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央云就冒了。
裹著狐白裘,鼻尖通紅。魏辭來的時候,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將整個人埋進了絨里。
“這是怎麼了?”魏辭問春桃道。
“娘娘今天出門玩雪冷著了,已經找太醫看過,說是風寒,養幾天就好了。”
魏辭無奈看向央云,半睜著眼盤坐著。
忽然子一歪,想要睡著了一樣,魏辭急忙手將的腦袋托住。
央云“嘶”了一聲抬起頭,視線都清明了。
“主子你上好冷。”
“是嗎,現在知道冷了?這天氣還敢往外跑?”魏辭了下的臉,冰得央云齜牙咧。
見魏坐到了案桌前,央云也慢悠悠晃了過去。
拿起墨錠,往硯臺里倒了點水,慢慢轉著手腕磨墨。
很早之前開始,魏辭就把奏折辦到央云屋里批。
最近煩心事太多,他批改奏折總是覺得頭疼。比起獨自一人在冷清的屋子里頭疼,魏辭更想待在鄢元宮里。
這里燎爐燒得暖和,淡香寧神,還有在邊陪著。
雖然央云沒學過什麼治國之道,但很聰明,許多東西一點就通。
在他煩憂時,也能跟他一起商議著政事。看待問題的角度很是有趣,那些話總能說到他心坎里。
雖然他知道,說的有些話純粹是為了讓他開心,但又有什麼關系呢。
有在,他才會久違覺得放松。
魏辭按住了央云的手,手上溫度冰涼。
“你休息吧,我來就好。”
央云松開手,在魏辭磨墨時,歪頭躺倒在他上。
魏辭笑了笑,笑容中卻有些疲憊。
“你這樣,我怎麼放心留你一個人在京城。”
央云正暈暈乎乎閉著眼,聞言勉強將眼睛睜開,“主子你說什麼呢,什麼留我一個人。”
“沒說什麼,你安心睡吧。”
邊關軍心渙散嚴重,這批軍餉他打算親自盯著運到邊關,之后再親自坐鎮前線。
除了謝家軍,邊關將士只認令牌,不認統帥。沒道理在謝家倒了之后忽然。
這其中絕對有人從中作梗,不親自探查一番他實在不放心。
朝中人被他清洗了一波,維持一段時間的穩定還是沒問題的。
只是央云……
魏辭低下頭,只見央云睜著眼,直勾勾盯著他。
“……”
那眼睛黑白分明,亮得驚人,魏辭默默把手遮在的眼睛上,擋住那灼熱的視線。
“不是困了嗎,怎麼不睡一覺。”
睫在他掌心扇了兩下,央云把他手抓了下來。
“主子你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
“你要留我一個人?你要去哪里?”
見魏辭不說話,央云著急翻起來。
暈了太久,窩一險些跪下,魏辭將托住。
“不許丟下我一個人!”
央云就這樣按著魏辭肩膀,半起不起的模樣,膝蓋還抵在他的腰上。
姿態強得過分。
魏辭笑得無奈,“下去,這樣像什麼樣。”
可央云不肯,盯著魏辭聲音帶上了哭腔,
“主子,你說過不會留我一個人的,你不能食言的,帶我一起走吧,我不會拖你后的。”
[滴,目標人魏辭,好度+2]
他沉默了片刻,角忽然被央云扯過去著眼淚。
“帶我走。”
眼睛通紅,聲音卻很堅定。
“別鬧。”魏辭無奈笑著,握開的手。
“我就去邊關幾天,說不定過半個月就回來了,倒是你。我不在的這些日子,自己小心些,別再貪玩涼了。晚上早些休息,不要貪吃太多甜食,我之后得囑咐膳房,別什麼事都聽你的。”
他說了很多,可看了眼央云的模樣。
嗯,瞧這目渙散的,多半又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聽清了嗎。”
央云聞言趴在他肩頭應了一聲,聲音悶悶不樂的。
“可是,我會很想你的。”
他又何嘗不是。
魏辭將抱起,央云驚呼一聲勾了他的脖子。
“我生病了?”
“我知道。”
“會傳染你的。”
魏辭輕笑一聲,剛剛也沒見擔心這個。
“放心,我不做什麼。”
簾子落下,魏辭抱著央云躺在榻上。
星移斗轉又一更。懷里的人彎著胳膊,安靜蜷在他邊。
本來就困得不行,剛沾上枕頭,沒多久就睡得格外沉。
魏辭默默看著的睡臉。
他怎麼放心帶著走,不過好像對外頭的世界很向往,不如得了空,給多寫幾封信讓驛站送回來。
邊關那邊有幾座小城,風土人很是特別,等到回來時,一定捎些特產帶給。
什麼緄柳枝,沙飴糖,疊層餅。
這些哄小孩的玩意用來哄最好。
有種職業賣話郎,專門走街串巷講故事,要是遇上了,倒也可以請一個來,給講那些奇怪的江湖故事……
[滴,目標人魏辭,好度+2,當前好度91。
恭喜宿主,可共目標人80%好度。
滴,氣運值40已到賬。]
第二天,宋憫剛將出宮的立牌塞進服里,屋外傳來蹩腳的鳥鳴。
他如今份不同,不用采買東西也可以出門。他正打算出門去找謝與君,一推開門,門口矮樹上蹲著只胖鸚鵡。
宋憫視線落在了鸚鵡上。
他認得這只鳥,是央云養的,還在風笙樓里就養著了,進宮后派人把它也接了過來。
說什麼,茍富貴勿相忘。
“你主人呢?”
宋憫走上前逗了逗它。
這樣還沒被貓抓走,還真是神奇。
那只鸚鵡歪了歪腦袋,啄了啄翅膀的羽。
宋憫注意到它腳上綁了張紙卷,他解開繩子,將紙卷取下來展開。
漸漸的,他的神嚴肅了起來。
樹枝彎了彎又彈起來,鸚鵡拍打著翅膀往回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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