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昱叉著腰，皺著眉拔高了聲音，還沒意識到文沁話里的意思。

“這麼人找不到了？”

文沁吸著鼻子，眼睛一酸，幾乎要哭出來。

“剛才吐得厲害，讓我去辦理升艙，我以為是要去頭等艙里陪……可我剛才回來，人就不見了。”

文沁抖著聲音，手機都快握不住了：“肯定是走了，的行李證件都不在了，肯定是走了……”

傻了眼，跟在江黎邊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況。

“讓我推通告，我真的沒想那麼多，一定是今早了什麼刺激……怎麼辦？哥，要不要去廣播找？”

歐昱的臉沉的越來越厲害。

“找什麼廣播？當紅明星在泰國失蹤的消息傳出去，你想怎麼公關？”歐昱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你剛說了什麼刺激？”

文沁抑制不住地哆嗦著，知道瞞不住了，淌著眼淚一腦把事說了出來。

歐昱踱著的步子突然停了，在腦海中捋了好一會才打斷文沁斷斷續續的話。

“你剛才說那些香港人是誰？”

文沁靠在墻上，聲音無力：“羅耀泓，羅靳延……”

歐昱只覺得眼前一黑。

“一定要把人給我找著！”他恨不得把手機都摔了，“你早就知道了，為什麼不跟我說實話！”

文沁聽著歐昱的罵聲，嚇得在墻邊上：“江姐不讓我說，我也不知道事會變這樣……”

歐昱還想再罵，手機便彈出一條條短信彈窗。

一條條轉賬信息，分批次進賬戶，歐昱一條條著，突然覺得嚨有些發。

賬戶上的錢數不斷增長，江黎總共匯了四千五百萬給他。

四千五百萬，是違約金的錢。

歐昱了句，頭上的青筋都迸發出來。

“他媽要干什麼！就算是要違約也要有律師在場做公證，真他媽以為轉了錢就完事了？”

文沁已經嚇得不敢說話了，江黎想要做什麼，也不知道。

這邊的電話還沒掛斷，又是一通境外號碼打進來。

歐昱來不及猶豫，連忙接通。

“你到底在哪？”歐昱沒來得及等對面先開口，“文沁找你找的人都他媽快嚇傻了，你幾歲了還在玩失蹤？”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后才傳來江黎的聲音。

“錢我匯給你，可以是通告的違約金和你幫我收拾爛攤子的賠付，也可以是你嫌屁麻煩直接和我解除合約的錢。”

江黎頓了頓：“我只是想你給我三個月的時間，這次是我任，我向你道歉，對不起。”

歐昱在聽到江黎的這句道歉后，沉默了好一會。

他和江黎合作這麼多年，始終做著自己認為對的事，從來不會向他低頭認錯。

以前或許會有，那也是初出茅廬不懂世故時對他的抱歉，從未有一次像現在這樣，明知有錯卻還低頭向他道歉。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三個月的時間很短，我當然可以給你，權當是放假，但不能是現在。”

歐昱苦口婆心地勸著江黎：“現在天上掉著錢等著你用麻袋去接，潑天的富貴往你一個人上砸，你說撂挑子就撂挑子，整個公司都指著你一個人吃飯呢，你什麼時候才能懂點事！”

江黎站在電話亭，日頭炎熱，順著玻璃窗進，灼著江黎的。

攥著電話筒，平靜的心出現一裂紋。

“我知道我錯了，我也知道我不能這樣任，所以我向你道歉，我把我的錢匯給你。那你告訴我，你真的不知道這錢是怎麼從天上掉下來的嗎？”

江黎著酸的眼呼出口氣：“我太錢了，我這輩子都沒辦法離開錢，錢對我來說賺多都不夠，可我賺這麼多錢，就是為了讓人把我的脊梁彎嗎？”

“你現在是事業上升期。”歐昱提點著江黎。

“我知道。”

兩人對著電話沉默，直到江黎掛斷了電話。

提著行李走出電話亭，灼熱的曝曬在的背上，突然將的背彎了幾分。

江黎直著，將墨鏡戴好。

不能收羅耀泓給的東西。

羅靳延一定來見，也會因為見了他一面就了心神。

這樣永遠得不到一個真正的答案。

進退兩難，現在兩條路都不想選。

就當是放個假。

為真心任犯錯一次，后悔也認了。

江黎這樣想。

在海邊商店辦了張臨時電話卡，連同國的手機卡一起扔進了海里。

羅靳延，羅靳延。

那串香港號碼被爛于心里。

「如果你真的我的話。」

「如果你真的我的話。」

這是留給羅靳延的最后一句話。

「如果你真的我的話，就一定知道我在哪里。」

說：“我等你。”

-

私人飛機停落在加州。

羅靳延連軸轉了大半個月，從飛來國后幾乎沒了休息的時間。

他下了飛機，邊走邊披上西裝外套，順手接過黎云琮遞來的手機：“有消息嗎？”

黎云琮頓了頓，知道他是在等誰。

“還沒有。”

羅靳延皺了下眉，接過手機點開查看。

信息欄里只有幾條系統式留言，連一條未接電話都沒有。

從他回香港后，他打過幾次江黎的電話，再也沒有接通過。

“助理怎麼說？”

“說是江小姐進了劇組，山里沒有信號。”

羅靳延低了眉應了聲，沒走出兩步又停住，轉過頭沉眸看著黎云琮。

“沒信號，助理怎麼會接的通電話？”

黎云琮一怔：“或許是因為文小姐沒一起跟去……”

“不可能不帶助理。”

羅靳延轉徑直走向飛機：“飛京北。”

黎云琮連忙跟在后面：“今天國總部那邊還有會議……”

“轉線上會議。”

私人飛機上的投屏電視被打開，羅靳延指揮著工作人員。

“調娛樂信息，搜索江黎。”

他好像很久沒在網上看到過的消息了。

投屏被打開，關鍵詞搜索后，最上面一條營銷號視頻自彈出播放——

“頂流星參加綜藝期間慘遭豪門辱，疑似嫁豪門無，工作人員，江黎已消失近一個月未回國，其經紀人在拒絕任何采訪后首次面，聲稱請給江黎再多一點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