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覬覦？”

宋初晚細細想著這兩個字，不知道是哪個環節還是賀淮之做了什麼事讓他誤會了賀淮之對有什麼心思。

只輕描淡寫地陳述：“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淮之哥一直把我當妹妹。”

“你應該知道的，我們兩個一起長大，他是哥哥，年紀比我大點，所以一直很照顧我。”

祁硯洲盯著純凈清澈的眼睛看了幾秒，能從的眼神里看出是真的不知道。

一直不知道賀淮之對的。

可他知道，以對賀淮之的，若是他們分開了，他們不需要多久就會在一起。

“妹妹？”

“是嗎。”

以前一直在等慕家得到應有的報應，現在慕家倒臺，是不是在等他膩了這段，放去追求自己真正喜歡的。

他喝了酒，大腦有點混沌，想起之前去醫院接，在病房門口時聽到賀淮之說的話。

說過。

他們會分開。

男人眸深沉幾分，“我不喜歡你見他，你以后能不和他見面嗎？”

僅遲疑了下，乖乖地道：“好。”

好。

他的視線在翹的鼻梁上劃過，在瑩潤的瓣上停了停，長指在的臉頰上，抬眸，低聲道：“這麼乖。”

太乖了。

他倒是希能和他鬧點脾氣。

畢竟在心里那是照顧長大的“哥哥”，意深重，怎麼能因為他不喜歡就不和他見面，這樣顯得他未免控制太強了些，怎麼聽都是不怎麼合乎理的。

自從之前攤牌后，除了在床上一些，要麼是因為他時間久了或者是把折騰壞了發發脾氣，其余的大多數都是順著他來。

他甚至有些弄不清，是真的沒關系，還是了委屈也不會說，只是一味在迎合他。

“你告訴我，我們是什麼關系？”

有些問題在明知答案的形下，就沒有興致再去問了，可不問，又會耿耿于懷，如鯁在。

宋初晚微怔，看著他帶著點醉意的迷離瀲滟的雙眸，不知道他是不是喝醉了在找話題，上一個和這一個好像并無關系。

關系。

一時間沒能答上來。

在的認知里，他們說什麼關系最合適？人？

祁硯洲輕輕冷笑一聲，手扣住的后頸，“或者說，你把我當什麼？”

“金主？靠山？你手中的刀？”

宋初晚被他的話問住。

從一開始接近他的目的就并不單純，可有些話之前可以說，知道他對有生理喜歡，能借他的手扳倒慕家，替母親報仇。

可現在說不出口。

他們的關系從那場蓄意勾引開始，本就不清不楚，后來把話說開，又從一個易重新開始，現在事塵埃落定，心如麻。

祁硯洲并不需要回答，他看著的眼神，大抵能看清心里的想法。

“我再問你，之前，你說是因為那個人手中有慕明誠強暴你媽媽的證據，你才去見那個張雯的人，因此才會被葉淑華帶回慕家，那次你是不是故意以局，為的是想讓我幫你。”

垂眸，承認：“是。”

“你問我會不會幫你，如果我當時說不會，你要怎麼辦？”

他想都不用想，“換一個男人？”

不確定他對什麼，所以才會那樣做。

他自認為對足夠好，但似乎還是不進心里，并不是因為他做得不夠，恐怕是那里面早就被別的男人占滿了，所以他怎麼也不進去。

“在你心里，我們就只是易關系，各取所需，是嗎？”

他松開了抱的手，偏開頭，腦中得很。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他這會兒心口躁郁，外加頭疼所以更加難，所以話也說得重了些。

“我也不是非你不可。”

“既然你已經得到了你想要的，那我就再讓你重新做一次決定，如果你不想待在我邊，我不會勉強你，你可以走。”

“不然你這樣委曲求全地在我邊，也沒意思的。”

宋初晚看到他側臉上的傷，又想起聽說他和季家二公子打了一架的事。

他們還能是什麼關系呢？

現如今他還沒和蘇家聯姻，他們還能這樣在一起，可等以后呢？

蘇念芙和他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且在他心里多年，和慕宛寧在他心里的地位自然不同，若是以后他們真的聯姻結婚了，他們還是一樣會分開。

祁硯洲沒再去看的眼睛，直接從沙發上起，“你自己想想吧。”

他抬手扯開襯衫領口的紐扣，徑直離開，門打開，關上時卻猶豫了好一會兒，如果現在過來……

只要過來。

可沒有。

公寓門關上的聲音響起。

宋初晚坐在沙發上，垂著腦袋，抬手掉眼睛里掉下來的眼淚。

——“我聽說之前硯洲哥打算給念芙姐表白來著，場地搭建地很浪漫，超級豪奢的大場面，結果念芙姐在赴約時，在門口被別的男人帶走了。”

——“你說說，你放在心上的白月被別的男人拐跑，人家還不好好珍惜，一個勁兒讓人難過傷心，要是你，你能忍得了？下這麼重的手也不難理解吧？我估計祁總弄死季紹謙的心都有了。”

——“永遠不要去過度依賴一個人，大樹底下無大草，能為你遮風避雨，同樣也能讓你不見天日。”

——男人嘛，對你興趣的時候把你寵得如珠如寶，對你失去興趣的時候你連呼吸都是錯。

——“我也不是非你不可。”

確實，能哄他開心的人一大把，但對來說，他就如救命稻草一般，必須抓住他，只能抓住他。

可他不止有。

他還有蘇念芙。

他可以要求不見賀淮之，但的份沒辦法要求他不見蘇念芙，不為蘇念芙做任何事。

他們之間存在太多問題，最基本的就是份地位不對等，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有結果的。

當然可以說幾句甜言語哄他繼續在一起，可這跟明知放在眼前的是裹著糖霜的毒藥，還要去吃沒什麼區別。

早就預料到了現在這種結果，他們會分開，也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去接這件事。

但從未想過，真正分開的時候……竟會這麼難過。

心臟被反復碾，疼跟隨著呼吸一下接著一下，眼淚無聲無息地掉下，止不住似的，越來越多。

拿過一旁的抱枕抱在懷里，將自己一團，最終還是忍不住哭出了聲。

這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只是不能太貪心想要得到更多。

至，沒有再被丟下一次。

難過會過去，傷心會過去，還是要一個人好好走接下來的路。

旁邊手機叮咚一聲，進了一條消息。

……

祁硯洲是在公司睡的，醒來時是下午，他頭疼裂，昨夜的記憶回籠時，他眉頭蹙起。

都說了些什麼。

酒勁兒作祟，再加上平日里憋久了以及多了賀淮之的刺激，那些七八糟的話——

他來不及想更多，直接回了公寓，但沒想到找了一圈不在。

公寓里的東西都在，但他卻莫名其妙有種預，走了，只是什麼東西都沒帶，可能是都不要了，連同他。

打了電話給沒人接聽，打了電話給許橙，說宋初晚今天沒找。

他抬手摁了摁太，給許慕打了一通電話，讓他去查宋初晚現在的位置。

間隔沒多久，他接到許慕查到信息的電話，聽他匯報完，他額角突突地跳，“你說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