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微瞇了下眸，眉心下，周迫十足，“你怎麼會在這里？”

“我……”

慕宛寧懵住，腦中糊一片，沒有想到會在即將離開這里時撞見祁硯洲，原本是想按兵不再做打算，但現在讓祁硯洲撞見在這里就會很麻煩。

臉上還有火辣辣的疼，是剛剛宋初晚打的。

第一反應是眼睛里涌出淚水，表達自己的委屈，“硯洲……”

是他名正言順的祁太太，而宋初晚不過是一個他養在外面上不了臺面的人，再怎麼樣也不能恃寵而驕來到頭上，無論外邊他再怎麼喜歡，都不能威脅到的位置。

他應該維護。

就像之前沈黎月出現在生日趴上打那一下一樣，這次他也應該站在這邊。

后傳來腳步聲，慕宛寧十分委屈看著他，可眼看著他不為所地抬眸，直直看向后朝他們走近的宋初晚。

目睹他的目發生了變化。

祁硯洲眉間輕皺，抬朝宋初晚走過去，一手在的后頸，另外一只手抬起的下看了看脖頸上不正常的紅痕。

宋初晚怔了下，才想起剛剛慕宛寧掐了，把手拽下來時，做了甲的甲頭在脖子上劃了下。

皮白，又是易留下印痕的質，剛才應該留了點痕跡。

抬眸時恰好撞上他看的視線。

輕抿著，眼睛里氤氳出一層水汽。

一副被欺負了的模樣。

慕宛寧在一旁看得瞪了瞪眼睛。

知曉以前那副乖順膽怯的模樣都是裝出來的，直到今天才見識到宋初晚的第二副面孔，實在沒想到能切換地如此之快，剛剛還兇冷人，現在在祁硯洲面前又是那副弱且可憐的樣子。

“硯洲。”

那都是裝的。

慕宛寧張口剛要說些什麼，卻見男人側頭朝看了過來。

那眼神冷戾，撲面而來的強烈氣場得一時間說不出話，梗在中，脊背竄上一冷意。

與他相多了大約也了解他的狀態，他雖本就高冷漠然，但眼前這樣明顯是因為生氣才會這樣看著，為了……宋初晚。

可也挨打了，臉上都腫起來了，他看不到嗎？

祁硯洲看著慕宛寧，冷聲開口：“你去地庫等我。”

慕宛寧攥了攥手指，猜他估計要先安宋初晚再下來安，心口那氣更盛，可只能點了下頭，轉離開。

宋初晚看著慕宛寧的影消失在門口，收回視線看他，他眸深沉，正低眸看著。

只是看著，沒開口問些什麼，也沒說些什麼。

被盯得心里打鼓，“干嘛這樣看我……”

祁硯洲看那副被盯得心虛、好像掛著一副‘我去打架回來了’的表，“還手了？”

的手勁兒他見識過，看慕宛寧的樣子大概是故意找麻煩然后吃了虧，那臉上的傷打得不輕。

“嗯。”

把右手手心抬起來看了看，他看到那只手通紅一片，應該打了不止一次。

他鼻息間溢出的氣音拖長了些，“嗯……”

宋初晚聽著這聲“嗯”摻了點別的意味，沒聽明白，仰頭問他，“嗯？”

他輕勾角，調侃道：“這麼兇。”

“……”

他握著的右手了，“跟你說什麼了？”

宋初晚想了想，“我們的事都知道了，但怕我生出什麼不該生的心思，會影響到，所以來警告我。”

祁硯洲低眸，思索片刻，手中作未停，著的手。

原本是打算手后狀況趨于穩定再清算一切，但既然慕宛寧已經知道了，就要提前解決，以免發生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我不打算再讓出現在面前，但最近不穩定，你最近有時間的話，去醫院陪陪，嗯？”

宋初晚聽出他話中深層次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讓我在面前扮演慕宛寧？”

“暫時，年紀大了，又剛做完手，有些事不宜知道，等出院在家療養，我會告訴。”

“你不怕看出什麼，萬一餡呢……”

慕宛寧最近日日陪著祁老夫人，突然換了人，不像之前偶爾去一次，覺得很容易出破綻。

他了的手，“有我，不會。”

祁硯洲離開后，宋初晚去洗了個澡。

站在淋浴噴頭下，水澆在上，腦中回想起葉淑華錄的那些視頻，手指攥，開始發抖。

空口白牙說當年慕明誠趁著酒醉強暴了媽媽，輿論還是會倒向慕家那一邊，這件事要從除了葉淑華、慕宛寧以外的知人手，去找證據來證明。

……

慕宛寧在樓下等祁硯洲時，給葉淑華打了一通電話，告訴關于宋初晚的消息。

葉淑華：“我知道了。”

葉淑華：“你不用擔心，剩下的事我來安排。”

掛斷電話后，慕宛寧安心許多，媽媽手里握著宋初晚的肋和命門，就算短時間不能讓離開祁硯洲，也能讓吃些苦頭。

到時候看怎麼哭。

翻了翻手機里保存的上次葉淑華發給的視頻，翻到一條之前的錄音，想不起來是什麼容，要刪掉前，劃開進度條打開聽了聽。

——“你只需要告訴我，你愿不愿意。”

此時電梯傳來聲響，關掉手機，見祁硯洲出來，他朝掃了一眼，丟下兩字，“上車。”

跟上。

原本以為上了車后他會問些什麼，但他一句話也沒說，車廂冷氣低得很，逐漸開始忐忑不安。

預想他有話跟說，也是關于宋初晚的事，大概是讓不要干涉他們之類的話，但沒想到，他會把帶到承啟集團他的辦公室里。

他站在辦公桌前，翻了翻桌上的文件。

慕宛寧有太多想問，最后實在沒有沉住氣，還是問出口：“你和我妹妹，怎麼在一起的？”

又補充，“我知道我們早就約定好，不干涉彼此的私生活，但是我妹妹……”

他突兀地開口，反問道：“你不知道嗎？”

男人掀眸，覆著冷氣的雙眸直直睨向，直白道：“不是你把送到我邊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