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潯,你可以同我再多說些嗎?”
沈嘉歲實在太過好奇,千年后的世間是什麼模樣,而江潯口中那個偉大的民族,又是什麼模樣。
“還有你來到此間后的經歷,我也想聽。”
沈嘉歲又補了一句。
江潯的過去,都想知道。
江潯這時已經回過神來了,見沈嘉歲巧笑倩兮,滿目好奇的模樣,他心中,當即就點了頭。
可當他正要開口時,沈嘉歲卻忽然抬手做了個噤聲的作,而后指了指窗外。
只見窗戶的角落里,一個黑影悄然冒頭。
沈嘉歲站起來,悄無聲息地走到窗邊,而后毫無預兆地——
嘩啦!
打開了窗戶。
“啊!”
窗外響起一道驚呼聲。
沈嘉歲難掩面上笑意,畢竟早就猜到來人了。
“珩弟,外頭冷,快進來坐。”
沈嘉珩尷尬到無所適從,一個抬眸,瞧見江潯就端坐在里頭,正沐浴在里,心里頭頓時又酸又氣。
旁人都是“娶了媳婦忘了娘”,姐是“有了心上人就忘了弟”!
可惡,他要開始吃江大人的醋了!
“姐~”
沈嘉珩委委屈屈喊了聲,“爹娘讓我來你和江大人用午膳。”
沈嘉歲也知曉自己事先瞞著珩弟,只怕是傷了他的心,當即從窗戶翻而出。
“珩弟,姐可以給你解釋。”
沈嘉歲笑著拉住沈嘉珩的手,同他低聲細細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沈嘉珩就是好哄。
沈嘉歲甚至都不必說后頭的話,是拉住他的手,沈嘉珩就把自己給哄好了。
哼哼,他在姐姐心中依然還是最重要的!
沈嘉歲見狀嫣然一笑,這才扭頭看向江潯。
“阿潯,一起去用午膳吧。”
沈嘉珩:???
阿潯?
天塌了呀!
江潯站起來,看著一向對自己殷勤熱切的沈嘉珩這會兒不冷不熱的模樣,眼里難掩笑意,心中只覺暖烘烘的。
越來越有家的覺了......
沈家這頓飯,江潯吃了很多,甚至吃撐了。
因為未來丈母娘太過熱,而他本不敢拒絕這份好意,只好老實全吃下了。
到了該告辭的時候,沈征勝突然把江潯住。
“修直,借一步說話。”
江潯當即跟著沈征勝走到一旁,恭聲道:“沈將軍?”
沈征勝擺了擺手,“今后就改口吧,伯父就行。”
“伯父。”江潯從善如流。
這時候,沈征勝突然提起了一段舊事,“我聽說,你當初是因了一首詩才得藺老的眼?”
江潯聞言點了頭,卻又當即解釋道:“伯父,那首詩并不是我所作,此事也算差錯,我并無那般詩才。”
沈征勝卻并不在意這個,只是微微斂眉,偏頭說道:
“你覺得,藺老為帝師,那般德高重的一個人,為何會因為一首詩就看中你呢?”
江潯聞言眉頭微蹙,“伯父的意思是?”
沈征勝搖了搖頭,“我不過隨口問問罷了。”
“畢竟藺老對你那般重要,你與他親近遠勝父母,今后歲歲嫁給你,也是難免要見藺老的。”
江潯不由細細去看沈征勝,見他神平靜坦,確實就像隨口一提。
江潯眉頭還未松開,這時沈征勝已然轉了話題:
“了,你回去吧,和你父母商量個章程出來,到時咱們兩家就照規矩來。”
至此,江潯此次上門提親算是得了個圓滿的結果。
他心中激不已,急忙躬應下,沈征勝又叮囑道:
“今日你登門拜訪,又逗留了近兩個時辰,京中該知曉的都知曉得差不多了。”
“你自己小心些,想來不想讓你與我沈家結親的,大有人在。”
沈征勝說著,抬手拍了拍江潯的肩膀,眼里已難掩滿意之。
而后,他沖沈嘉歲和沈嘉珩招了招手。
“你們送送修直,歲歲不要出二門。”
沈嘉歲姐弟聞言迎上前來,江潯沖轉離去的沈征勝行了一禮,三人這才朝外走去。
沈嘉珩雖然心中醋意滿滿,但還是知曉事事為自家姐姐打算,便主落后了他們二人幾步。
沈嘉歲這時不免問道:“阿潯,爹爹同你說什麼了?”
江潯不曾瞞,“伯父提到了老師,還叮囑我事事小心。”
“藺老?”沈嘉歲顯然也很驚訝。
江潯點了點頭,“歲歲不必擔心,就是涉及了一樁舊事。方才我本都告訴你,如今看來,只能另尋時機了。”
“畢竟是兩輩子的事,想來至要說一天一夜吧?”
沈嘉歲見江潯神輕松,便也不再多問,笑著應聲:“好。”
二人并肩而行,此刻已經算是有婚約在了。
今日之事一旦傳出去,定要在京中掀起不小的風浪來,不知又會生出什麼事端。
此事,江潯與沈嘉歲心中已有準備。
行至二門,江潯主停了步子。
見沈嘉歲回來看他,江潯忽然作揖相邀:“上元節那日,可否請歲歲賞臉,同我一起去看花燈?”
從前江潯本沒有這些心思,可如今他卻早早考慮到了。
沈嘉歲想起往年上元節的熱鬧景象,應得干脆,“自然。”
沈嘉珩這時候趕站出來補了句:“我也要去!”
江潯沖他笑著點頭,“自然是算上嘉珩的。”
沈嘉珩:“......”
嘉珩......
從前不知道,江大人原來這麼狡猾,改口真快!
沈嘉歲笑著將沈嘉珩往江潯旁一推。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年末在國子監就得了個中等,正好阿潯管管你。”
沈嘉珩聞言一臉驚恐。
他從前怎麼沒想過,先生變姐夫原來是這麼可怕的一件事!
“不勝榮幸。”江潯接茬倒是快。
沈嘉珩:!!!
天又塌了!
沈嘉歲目送江潯與沈嘉珩朝外走去,心頭熱意流轉,又忍不住期待起了上元節。
今日的消息一旦傳出去,今年的上元節必定要“熱鬧”不。
......“想見”顧惜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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