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辭將京城翻了個底朝天,卻忽然收到消息,說央云已經回到了宮里。
他飛快趕了回去,只見央云乖巧坐在屋子里,低眉順眼,一副等候發落的模樣。
“你……”
“主子您喝水。”
殷勤奉茶,乖巧得不像話。
魏辭沉著臉,卻接過了杯子。
“你膽子可真是了,招呼不打一個就跑出去?”
“真說了你又不讓我出去了。”
小聲嘀咕道,見魏辭看過來,立刻住繼續裝乖巧。
“去了哪里,怎麼出去的,今天你要是不代清楚……”
魏辭冷笑了一聲。
他找找得快瘋了,生怕是他的仇人找上門,將騙走擄走。
倒好,一點悔改的意思都沒有,還敢跟他耍小脾氣。
“主子,我要是說了,你別罰小子嗎?”
魏辭想了好一會,才想起來小子是那個帶出宮的太監,一瞬間他更氣了,偏偏臉上還不顯。
“你跟他關系倒是好。”
央云聽出了話里的怪氣,也不怵,叉著腰開口道:
“那當然,我說我想出宮,他冒著砍頭的風險就帶我出去了,不像皇上,哪里都不肯帶我去。”
“你就這麼想出去?”
魏辭盯著央云瞇起眼,“你到底去了哪里,為什麼我找不到你。”
央云神還憤憤的,語氣卻了下來,移開視線,不去看魏辭。
“還不是你說要去邊關,我心里一直不安,所以去靈安廟拜了拜,想求你平安歸來。”
[滴,目標人魏辭,好度+2]
靈安廟在城東的山上,因為從來不信神神鬼鬼,他便沒有派人去那搜尋。
魏辭臉緩和了一些,卻還是道:
“你想去哪里跟我說一聲就好,有空我自會帶你出去。非要出去到跑,嫌自己命太長了?”
是一點不怕,只有他張得要死。
“那……”
他的袖子忽然被拉住,
“您可以帶我去邊關嗎。”
魏辭沒有說話。
央云抬頭看他一眼,淚水暈在了眼里,咬著,眼眶已經微紅。
低下頭,魏辭看不清的臉,但能看見一滴晶瑩淚珠落下。
“明天你想去哪,我帶你去可好。”
見央云不說話,只是攥了他的袖。魏辭無奈嘆了口氣,換了個說法。
“我過幾日就要走了,只有明天有空閑,你要不要陪我一日……”
“要!”
話還沒說完,央云就飛快答道,好像生怕魏辭反悔。
[滴,目標人魏辭,好度+1]
魏辭沒有罰宋憫。馬上就要離開了,他不希因為一個小太監和央云生出嫌隙。
第二天,央云到了馬場,魏辭騎著一匹棗紅蹄白的馬朝走來。
“上來。”他道。
卻沒有上馬石,一個悉的影跪在馬邊,他弓著背伏等待央云上馬。
央云看清了他的臉,微微皺眉。
宋憫?魏辭想試探?
魏辭低頭朝出了手,
“還不上來,在等什麼?”
央云道了聲抱歉,
“我會輕一點的。”
提起擺小心踩上宋憫的肩,耳邊突然響起播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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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
[央云:……?]
魏辭一把抓住的手,將帶上了馬背。韁繩一揚,馬載著兩人往外跑去。
“你不問我要帶你去哪里?”魏辭道。
“去哪里都好,只要和主子在一起,天涯海角都去得。”
央云聽見后傳來魏辭的笑聲,距離很近,幾乎在耳邊。
他帶著一路出了城。
京城雖然繁華,但城墻之外冷清荒涼,明明只有一墻之隔,卻恍若兩個世界。
棗紅馬腳步慢了下來,緩緩走到了一個小坡上。
從這里能眺京城,能看到穿街過巷的人們,人群忙碌著,充滿煙火氣息。
“我曾經想著,等登上了那個位置,一定要改良律法,興國安邦,開太平盛世。”
魏辭出聲道。
可這滿腔抱負被無盡的政事漸漸澆滅,敵軍,余孽,叛賊,新黨……
他開始覺得力不從心,開始對自己的選擇搖擺不定,甚至開始迷茫疑。
“主子是好皇帝。”
央云語氣卻很堅定。
魏辭笑了一聲,他手了央云側臉。
“又來哄我了?”
“才不是!”央云道,“天子親守國門,古往今來能做到的有幾個。”
魏辭沉默了片刻,
“不要我主子了。”他忽然道。
央云想了想,仰起頭。
“郎君。”
魏辭形一頓,他低頭看著央云,卻沒有糾正的不敬。
央云手捧著他的臉,雙眸如秋水盈盈,拉長了音調,
“云兒愿郎君萬歲無憂,江河永固,橫絕六合,掃空萬古,所愿皆可得,所想皆可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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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下落日映出影,兩人相擁姿態繾綣。
央云勾起角。
沒人比更懂他的權,他的野心和抱負。
而能給他虛假的一切。
理解、忠誠和全部的意。
起程那一天,魏辭早早準備出宮,卻不想央云比他更早,穿戴整齊守在路邊。
鼻子有些紅,不知是冷的還是哭了。
魏辭從面前走過,央云就這樣跟在了他后,亦步亦趨。
直到穿過朱紅大門,集結的士兵站在城樓之下。
“行了,回去吧。”
他轉過頭,了通紅的眼角,
“這麼冷的天,回去睡吧。”
央云點了點頭,卻沒有作,只是深深凝著他。
在視角余里,掃到了嚴鈺。他穿著將領的甲胄,面無表坐在馬上。
之前魏辭跟說過,嚴鈺倒戈到了他這邊,將謝家幾個余孽全部供出,換來了自己升加爵。
原來是這樣啊。
塵土微揚,幾人越走越遠,直到完全消失了小點。
央云沒有回去,若有所思著遠方。
馬蹄聲忽然自后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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