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回去的時候,文沁正準備打電話給,見回來,連忙揣著手上前將人按回休息間。
“馬上要開拍了,導演剛才喊人過來給你補妝,你去哪了?”
文沁說完還朝外張了兩眼:“那個誰沒跟你一起回來?”
江黎看著還有些驚訝:“他來了我要怎麼解釋?”
文沁弄了個眼神:“就藏在休息間啊,把門鎖上,拍完戲等劇組收工走了再走出去。”
江黎拍打著文沁。
“金屋藏也不是這麼藏的。”
文沁一臉的意味深長,瞇著眼睛壞笑打趣著江黎。
“都金屋藏了啊……那也要看誰是。”
江黎“嘖”了一聲,將上的外套下扔過去。
“就你話多。”
文沁抱住外套撣了撣上面的雪,招呼著化妝師進來給江黎補妝。
“導演說今晚收工后一起去聚餐,就在附近的農家樂,要幫你推掉嗎?”
那位先生來了,江黎怎麼還有心思和劇組的人一起吃飯聚餐。
江黎想了想,摘了頭上的發夾。
“推了吧,就說我不舒服。”
文沁揚著眉頭嘆道:“那要看是哪里的不舒服,是頭還是胃,是要好好休息還是要對癥下藥,要是心不舒服,就得請專人來看一看……”
江黎順手拿起剛拆下來的發夾丟過去,瞥了一眼。
“打趣我是吧?”
文沁“嘿嘿”一聲:“不敢不敢。”
“去定些喝的送過來請劇組的人喝,就說我今天不過去了。”
文沁應了聲“好嘞”,轉鉆出休息間。
劇組重新開拍,燈師架好打板,江黎站在場地中央,上的外套褪去,出里面淺綠盤扣旗袍。
這是一場雪中送的戲,造型師將的長發盤起來,耳邊還挽了一朵小小的白海棠花,江黎臉頰,講起臺詞來眉眼間帶著半分含蓄與俏。
羅靳延下了車,從后門一路繞進拍戲場地,外面被場務用隔離帶圍起,探班的們就守在外面,嘰嘰喳喳一團,遠遠地看著劇組。
他在車上待了一會,有人從車旁路過,聽說這是劇組在京北最后幾天戲份,可以進來探班。
羅靳延不太懂探班的意思,大概就是可以進來見見想見的人。
他獨自下了車,拒絕了黎云琮的跟隨。
羅靳延走過去,正看見江黎站在雪中,和方才在車上見的模樣不同。
一抹淺綠如玉般被白熾燈照耀著,風吹著的發,抬手輕輕挽過耳后,再抬眸時語還休,角還抿著笑。
羅靳延的腳步一頓,他在人群之后,靜靜地看了好一會,藏在大口袋里的手捻了又捻,最后虛握拳。
將那種兒家的演的惟妙惟肖,好像剛才在車上也是這樣,但要比現在的模樣要大方。
連害時的樣子都是端莊大方的。
一旁的道老師騰出半只手在口袋里索了一會,里銜著煙,沒到,四看了看,目落在了邊的羅靳延上。
男人形筆,比他高了不止一個頭。
道老師咳了一聲:“哥們,有火嗎?”
羅靳延轉過頭去看邊的人,眉頭下意識挑,像是在詢問是否在他。
他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稱呼他為“哥們”。
道老師將上叼著的煙取下,又說了一遍:“借個火。”
羅靳延順著大口袋了,將一支銀打火機取出遞到道老師面前。
他接過羅靳延手里的打火機在手里掂了掂:“嚯,還沉,好東西啊。”
羅靳延沒回話,將視線又落回到遠的江黎上去。
道老師點著煙,順著羅靳延的視線看去,發現他在看江黎,又轉過頭對著羅靳延細致打量著。
“你也是來看江老師的?”
羅靳延“嗯”了一聲。
道老師笑了笑,指著他面前那群說道:“這些小姑娘都是來看江老師的,別看這地方離市區遠,這兩天可是滿了人,請都請不走。”
他看著羅靳延,男人模樣俊俏,氣質非凡,尤其是那羊大,穿起來像是模特走秀似的。
他將手里的打火機遞回給羅靳延,調笑一聲:“看你這樣子,也不像是追星的。”
羅靳延順手接過:“也是要追的。”
從香港飛到京北,就因為有人不聯系他,怎麼不算追。
道老師看他不像是善談的人,也沒再多搭話,劇組每天來來回回出那麼多人,誰能認識誰。
隨著一聲“咔”,整個劇組的人都松懈了幾分。
后的工作人員等了許久,終于喊了一聲。
“江老師請大家喝東西!”
不知是誰先歡呼一聲,連帶著門口探班的都有。
人群一片嘈雜,導演揮了揮手里的劇本。
“那今天就先到這,收工去吃飯!”
江黎一聽,連忙轉將上的外套攏,人群中尋找著文沁的影。
“文沁,幫我把服拿來,等下我從……”
這一回頭,正撞上人群之中的羅靳延上。
江黎的聲音停住。
羅靳延遠遠地站在那,目正向,兩人在雪中對視。
男人不知站了多久,上的黑大落了一層白,他垂眸看著江黎,在視線匯的那一刻,角揚起一笑意。
文沁趕過來,將江黎上的外套換下。
“我看見他進來了,要不要我去帶那位先生進去等你?”
江黎總覺得文沁“那位先生”怪怪的,目看著羅靳延,突然開口糾正著文沁。
“他姓羅。”
“那位羅先生,”文沁改口,“要不要請進去?”
羅靳延看著江黎,薄開合,無聲地說了一句。
“等你。”
他轉離開,隨著人群散去。
江黎的目始終追隨著他,看的魂也丟了,心也散了。
搖搖頭,向文沁討著自己的包。
“不用了。”
從包中翻找著手機,手機屏幕亮起,那條陌生的本地號碼發來消息,在一分鐘前。
「很好看」
他在夸。
江黎角抿起笑意,本藏不住。
拎起包就要走,一旁的文沁連忙拉住。
“你的妝還沒卸呢。”
江黎勾著角,將上的服攏了攏,出里面的淺翠綠。
“就這樣,給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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