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說到一半的時候溫知語就已經沒在聽了。

因為本來就沒心思。

也因為漫無目的的視線瞥到了對方后的男人。

前后車流來往的楓葉大街中段，周靈昀這會兒站在幾秒外的便利店門口。

一手拿著的手機抵在邊似是在發語音，另一只手長指間百無聊賴把玩著一把銀質打火機。

打火機咔嚓咔嚓地響。火苗竄。

面前的男生終于說完，沒等到回答，疑地了兩聲。

溫知語因為這兩聲回神，停頓的視線往回收，但完全收回來之前余看見他收了手機，不不慢走過來。

腦子里的神經像是跟著那支打火機一下一下地蹦。

就那麼巧讓他撞見，也是夠絕的。

有點頭大，也因為猜不到這個向來不走尋常路的人會做什麼而慌兩秒。

勉強穩下來，溫知語扯一下，維持禮貌，道歉的話剛說出一個詞，男人走到邊。

他垂眼看。目深沉但看不出明顯的意外。

過幾秒才像是想起來在場的還有第三個人。

周靈昀在這時候分出視線，掀起眼皮撂過去一眼。那種虛假禮節的笑他顯然比練得多。

周靈昀側的同時抬手摟這溫知語的腰把帶進懷里。

清磁嗓音低沉緩慢，帶著不容置喙的強勢和警告意味，他就這麼清清楚楚地說：“sheismyfiancee.”

第81章 追求者我玩你什麼了（修）

“......”

這個稱呼在他里真是越來越順口了。

溫知語轉頭看他一眼。

想反駁，但面前的男生在聽見這句話后眼睛里明顯流出失，這人追了好幾天，拒絕的話說了一堆都被他輕飄飄擋回來了，大有點誓不放棄的架勢。

溫知語就猶豫了幾秒。

男生的眼神從周靈昀上移向，問了句是不是真的，溫知語盡量維持神如常的表看著他，沒開口，但是也沒否認。

和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站到一起很搭，兩個人上那和外人隔開一樣的氣場也讓人難以忽視，男生從的默認里得到答案，沒再糾纏多說，抱著花失地離開了。

等人走了，一時間只剩下溫知語和周靈昀停在原地。

周靈昀眼里的不快和冷淡在那道背影消失不見之后散掉，側垂眼。

溫知語也在看他。

眼睛里是一種帶著點費解類似于“到底怎麼好意思當面說這種話”的眼神，周靈昀看出來了，就回：“不是沒告我麼。”

是那天說的那句“可以告他”。

“...是警告你不要說話的意思。”

溫知語也沒想到這句話能被他用在這時候，“沒告你不代表默認。”

“不代表默認。”

周靈昀重復一遍這幾個字，然后問：“那剛才怎麼不說。”

“......”

“剛才需要我是吧。”

周靈昀掃一眼，語氣帶著點拽和不痛快，慢慢悠悠：“你還雙標啊，溫知語。”

“......”

溫知語說不上是哪里不對。

——不知道高燒那晚在意識不清的時候喊了一聲周靈昀，那一聲讓周靈昀知道不是像表面心狠地做出決定毫不猶豫離開，心里一點都沒有他。讓周靈昀有了底氣和短暫的安全，緩一口氣，也不再那麼。

只是覺幾個月不見，這人好像變了點。

像是回到了剛開始認識他那會兒，渾上下那散漫又慵懶的勁又回來了，一整個大爺的模樣，說話做事很有自己的一套邏輯，也很不好糊弄。

好像什麼都能被他一眼看穿。

溫知語不是愿意欺騙自己心的人。

記得在這分開的一年多里，試圖避免去想起周靈昀，但很多次還是會突然在某個意志力松懈下來的時刻避無可避地回想起來他。

在這時候也很清楚，剛才沒有否認，并不只是因為借他擋一個要拒絕的追求者。

周靈昀那麼聰明的人，溫知語不確定他是不是能看出來。

但被他這麼看著，溫知語莫名到一點心虛，下意識回避他的視線。周靈昀這種時候當然不可能放過，他躬低頭湊近耳邊，就這麼繼續緩慢地講：“不想承認是我的未婚妻，但是又要用我。”

溫知語眼皮因為打在耳側的溫熱呼吸和他指

代模糊的話輕輕一。

周靈昀從鼻腔里哼笑了聲，慢條斯理直起，而后沒帶什麼緒，陳述地評價：“你玩起我來一套一套的。”

“......”

這都用的什麼詞。

溫知語皺眉。

兩個人因為利益在一起彼此都清楚，和他在一起的那幾個月也是盡量配合和聽他的了，不是一點都沒用心，就算最后提分手，翻來覆去提起就算了，憑什麼就要被他說到這個地步。

“...你說我上癮了是吧。”

溫知語抬起頭，周靈昀本來就一直在看，所以兩個人的視線在看他的時候就重新對上，因為眉頭蹙著，溫知語開口的話也顯得沒什麼好脾氣：“我玩你什麼了？”

周靈昀眼皮都不眨一下，利落直白：“。”

溫知語被他輕飄飄兩個字弄得來火，也直白地問：“是我你過來的還是我讓你追過來的？以我的名義發律師函我同意了嗎？我本來上學好好的，你非要湊過來刷存在，知道碼就可以隨便進我家睡我的床，生病發燒關你什麼事啊？

……我玩弄你什麼了，我沒把話說清楚還是沒說夠分手？你聽不懂就算了，憑什麼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隨心所出現在我面前！又憑什麼這麼說我！就因為你喜歡我所以我先提分手就是我對不起你是不是？！”

話匣子打開之后就有點上頭，一口氣輸出完，溫知語覺得自己說得特別有道理，給自己說得生氣又委屈，說完就沒好氣地瞪著他。

“你自己聽完不覺得矛盾嗎。”

周靈昀沒跟吵，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加時差他這個時候腦子也沒混，有耐心地在那兒跟一句一句地掰扯：“我為什麼過來、為什麼時不時跑到你面前刷存在、為什麼你發燒守著你一夜沒睡...不是都知道我喜歡你了，還問我，想確認還是想聽我親口說？”

“......”

“你也確實是對不起我。”

再接話就會被帶進他的腦回路里，溫知語太清楚了，但還是忍不住：“...我對不起你什麼了？”

周靈昀短暫地停頓兩秒，他看著：“讓你失是我錯。我認錯。立場不是我選的，你不是不清楚。但你還是用那個借口把我推開，上一秒還說喜歡，下一秒說分手就多一眼都不再看。”

“我本來就是要跟你走到最后的，你不信，明明喜歡我還要說分手，說走就走了。我們分開的時間都比在一起的時間長了，你還沒有對不起我嗎？”

周靈昀目沉沉看著，語氣出乎意料的平靜，最后落下一句：“我更沒安全好吧。”

“......”

是想罵他。但周靈昀比更來勁。

偏偏思路還很清晰，溫知語做好了聽他瞎扯懟回去的準備，沒想到他會說這番話。

發到一半的火突然就散了，變一形容不上來的緒。

溫知語也不知道為什麼，好好的緒每次上他就有點不住。每次發完脾氣又后悔。

溫知語偏開臉抿一下，調整好表之后才轉向他：“...周靈昀，你到底想做什麼啊。”

語氣有點無奈，也沒意識到那陣涌上來的復雜緒里帶著心，所以聽起來讓人覺得溫和也溫，幾乎像是在哄人了：“每次坐十幾個小時的飛機過來，累不累啊你。”

“還行。”

周靈昀挑著眼尾，他這會兒看上去居然心不錯，淺淡地笑了笑：“我想做什麼...這還問，真要我說麼？”

最后一句他低了一點聲音，低磁嗓音鉆進耳蝸里，讓溫知語產生一種耳垂被撓了一下的錯覺。

這語氣和眼神...特別悉。

腦子里因為他一句話猝不及防浮現出一些不可提的畫面，溫知語一熱度不控地從脖子往耳朵上涌，頭皮都麻了一下。

周靈昀說：“我——”

“...…閉吧。”

溫知語出聲打斷，這人在這方面完全沒有恥，坦得像個行為藝家。

下意識瞥了眼周圍，然后后知后覺反應過來當下的場景，大白天在馬路牙子上給他說這麼多也是夠可以的，抱著書，眼神不太客氣地看他：“沒人想知道。”

周靈昀輕輕挑一下眼，似笑非笑地看著，大爺見耐心，也特別好脾氣：“好，那不說了。”

“......”

“吃過飯沒？”他自然地把話轉開。

溫知語點頭，抿了抿，說：“我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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