將要面臨怎麼樣的風暴。

耳邊，蘇子衿又問：

“如今蘇綰綰在什麼地方？”

“回了自己的院子！”

蘇子衿突然就站起來，道：

“抄家伙，我們去會會！”

“啊？”

思茹老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有些不知道自家小姐到底要做什麼。

只默默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