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莫名其妙地在行進的軌跡上偏離,或者左腳絆倒右腳,或者在很規整的地方一腳踏空,這些異于常人的摔跤方式,邊人都已經習以為常了。
當然包括時硯池。
熱搜上的那一摔一扶,很難說不是他的條件反。
然而最神奇的地方就是,本并不是躁躁的人,認識的人常說有超乎年紀的穩重。
“沒事兒,不著急。”利落地寫好地址上郵票再遞回窗口。
“也對,著急誰會寄信呀。”阿姨笑呵呵地把信收走。
火燒雲是夕準備的晚餐,今天的餐廳販賣的是浪漫。
夏星曉穿著一淡黃收腰長邁進餐廳的時候,才驚覺自己的失策,今天竟然是七夕,真不是一個攤牌的好日子。
這家店不算大,燈昏黃,安靜愜意,大廳流淌著好聽的爵士樂。桌與桌之間用花牆相隔,既注重了私,又氛圍滿滿。
夏星曉到的時候,餐廳已經坐滿了,謝南州紳士地為拉開椅子。
他一正裝,中帶著儒雅,又披上了謙謙君子的皮,“好久不見。”
夏星曉略微有點尷尬,“抱歉,我不知道今天是七夕,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夏小姐,我沒誤會”,他的聲音低醇又溫,“但是我想為自己申辯一下。”
謝南州給點了一份M8的澳牛,吃第一口食的時候,心裏的小蝴蝶就起飛了,清淡了兩天的胃口又重新活了過來。
往裏遞第二口牛排的時候,謝南州給自己倒了紅酒,他苦笑,“我不喜歡被你看到我的另一面,覺你也不太喜歡。”
知道,這是謝南州對上周五尷尬偶遇的解釋,夏星曉沒有說話。
“不管是哪一面,我都是發自心的喜歡你的,希你給我一個機會?”
他坦得近乎赤城,倒是把夏星曉冠冕堂皇的拒絕理由憋了回去,間隙給梁舒發微信。
梁舒回:【你敢相信男人的那張?不用看八字,我就知道你這輩子要離婚三次!】
懂了,是心慈手了。
用餐結束準備道別的時候,戶外竟然下起了雨。
“風大,別著涼了。”
疏離地拒絕,“領導,真的不用了,我這個年紀抗凍。”
王臺短促地笑了聲,“這話聽著有點刺耳。”
付衛東帶著酒後的醉意搭腔,“穿著吧,小夏,你今天級別高,正好跟王臺順路。”
夏星曉輕哂,“我閨馬上就到了,不敢耽誤領導休息。”
付總監苦口婆心地勸,“這麽晚了,兩個孩子也不安全,還是跟王臺的車走吧。”
跟你們走才不安全吧!
的拳頭在擺邊攥了起來,偏過頭不發一言,就這麽冷冷地站在原地。
這是個什麽混蛋時代?
混蛋到以為一個酒局就能帶異回家?
王臺瞇著眼睛,“小夏,你家是不是在蘇北路,我住在錦南路,離你不遠。”
心口有一連日來郁結難舒的氣,深吸一口氣,準備幹脆撕破臉皮算了,一輛黑賓利緩緩停在了SUNFAY門口。
何煜打開了後座的門,時硯池長一邁,撂下句話,把所有人都炸在了原地。
“夏星曉,上車!”
夜裏十一點,馬路上車和行人都了,顯得格外寂寥。
兩側的路燈拉出浩的視,華又漫長,一直到天邊的樣子。
沒有花哨的寒暄,沒有十八道彎的話,一點面子不留地把所有人打一個措手不及。
“難怪這麽多年,不管年上叔叔還是年下弟弟,你一個也看不上,跟時硯池這樣的男人談過,你還能看上別的凡夫俗子?”
“謝南州的條件夠好了,你照樣看不上……得不到的永遠在,要不你給時硯池睡了得了……”
夏星曉在時硯池重回病房前捂住了梁舒的虎狼之詞。
不過歹念一經形,馬上落地生。
耳燙,有點,有什麽看不見的東西在撓的心尖兒。
扭開水龍頭,用冷水洗了把臉,再把冷氣調低兩度,然後屈膝窩在沙發裏,手指按下一串數字。
“媽,那天你為什麽會覺得是謝南州在跟我吃飯?”
汪靜應該是在做晚飯,油煙機的噪音和鍋鏟翻的聲音同時傳進聽筒。
“南州來家裏送了禮,他說晚上要約你。”
迅速解釋完,抓重點,“你倆相得怎麽樣了?”
“我倆沒戲,所以你趁早把人家的禮退回去!”
“怎麽就沒戲,這麽多年你到底要找什麽樣的,南州好,你就跟人家好好唄!”
斬釘截鐵地回,“我不。”
汪靜諷刺,“覺你像革命烈士,現在準備英勇就義了?”
夏星曉并未表態,只一個尾音上揚的飄回應,洩了緒。
撤了節目冠名這事兒,說大了對夏星曉也有影響,畢竟也是這檔節目唯二的主持人。
《財經快行線》是全國有名的財經節目,兩個當家花旦風格迥異,卻各自擁有擁躉。
如果說溫瀟瀟是朵俗塵不染的白蓮花,那麽夏星曉就是恃靚行兇的野玫瑰。
兩人表面井水不犯河水,其實積怨已久。
作妖的主要是溫瀟瀟,這朵白蓮花把雙面人玩得那一個溜。撐著一副與世無爭的皮囊,暗地裏不是請假就是換班,不但對采訪嘉賓挑三揀四,還踩著的底線在總監面前的主持風格。
這次,終于玩線了。
“聽說溫瀟瀟搭了很多線,可惜連海昱科技的大門都沒進去!”初寧寧繼續幸災樂禍。
夏星曉意猶未盡地擡頭,腦後的長發隨之輕微擺,“拜托了,以後這種被保安趕出去的名場面,你一定要給我現場直播……”
初寧寧尷尬一笑,支支吾吾地回,“有沒有一種可能,我認識一些相關的朋友,然後有點小道消息……”
懂了。
這點事兒在溫瀟瀟那兒是事故,在文家千金的圈子裏那就故事,不管什麽圈子,傳播最快的永遠是八卦。
笑聲縈繞在聽筒裏,手機在所有人手裏轉了一大圈,人人都對說了新年快樂,最後屏幕裏出現時硯池的時候,夏星曉臉都僵了。
“寶寶,新年快樂。”
這不是一句話,卻帶著一灼燒人心的熱度,著的耳畔,溫且安定。
夏星曉的目和他彙,忽然就有些害起來,開心的回他:“新年快樂,我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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