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妹妹。”
玉絳掐著蘭花指,聲音又尖又,
“我看你是個修仙之人,這是我們凡間的恩怨,你貿然手恐怕不妥吧?”
“凡間的恩怨?”
央云轉朝走去,
“你還知道這里是凡間,那你這只死狐貍來做什麼?”
玉絳有些震驚,
“你怎麼知道我……”
“這腥味都快溢出來了,你說我怎麼知道的,披張人皮打兩斤就真當自己是個東西了?”
“畜生就該有個畜生樣,不老老實實四腳著地爬著,非要學人站起來……呵,你也知道自己的原樣丑陋晦氣。”
玉絳氣得面皮扭曲,
“小賤人!年紀不大,口氣不小,我本還想讓讓后輩,就沖你這話,等著被千刀萬剮吧!”
“誰是你后輩?”
央云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嫌棄,
“就你這蛆蠅不如的玩意,扔進百鬼道都嫌臟了路,想當我前輩?多大的臉,敢這麼給自己金。”
“你——”
玉絳險些咬碎一口銀牙,看著指向自己的紅纓傘尖,面孔忽然變得猙獰扭曲,上白瘋狂生長。
“你知道我是誰嗎?”
的聲音嘶啞,其中伴隨著野的低吼,隨著背部弓起膨大,一只半人高的白狐漸漸顯出了原形,
“好大的膽子竟敢忤逆于我,我可是狐族第五部族……”
紅纓傘穿而過,玉絳猛然睜大了眼。鮮濺了滿地滿墻,白狐的脖子上瞬間出現了一個碗口大的。
“哬……哬……”
脖子再也支撐不住腦袋的重量,折向了一邊。
燕吳盛看著眼前可怕的一幕,雙抖如篩糠。忽然央云轉過頭來,嚇得燕吳盛抻了脖子,活像只快死的鵪鶉。
“陛下。”
他逃無可逃,眼睜睜看著央云朝他走來,手上還拽著一只死去的狐貍。
“啊,啊,啊——”
死不瞑目的狐貍頭被懟到燕吳盛面前,發上的還冒著熱氣。
那兩只白多黑,帶著驚恐絕的眼珠子死死盯著燕吳盛,其中的澤緩緩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森死氣。
“陛下。”
央云的臉從死狐貍頭后面移出,語氣幽幽,
“怎麼不好好看著您的妃,瞧這張臉,多啊。”
“不,不,不……”
“不什麼?妾不嗎?”
央云托著狐貍的一張一合,那條長長的舌頭從里了出來,無力地耷拉在一邊。
“陛下,您說您最妾了,難道妾變狐貍您就不了?陛下啊,您難道真的如此喜新厭舊,要把妾變另一個綰皇后?”
狐貍頭依偎在燕吳盛肩上,他僵地扭過頭,額頭上冷汗直流
“不是的,妃,妃……”
“你說不是?!”
忽然狐貍頭猛轉向了他,那獠牙森森的險些到燕吳盛臉上,他驚得慘一聲,臉煞白發青。
“可殿下為什麼要出賣妾!殺害綰皇后難道不是你的主意?難道不是殿下親自的手?殿下為何把過錯都歸于妾,殿下,妾好痛啊——”
“朕錯了朕錯了!是朕豬油蒙心,是朕貪圖長生,拿綰娘的命來祭天,都怪朕貪生怕死,害了妃……妃,妃寬恕朕這一回吧。”
央云緩緩松開手,狐貍爛的上掉到了地上。
冷冷看向燕吳盛,
“那麼陛下……”
“和你的好妃一同上路吧。”
隨著一聲慘,白狐皮上濺起了新的鮮,濡了白,一滴滴落在大殿金磚上。
東宮,朱墻綠樹下響起腳步聲。
玉絳給燕吳盛生過個孩子,一直沒有子嗣的燕吳盛對這個孩子寵非常。在綰別枝死后沒多久,他就廢了燕玄誅,將他的寶貝兒子立為太子。
燕吳盛命里無子,所以這個孩子是不是他的……
央云看著院子里頤指氣使的太子,他不過三歲就有三尺高,角彎起詭異的弧度,眼頭低尖,眼尾高翹,臉像敷了一樣慘白。
猜都不用猜,但凡摻點人類脈都不會長這怪樣。
“哪里鉆出來的丑孩子?化形都化不好。”
這小孩繼承了父母的毒,整日里以戲弄燕玄誅為樂,一有機會就派仆從刁難毒打燕玄誅,送進去的飯菜、寒的,也都被他克扣下來扔進了井里。
要不是小豬皮厚命,怕是早就被玩死了。
“你在說什麼??”
那張人不人,鬼不鬼的臉皮皺起,他憤怒地沖向央云,眼前忽然一陣天旋地轉,反應過來時已經被丟進了池塘里。
食人魚朝著池塘中心聚集,沒一會兒水面就冒起了一陣沫。
央云嫌惡地了手,將手帕也扔了進去。
尋至春從后面走來,他手里提著洗干凈的燕玄誅,后者還在不斷掙扎著,和胳膊撐在尋至春的上,抗拒著他的靠近。
“小豬!”
燕玄誅聽到央云的聲音整個人愣住,他緩緩扭頭去看央云,忽然發出更加劇烈的掙扎,小小的子扭得像條瘋狂的蟲。
尋至春剛松開手,就見燕玄誅一蹬地,飛也似的沖到了央云邊,死死抱著不放。
央云蹲下,對上了一張涕泗橫流,臟兮兮一片的小臉。
“……”現在去把手帕撿回來來得及嗎?
“好啦,不哭不哭。”
指尖點在了燕玄誅眉心,
“男子漢不能掉眼淚,綰姐姐教你的話都忘啦?”
燕玄誅一邊噎著一邊搖頭,
“沒,沒有,母后。”
依舊連不一句話。
央云眸冷了下來。不難想象綰別枝離開后,的小豬每天過的都是什麼日子,
“小豬,你等著,屬于你的東西……”
的眼中閃過一瞬狠戾,
“一分一毫,姨母都會幫你搶回來。”
說完這話,央云轉頭看向尋至春,手朝他勾了勾。
不知為何,尋至春心里忽然有種不好的預,但還是走到了央云邊。
聽完央云的計劃,尋至春臉都綠了。
“不可能!想都不要想!”
讓他扮演一只母狐貍?不可能,除非殺了他!
求他?
求他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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