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爭想辦婚禮,聞阮答應了。
反正結婚證都領了,他們結婚這事也在圈里傳開了,不差一個婚禮,賀爭想折騰就讓他去折騰,該配合的時候,會配合。
阮灝是第二天早上的航班回北城,賀爭讓楊奇送他去機場,自己開車帶聞阮去公司。
路上,賀爭問聞阮想要什麼樣的婚禮,聞阮在看手機,隨口道:
“都可以,你準備的我都喜歡。”
賀爭轉頭看一眼,眸中的期待消散了一點,心里泛酸,這麼敷衍,是一點都不喜歡他嗎?但凡有一點喜歡,至會對婚禮憧憬一點吧。
他不死心,又問了一句,“那我搞幾個方案出來,你選一個?”
聞阮依舊沒抬頭,“不用那麼麻煩,你喜歡什麼樣的,就按你喜歡的來。”
賀爭又聽出敷衍,臉沉如水,心碎了一地。
氣過之后,很快又把自己哄好。
不氣不氣,自己選的媳婦,不能生氣,愿意領證,也同意辦婚禮,已經很不容易了。
聞阮倒不是敷衍,只是這會兒腦子有些,思緒跟不上。
在看財經新聞,隨意翻的,就翻到一篇《阮東是如何一步步攪金融市場》的報道。
大概,是大數據推送的。
因為,以前會經常搜關于他的新聞,看見他的名字就會點進去。
很人知道,阮東是的啟蒙偶像。
當初選金融,是因為在網上看了一個他的講座視頻,華麗的詞藻不多,但每一句都宣揚了金融的魅力。
聽得迷,又去買了他的自傳書,書看完,報志愿的時候,直接選金融專業。
有一本阮東的簽名書。
是三年前,阮東在北城大學開講座,當時在國外崗回不來,晚上跟蔣青延視頻的時候說了句憾,蔣青延第二天就飛到北城去了。
聽了講座,要了簽名,還有一張合照,不過是阮東和蔣青延的。
多離譜,像做夢一樣,有一天,的偶像變了緣上的爹。
不知道這事之前,能大大方方的去搜關于他的新聞。
甚至第一次見到阮灝,沈逸帆說他是阮東的兒子,還高興的,想著跟阮灝搞好關系,以后跟他爸合個影要個簽名都是小菜一碟。
知道阮東是親爸后,看到他的新聞,反倒不敢點進去了,甚至會下意識的逃避。
聞阮關掉那篇報道,握手機,轉頭看向窗外。
知道父親是誰,卻不能認,不敢認,不會認,但不可否認,心里還是會有一點點難過的。
畢竟,目前為止,聽到的所有故事里,阮東都是無辜的,他沒做錯任何事,只是命運弄人。
但凡阮東有一點點錯,都不會覺得那麼憾。
……
聞阮剛進辦公室,包都來不及放下,三部總監向浩就開門進來了。
“聞總,所以,你早就知道常君會暴雷對不對?”
剛看到常君生暴雷的新聞時,向浩還沒覺得什麼,畢竟生公司試驗數據造假,或是企業上市之前暴雷,都不是新鮮事,每年都有幾個這種新聞。
可常君剛出事,接著,又傳出榮立投資款被常君一個東卷走,創始人高鵬也跑路的消息。
這時候,沈逸帆沈總在群里發了個視頻,常君競投會的完整視頻。
一群人在那馬后炮,夸聞阮,說聞阮幫公司規避了風險,只有向浩背脊發涼。
他想到當初聞阮搶走常君時,跟他說過的話。
“向總,我今天搶了常君,以后你會謝我的。”
他當時還以為聞阮大早上喝多了,搶了他的項目還讓他謝,現在想想,這人當時那麼篤定,明顯是知道常君會出事啊!
而且,他把競投會的視頻仔仔細細看了八百遍,更是頭皮發麻。
聞阮聽到姚曼喊出八個億時,完全沒有意外,甚至角還掛著淡淡的笑。
那是得逞的笑。
更細思極恐的是,競投會那天,送了他一盒茶葉,說茶葉喝完,他就差不多該謝謝了,多巧啊,常君暴雷那天,他的茶葉也差不多喝完了。
所以,早就知道常君會暴雷,是故意搶常君,故意讓姚曼跟杠上,故意刺激姚曼到天價。
面對向浩的質問,聞阮沒否認,笑盈盈的看著他。
“是啊,我知道常君會出事,我是故意激姚曼到八億,我也早知道高鵬會跑路,榮立的八億要不回來。”
“我這個人睚眥必報,最記仇,榮立之前把我欺負那樣,我總要討回點什麼吧,八個億,剛好讓我消氣呢。”
向浩第一次深刻理解了‘蛇蝎人’這四個字。
聞阮骨相漂亮,皮囊致,絕對擔得起人兩字,只是這人是帶毒的,臥槽,八個億就是消消氣,太狠了!
仔細想想,來了銘合之后,先是樾科技,再是常君生,都在跟老東家打擂臺。
兩天拿下樾,打臉榮立,激怒姚曼,的他們花天價也要拿下常君,一步步的坑。
非但如此,報復榮立的同時,竟然還把賀總那麼難搞的男人拿下了!!!
臥槽,這人可不好惹!
向浩想到之前自家小舅子辱過,自己對也不太尊重,后背都冒冷汗。
“聞總,以前我多有得罪,您多多包涵。”
向浩按之前說好的,給道了謝,請吃了飯,還特意把小舅子張韜也上,讓張韜給端了酒,好好為上次的事道了歉。
人世故上做足,他又親自把之前三部搶了五部的,還沒來得及搞的項目都還回去。
原本向浩的一系列作就讓人傻眼,等一摞厚厚的商業計劃書從三部抱到五部,眾人更驚訝,以為他是結老板娘。
結果慢慢的,公司里開始傳聞阮故意給榮立挖坑,八億只為消氣的事。
突然了老板娘,銘合眾人本來只是面服心不服,八億的事傳開后,眾人看的眼神都不對了。
見了面畢恭畢敬打招呼,小群里也不敢再蛐蛐,生怕有人告狀,讓記仇。
聞阮對眾人又驚又怕的眼神視若無睹,這幾天忙的,沒空搭理。
好多項目要看。
姚曼那麼狼狽的敗了,接下來,該姚天禹和蔣青延了。
……
聞阮跟章桐桐約的是周六晚上。
地點是章桐桐選的,在市區一家新開的泰國餐廳,到的時候,章桐桐已經在位子上等著了,正低頭看菜單。
等服務員引著聞阮走近了,余瞥見,抬頭朝聞阮揮揮手。
聞阮在對面坐下,把包放旁邊,“果果呢?怎麼沒帶果果來?”
“我爸媽想果果了,想讓果果去他們那住半個月,昨天我和潘瑞把送過去了。”
章桐桐把菜單遞給聞阮,“上周潘瑞帶我來過這里,好吃的,今天我請客,你隨便點,不用給我省錢。”
點完了菜,等服務員離開,章桐桐從旁邊拿了個很致的盒子遞給聞阮。
“結婚禮。”
聞阮領證當天就拍了結婚證發給,章桐桐震驚的,覺得沖了,畢竟不賀爭,但聞阮說不后悔,再勸無用。
聞阮打開盒子看了眼。
是對杯,很貴的一個牌子,杯子上刻了和賀爭的名字,一個印著白頭偕老,一個印著天長地久。
“謝謝。”聞阮把禮收了。
聞阮最近忙,章桐桐也忙著房子的事,兩人有一陣沒見面,等菜的時候,聊起最近的生活,章桐桐話多。
“我婆婆給你媽送了錦旗后,潘瑞就把和大外孫送回老家了,只要他們不在,我們一家三口的日子就特別好。”
新房子已經過戶了,雖然是裝修,但果果的房間和主臥不太滿意,重新找了設計師。
前幾天開始工了,家什麼的也得買,潘瑞休假結束,工作忙,房子那邊都是在盯著。
雖然累的,但是樂在其中。
“潘瑞的同事不是有個小一點的兩室要賣嗎,那里可以直接住,潘瑞跟他同事說好了,等過了暑假,讓老太太和大寶先住進去,先給他租金,等我們現在的房子賣了再買下來。”
“我們的新房子裝修好不能直接住,我們就先在外面租房,租一年差不多了。”
聞阮聽說完,驚訝的挑眉。
“過了暑假就住進去?大寶來海城上學的事搞定了?這麼快?”
提到這個事,章桐桐也很高興。
“是,學校就在小兩室旁邊,老太太每天接送也很方便,是潘瑞那個賣房的同事幫忙的,他有人。”
聞阮的視線在上掃一圈,胖了一點,頭發剪齊耳短發,很神,之前的憔悴和愁緒沒了,看得出心很好。
等菜上齊,聞阮問喝不喝酒,“今天高興,喝點?”
章桐桐笑瞇瞇的,擺擺手,“我現在不能喝,懷孕了,跟你約飯那天才查出來,一個多月了。”
聞阮愣了下,看這高興的勁,是打算把孩子留下,“之前不是不打算要二胎?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
章桐桐了下平坦的小腹。
“以前是不打算生二胎,但是突然來了,我媽說現在又不是沒條件生,懷了就生下來。”
“我想想也是,而且潘瑞他媽這些年不待見我,就是怨我沒讓抱上大孫子,帶著大外孫天天在我跟前晃,就是故意刺激我,如果我生個兒子,就消停了。”
“當然了,如果是兒,我一樣疼,果果天天嚷著要妹妹,如果是個兒,肯定很高興,兩個孩子以后也有個伴。”
聞阮問,潘瑞是什麼意思。
章桐桐笑道:“他很高興,他說懷了就生,是男是他都喜歡。”
提到孩子,滿臉期待,聞阮也沒再說什麼,酒不能喝了,給添滿溫水。
“你自己考慮好就行。”
……
聞阮中途去洗手間,順便把賬結了。
回來時路過墻角的座位,那坐著一對不太搭的男。
男人四十多歲,賊眉鼠眼,禿頂油膩,對面的人低著頭,看不見臉,穿一件白休閑,氣質溫婉嫻靜。
有莫名的悉。
桌上放著一束玫瑰花,有紅酒,看著有點曖昧,但實則氣氛很焦灼。
兩人不知道談了什麼,油膩的中年男人臉難看,橫眉冷對,還把手中的紅酒全潑向對面的人。
人肩膀著,雙手握拳放在膝蓋上,卻并沒有反抗。
聞阮只是路過,沒想多管閑事,抬腳就要從旁邊繞過去,下一秒,又猛地頓住腳。
“程霜!你他媽裝什麼清高啊,你都答應跟我吃飯了,不就是同意的意思?當了婊子還立牌坊,真他媽賤啊!”
“報警?你去報啊,老子把話撂在這,你程霜但凡能在海城找到一份工作,老子跟你姓!”
程霜?
聞阮終于想起來,剛才那悉從何而來了。
轉往回走了兩步,走到那個程霜的人旁邊,從桌上了幾張餐巾紙,手抬起的下,把的臉干凈。
等看清了,才確認了,確實是沈逸帆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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