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云轉頭,宋憫正安靜坐在一旁。
“呀,這不是何弟弟嗎,給你們招安了?”
“那可不,我們將軍慧眼識珠,見他是可塑之才,兩人一合拍,嘿——”
聞不言來了勁,站起就要演示當時的場景。
許老先生喝多了,竟然也笑呵呵拍著手。
“要我說啊。”他又了胡子道,“與君啊,你年紀也不小了,找個知心的人,啊,一個人很苦的,你娘還活著時……”
兩人各說各的,嚴鈺邦邦著螃蟹,莫名熱鬧一片。
宋憫過幾人,遠遠看著央云,正和謝與君說著什麼,掩著低笑著。
像那天殺了吝仲金后,笑看他的神。
“我們何弟弟長得真俊俏,不知道有多姑娘追求。”
筷子忽然掉地,宋憫彎下低頭去撿,他作慌,耳微微發紅。
“沒有的……沒有人追求我。”他小聲囁嚅道。
卻沒有好度的提示音。
央云抿一笑,聽見邊的謝與君道:“你連個孩子都不放過?”
“怎麼會呢,我要追求,追求的也是將軍您這樣的人。我只覺得何像鄰家弟弟一樣可,逗一逗怎麼了。”
好度也沒有降。
央云心里明白了。
這宋憫跟是一路人,都是演戲的個中好手。
不過一路人又怎樣,同個戰壕的還有革命呢,大家都是“寄人籬下”“互被利用”。
那……發展點同病相憐的,不奇怪吧。
這頓飯有人放縱自由,有人憤憤不平,也有人心懷鬼胎,暗自謀劃。
“將軍,過兩天皇上會約人去畫舫,他點了我去斟酒助興。您不是一直煩心,不能在他邊安人手嗎?”
央云指尖指向自己,
酒宴已經結束,嚴鈺喝得酩酊大醉,整個人趴在了桌上。聞不言摟著他的肩,胡搖著酒杯,還在結結地勸酒。
謝與君站在門口,看著站在黑夜里的央云。
他沉默了片刻,拉下央云的手,
“別給我來。”
“不是來,你們給魏辭一箭,我替他擋一擋,如何?”
央云語氣輕快,
“放心,如果我沒死,我和魏辭的關系會徹底暴,他就更難再利用我做事,肯定會把我帶進宮里。到了那時,給你們傳遞消息什麼的,都會很方便,不是嗎。”
趴在桌上的嚴鈺指尖一。
“就在兩天后,夜濘河上的牡丹畫舫,隨從五人,暗衛四人。”
央云戴上兜帽,將臉擋得嚴嚴實實。
知道,謝與君不會拒絕的,現在好度才到了40。
對他而言,是個好用的屬下,便利的棋子。這一箭,讓最大程度發揮用,何樂而不為。
央云轉融黑暗,一如來時悄無聲息。
有趣的是,宋憫的好度忽然上漲。
央云微微一笑。
哎呀,這算同病相憐buff生效了嗎。
河水不盡從上流而來,又往下幽幽流去。
河堤兩岸經濟繁榮,茶館酒肆燈火通明,花樓歌舞不息,晝夜不絕。
“央云妹妹,有貴客找你。”
姝紅拉開簾子笑道,“呀,你今日打扮得真好看,我要不是個的,現在就要拜倒在石榴下,做妹妹你的幕之賓了。”
“好啊,咱倆雙對,夜夜笙歌。”
央云笑盈盈應和著,簪好花釵走了出去。
一繡金紅萼,頭發斜斜綰在頭頂。畫舫后頭有人吹著小曲,央云跪坐著挽袖斟酒。
“各位大人好眼,這是我們這兒最好的酒,名落雀兒。都說這酒味香醇,只要聞一滴就能醉人,連天上鳥雀都喜歡,故得了此名。”
賀嗣王眼神從央云上轉了一圈,他了下,
“我早就聽說這京城的人出名,今天可算見識過了,果然名不虛傳哈哈哈。”
央云給他倒完了酒,見魏辭朝招了招手,轉端著酒壺到了他的邊。
“既然你喜歡,那送給你也無妨。”魏辭道,面上波瀾不驚。
“主子……”央云小聲嗔道。
魏辭安著拍了拍的手。
遠街道兩邊的人群里,有一個藍玉冠的公子,他朝著遠畫舫打了個手勢。
樓頂上,有人拉滿了弓箭,寒劍尖對準畫舫,他松開了手,利劍破空而出。
“主子小心!”
央云轉護住魏辭,桌上杯酒墜地酒飛濺,一片狼藉。
梁上暗衛大喊一聲護駕,落到了畫舫之上。
遠聞不言愣住了,他的瞳孔猛然收。
不對,怎麼會!
按照原本約定的,那支箭會朝著魏辭口去。
他里刀槍不,所以這一箭,本來就不是沖著殺他去的,而是給央云一個擋箭的機會。
央云護住他,最多肩膀中箭,不會有生命危險,但那支箭卻往邊上偏了些,剛剛好中的口。
央云吐出一大口鮮,倒在魏辭懷里,面如金紙,蒼白無。
“您沒事,真是太好了。”
聲音低弱,“云兒又,又為您做了件事,云兒好開心。”
魏辭握住的手,沉聲道:“先別說話,傷口會被扯。放心,醫會治好你的。”
央云笑著道了聲好,靠在魏辭口,漸漸閉上眼。
“主子……”
的聲音低不可聞,
“要是云兒死了,下輩子,還,還可以到您的邊嗎,您會再找到云兒嗎……”
[滴,目標人魏辭,好度+3]
[摳摳摳!摳死他算了!]
[噓,我看見了。]
央云瞇眼過人群,看向遠。
高樓之上,嚴鈺緩緩放下弓箭,漠然看著船上鬧哄哄的一片。
“你知道錯了嗎?”
謝與君著怒意道,“你之前是怎麼答應我的?你說不會帶個人緒,現在呢?可別說你是不小心偏的,你什麼準頭我能不知道嗎?”
嚴鈺默不作聲跪在院子里,沒有出聲辯解。謝與君看他這樣,知道嚴鈺心里不服氣,他有些頭痛。
“自己下去領罰。”
這次也就罷了,聽說太醫將央云救醒了,但凡有下次……
不,他一定不能再讓嚴鈺和央云對上。
嚴鈺轉離開,心中卻暗道。
算命大,那一箭他拉滿了彎弓,力度之大甚至能擊碎石頭。
這宮中的太醫真那麼神奇?還是他箭退步太多。
早知道該對著的腦袋。
下次,下次一定能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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