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知語說:“搞不懂你這什麼癖好。”
“不喜歡?”
周靈昀抬眼看,很深地頂一記,似乎了下,語氣還無辜的:“好像不是?”
他半的頭發被往后,眉眼都黑,像這樣不著調的時候就會顯得很故意。
溫知語確實沒有不喜歡,也不介意被他說破,手指抵在他肩膀上推了下,說:“我要在上面。”
周靈昀輕輕挑眉,被這句話刺激得脹起來,開口的時候反而穩住了:“好。”
他摟著翻了個,讓坐起來,就這麼順從地躺下。一只手掌控在腰上護著,眉骨眼梢染著笑,沒,滿的也變得慢條斯理,一副任采拮的模樣。
適應過太滿的第一下之后,溫知語試探地輕。
上的睡還穿著,蔽的地方被擋住,兩個人都看不見,傳遞上來的覺只會更刺激。
這種節奏對男人來說其實是種折磨,但周靈昀沒催,他騰出只手從床頭拿過煙盒,咬了在里點燃,打火機丟回去,還是沒,就這麼仰躺著,一手扶著穩住,放縱地任由探索,另一只手修長冷白的兩手指夾著煙,偶爾一口,在邊過一遍就吐掉,他沒煙癮,但煙圈吐得很漂亮,煙的樣子也很。
一煙半半燃地燃掉一半,男人本就是喜歡掌控的格,配合地陪玩掉半煙,干脆利落地锨滅之后,周靈昀啟吐掉邊的一口煙,摟著的腰坐起,在耳邊輕笑了聲,隨即腰腹往上用了點勁,說:“怎麼這都找不到,不就在這兒麼?”
......
結束之后,溫知語上的睡換了一套。
兩個人躺在床上,消弭之后,男人的懷抱溫熱舒適,剛洗過澡,他上都是干凈清爽的苦橙葉氣息,很好聞的一點凜冽苦意。
這會兒被他抱著,溫暖悉,這段時間縈繞的悶堵緒奇異地沉寂下去,心跳變得平緩寧靜。
溫知語腦袋抵在周靈昀肩膀,腦袋思緒慢吞吞地放空了會兒,想到那天在餐廳聽見的那段話,抬起頭,“你——”
周靈昀聞聲低眸,視線對上,他這會兒眉眼松弛溫和,懶洋洋的,看人的眼神很溫。
這人平時看著什麼都無所謂,但其實理智又明,養尊優的大爺,心氣也高,不像是會采取暴力的人。
他那麼聰明,不可能不清楚暴力解決不了問題。
……如果周靈昀就想打他一頓呢?
意識到這一點,溫知語想問的話就卡了一下——羅旭是欠揍的,是誰手似乎也沒什麼重要。
溫知語眨了下眼,隨口換掉話題:“你今天回來的嗎?”
周靈昀應了聲嗯,嗓音帶著事后的慵懶散漫,他仰靠在枕頭上,抱著那只手長指有一搭沒一搭地順的長發,“給你打電話那會兒剛到。”
兩個人都沒再說話,呼吸漸漸平緩,溫知語困意涌上來,還沒閉上眼睛,聽見周靈昀在耳邊了一聲:“bb。”
嗓音低磁懶散,溫知語耳側的皮麻了一下,溫知語沒應聲,但重新抬眼看他。
周靈昀笑笑,湊近在上親了下,說:“最近有點事要做,這個月會比較忙。”
他這段時間大多時候都沒在京宜,知道他有事忙,溫知語也沒多問,輕輕點了下頭,說:“好。”
一個字好像有點冷淡,又加了一句:“知道了。”
兩個人幾乎著,說話的時候輕輕的挲。
“見不到面,溫知語bb,會想我麼?”
嗓音還是懶散,似乎隨口一問,但他這樣子就違和的,溫知語沒忍住輕彎了下,狀似思考兩秒,學他懶洋洋的語氣:“看心吧。”
-
年前最后一個選題工作順利收尾,社新部工作量回歸正常水平。
周日這天,溫知語收到安琪的消息,約見面。
兩個人面的地方在城中那家烤店。
天氣冷,店門口掛了明的擋風簾,店里人多,說話聲在煙霧里嘈雜,煙火氣很濃。
吃完飯之后從店里出來,兩個人沿著街邊走,距離過年不到半個月,人行道兩側的樹都掛上了紅燈籠,在冬夜里顯得喜慶。
上次過來吃飯的時候安琪興致很高,今天卻見地沉默,猜到有心事,溫知語留給組織語言的時間。
兩個人不快不慢走了一段,一直沒聽見開口,溫知語偏頭看,主開口打破沉默:“最近工作不順利嗎?”
安琪從沉溺的思緒里出來,沒立即接話,像是走累了,忽然停下來,過了會兒才開口:“我打算離開京宜了,小魚。”
做好了心理準備,但這個消息還是太過猝不及防,溫知語短暫地愣了愣,跟著停下來,猶疑問:“...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羅先生的家人前兩天找我了。”
安琪停了一下,說完后一句:“媽媽告訴我……我被廖家收養是因為一顆和廖先生高度匹配的腎。”
“......”
冷風呼嘯,溫知語沉默下來。
安琪看著街頭的路燈,說:“我第一次見他是在醫院。”
那年安琪做完移植手住院,病房太悶,能下床之后被醫生允許在室走。有天,隔壁的病床送進來一個滿傷的
年,臉上手上都是,年昏迷了三天才醒,醒來之后也不說話,不睡覺的時候就盯著天花板。
廖先生換完腎之后剛醒,廖家上下注意力都他那邊,除了送飯的阿姨,沒人顧得上安琪。病房里每天除了醫生早中晚各來一趟,夜里病房只有和他兩個人,年沒有生氣,呼吸也隨時像會斷掉。
安琪很害怕,但又覺得他可憐,所以主跟他聊天。
病床上的年并不搭理,他不說話,連醫生也不回應,沉默得可怕。
安琪本來就是悶不住的子,漸漸地也學會了自說自話,本意是想和他聊天,但很有這樣的肆意說話的機會,說多了也帶了點傾訴的意思,也想讓他多點活下去的念頭,所以安琪說到孤兒的那段時間,過得很辛苦,也有覺得活著沒意思的時候,但是最后也還是過來了,說和溫知語在暖的那間倉庫......
七八糟說了很多,但直到離開的那天,年一次也沒有搭理過的話。
年傷得這樣重,但半個月以來,卻也從來沒人來看過他。
以為不會有機會再見。
但世事無常,廖先生去世之后會被趕出廖家。
再次見到是在一家地下酒吧,也沒想到,這麼幾年過去,居然一眼就認出了他。
不再是當初躺在病床上死氣沉的年模樣,青從他眉眼五盡數褪去,男人坐在人群簇擁的沙發中央,一臉冷漠地睥睨著臺下邊緣表演的男男。
是臨時頂替才進來的,在酒吧工作將近一年,已經很練了,今晚端酒的手卻莫名抖了一下。酒杯砸到地板上,中央沙發的男人掃過來一眼,只一眼,和看杯子,酒,路邊的小貓小狗沒什麼區別。
后來安琪沒能再下到那家地下一層的酒吧,也沒再見過他。
直到一個多月后的某天,下夜班從酒吧里出來,在門口看見一輛停著的黑轎車。男人靠在車邊煙,影匿在黑夜里,忽然朝偏頭看了眼,主開了口:“送你?”
那晚之后,安琪跟在了羅錫邊。
也在他的帶領下,進了表演的隊伍。他有那方面的好,但從來不親自手,連觀看也是冷漠。但安琪,是他手把手帶出來的,每一次揮鞭每一痕跡,都是他給予。
他為破例很多次。
他這樣的人,能做到這個地步。
安琪以為他是的。
直到他的母親找上門。
恩華羅家的兒子,恐怕在醫院見的第一面,聽個名字就知道是什麼份——
一個腎源的供失去利用價值之后又變了勢單力薄的孤兒,聽話漂亮很好理,主送上門,男人不介意多玩玩。
“我一直以為從他口中說出的那些辱的話是趣,原來...”
安琪苦地扯笑了下,眼淚終于忍不住串滾下來:“……我是真的跪在他面前。”
-
安琪離開京宜那天,溫知語騰出時間到高鐵站送。
們在安檢區外告別。
這幾天安琪回想了好多,想起來重新和溫知語見之后,當時那麼在意上的那條疤,“我好傻啊小魚,你當時都那麼擔心我了,我還一點都沒有意識過來。”
不是沒想過告訴安琪,但那時候只是猜測,沒有定論。
“抱歉,安琪,”溫知語輕聲說:“應該早點告訴你的。”
或許會比現在通過這種方式知道要好一點。
安琪搖頭:“不是你的錯,都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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