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喜歡被人嗎？

周靈昀顯然聽懂話里的潛臺詞，起眼皮從鏡子里看一眼，沒有否認，似是了下，說：“還行。”

而后帶著點似笑非笑的笑意，不正經道：“可能剛才在水里尺度太大，免疫了？”

“......”

溫知語言又止。

不知道的還以為和他剛才在水里做什麼了。

周靈昀似乎被的表逗笑，勾，說：“你和克莉不一樣。”

這句話說完，周靈昀在腦袋上的手忽然以一個從前往后掐住的作，握上了溫知語的脖子。

握在脖頸上的長指關節稍稍往上折了下，力道不大，但溫知語還是不由自主順著他的力道往后仰頭，后腦勺輕撞在他口。

兩個人的視線在鏡子里對上一瞬，可能因為高差距，男人俯垂著眼看人的模樣會讓人到一種說不上來的迫，加上此刻略顯強制的作，讓畫面無聲染上一點危險又曖昧的意味。

周靈昀從鏡子里對上的視線。

“到了嗎？”

“什麼？”

“克莉很多時候是冷的，但你是溫熱的。”

周靈昀笑著低頭在頭頂親了下，補充：“而且很。”

他的口吻像是真的比較了一番之后得出的結論。溫知語無言片刻，覺得自己現在對這大爺的心來也免疫了，這會兒被他親下來適應度良好。

溫知語平靜地點了下頭，不是很想再繼續這個話題，隨口敷衍道：“行吧。”

——雖然活人都是這個，但你說了算。

周靈昀手上沒使力，但脆弱的脖子被他握在手里，還是讓覺不太自在。

溫知語騰出手把他的手從脖子上摘下來，周靈昀也沒抵抗，順從的被拉下來丟開，那只手重新回到的發頂。

兩個人都沒再說話，溫知語低頭開始打字，周靈昀耐心地給吹頭發，房間里只有吹風機工作的輕響。

吹完頭發又在房間里待了二十分鐘，酒店服務員把溫知語洗烘過的服送回來。

換好服從酒店離開。

京宜的秋天多雨，但今天天氣不錯。

明但不刺眼，從街道兩側梧桐樹葉的間隙灑下來。

周靈昀送溫知語到公司樓下，黑的跑車在路邊停下。

溫知語下車前，周靈昀問：“幾點下班？”

不是工作日沒有固定下班時間，溫知語解開安全帶，想了下：“六點。”

-

楊功是個工作狂魔，大多時候都在公司，今天也在。

把今天的稿子寫完，溫知語臨近下班前去了一趟楊功的辦公室。

蔣壯那天的話給了靈，溫知語打算出時間同時從醫院那邊手。

溫知語把資料給他，楊功看完之后提了幾個意見，說完，沉默了會兒。

“有個事要給你說一下。”

看他表，溫知語忽然有種不太好的預。

楊功說：“剛接到上面通知——從明天開始，你的工作暫停。”

“...什麼？”

“不是開除，只是暫停工作，上班你照常來，但不安排工作的意思。”

楊功說：“我不知道況，那幫人下達命令并不會做解釋。但我猜，估計和你當初調任的原因差不多，你最好想辦法先把這個事解決。”

-

那天在茶館見面后，溫知語沒再回方家，和方家的人也沒再聯系過。

方舒盈的手段向來不拖泥帶水，溫知語料到了會付出代價，所以聽到這個消息，并沒有多驚訝。

只是沒有想到，就算做了準備，方舒盈還是能一句話就輕松抹殺掉所有的努力。

不過這次沒等溫知語主找上門，方家的司機在下班時已經停在九樾灣門口。

司機下車打開車門。

不是回天柏府的方向，但溫知語沒有多問。

二十分鐘后，轎車停在一家高級餐廳外。

餐廳部是新中式的裝修風格，溫知語跟隨提前接到通知等在門口的服務生穿過長廳來到包間。

進門之后才發現，包間里不止有方舒盈在。

方形的木質餐桌，方舒盈與坐在對面的陳太太在聊天——賀家壽宴那天見過，溫知語還有印象。

兩人聽見靜回頭，看見溫知語進門，陳太太蠻熱地主先：“知語來了。”

溫知語沒料到還有其他人在場，調表勉強出一個笑，對對方問了好。

方舒盈和陳太太本來在拉家常，在溫知語坐下之后，話題自然地落到上。

陳太太夸長得標致、格安靜，又問的喜好。

在陌生長輩面前，那些質問的話不太合適，溫知語耐著子聽們聊了十來分鐘，正準備提出沒事的話先走，聽見陳太嗔怪了一聲：“這小子，不知道怎麼回事。”

“可能路上堵了，”方舒盈笑說：“沒事。”

“你們坐著，我去趟洗手間。”

直到這會兒，溫知語才反應過來，今天這場飯局是什麼意思。

陳太從包間離開。

方舒盈放下茶杯：“等會兒陳家二公子過來，你們見一面，以后多相。”

溫知語搞不懂這是哪一出，語氣冷：“什麼意思。”

“賀家搞不定賀靳淮，婚約拖著不履行還不如廢了。”

方舒盈面淡然，緩慢說：“你先和

陳啟看，如果可以就先把婚訂了。”

陳啟，陳家二公子，圈子里有名的紈绔二代。

以方舒盈的子不可能看得慣這些不務正業的公子哥，選擇從賀靳淮退到陳啟，不用想也知道方家必然能從中得到什麼。

溫知語聞言了然，太過荒唐，以至于一時間竟然找不到話講。

沉默了好幾秒，索直接從位置上起往外走。

“你想和方家劃清關系？”

方舒盈的聲音在后響起：“你和陳啟結婚，五年，之后你要離婚也好、非要選那些當牛做馬的工作也隨你，到時候你要是想當做沒被方家收養過，我答應你。”

溫知語停在原地，口的怒氣往上涌。

這些年避而不談的事在這一刻被扯下黑布。

“那我用在方嶼上的那些骨髓和呢？”

溫知語回頭，面無表地問：“方家養大我沒錯，所以這麼多年我一直沒有忤逆過你，加上方嶼，也不夠嗎？”

只有提到方嶼有關的事，方舒盈的表才會有所變化。

這次也不例外。

“我兒子沒有救回來，當然什麼都不算。你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溫知語。”

溫知語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位養母臉上出現痛苦又憎恨的表，這個話題被迅速過開，方舒盈拋掉最后一句：“你到方家的第一天我就告訴過你一定要聽話，今天你要是出了這個門，外面的人會送你回天柏府。

這段時間你也不用和人來往了，什麼時候想通了，再來和陳啟見面也行。”

心跳因為這句話驀然加快。

溫知語第一時間拉開門，還沒邁出去，就被走廊過來的保鏢攔下。

溫知語難以置信地回頭：“你瘋了？”

話音剛落，走廊左右兩側同時來人——

陳太太從里側的洗手間方向出來，而門口的方向是快步走來的賀靳淮。

陳太太有些意外：“靳淮，你怎麼來了？”

“來接知語。”

賀靳淮是在半小時前聽說溫知語和陳啟今天在這家餐廳相親的。

兩天前賀家父子幾近決裂，方家大概是知道了他對這樁婚約的態度，于是不再委婉。賀靳淮來到包間門口，抬手攬住溫知語的肩，低聲解釋了一句：“抱歉，家里那邊把事鬧得有點大，連累你了。”

往里對方舒盈揚聲道：“方姨，我今晚有個宴席需要伴，所以特地來跟您借一下知語，打擾你們聚餐了，改天登門給您賠罪。”

賀靳淮攬著人往外走。

然而方家的保鏢不認，毫沒給面子把人攔下。

方舒盈沒想到賀靳淮會突然出現，但面對年輕人的小打小鬧，依舊從容：“你現在把人從我這里帶走，是以什麼份？”

賀靳淮沒立即接話。

包間里外都安靜了幾秒。

溫知語直接掏出電話打算報警。

電話還沒撥出去。

幾米外對面包間的門，在這時候被從里拉開。

走出來的男人不疾不徐抬眼看過來，掃了眼眼前的場面，而后輕輕抬了下眉：“這麼熱鬧。”

語調有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散漫。

溫知語不由一愣。

還沒反應過來，男人已經朝踱步過來。

周靈昀在兩人面前停下。

他的目猶有實質，在溫知語被攬住的肩頭短暫地頓了兩秒，而后掀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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