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等累了，在溫苒懷里睡了，溫苒不好起，只能長脖子過去，張。

其實不止張，周聿桁也張。

他淺吸一口氣，修長的手指翻到第一份報告的最后一頁，視線徑直下落到最后一行。

【依據現有資料和DNA分析結果，支持溫苒是蓁蓁的生學母親。】

周聿桁將報告放到桌上，手頓了下才去翻第二份鑒定報告。

視線落到最后一頁的最后一行——

【依據現有資料和DNA分析結果，排除周聿桁是蓁蓁的生學父親。】

周聿桁猛地僵住，全凝固。

溫苒沒看到鑒定報告，但從周聿桁瞬息變化的神已經猜到結果。

懸在刀尖上的心這一刻被解救，神經松下來，輕輕呼氣平復。

許是沖擊太大，周聿桁像一尊定格的雕塑一不，良久才反應過來猛地掀眸，將鑒定報告摔到桌上。

“溫苒！”

聲音太大，懷里的小團子不安了下，溫苒捂住蓁蓁一邊耳朵，擰眉：“我說過，我們之間的事別影響孩子。”

周聿桁口燃起一團熊熊烈火，燒灼他的五臟六腑，怎麼都不下，用盡所有理智也只能將聲音暫時下。

但語氣仍沉得可怕：“你怎麼敢！”

“溫苒，我問你，你怎麼敢？！”

字是從齒間一個一個出來。

溫苒預料到會有一番暴風雨，平靜道：“走的時候我離婚沒有撤訴，是你非要用手段卡離婚，不然我們現在早就沒關系了。你有你的生活，我當然也有我的，我總不可能守著一段結束的婚姻，永遠守如玉吧。”

周聿桁眼里怒意的濃云翻滾，看的眸像著冷寒之氣的刀，剮在臉上：“我們還沒離婚，你竟然敢……你這是婚出軌，是犯法！”

溫苒淡然：“哦，那你報警吧。”

周聿桁怒極反笑，笑得冷意森森眼睛卻發紅。

他發現自己已經沒出息到，即使是這樣的況，他還是沒辦法對罵任何不堪的字眼或者手，滿腔怒火無散，在里來回滾燒灼幾乎要炸開腔。

他轉過，朝白墻重重砸了拳。

骨骼撞擊墻面發出沉悶聲音。

“溫苒！”

他咬牙切齒的聲音像把的名字千刀萬剮了一遍，就在溫苒以為下一拳會揮到上的時候，周聿桁走了。

重重拉開門，可能要重重摔上，但半路想到什麼，作在半空戛然收了力，關門聲并不大。

溫苒像鼓脹的氣球倏地松了氣，子松懈往后靠，許久才有力氣拿起手機。

給傅則桉發了兩個字過去：【謝謝】

……

拳擊館是周聿桁經常去的地方，為了服務好這位至尊VIP，拳擊館給他配備的是實力最強的拳擊教練。

但今天，最強的拳擊教練也有些扛不住。

周聿桁周像燃了把火，拳拳狠厲帶著怒火，像要殺人一樣。

教練換了一批又一批。

打完拳，周聿桁洗澡換服去會所。

蕭昭那群人喝完酒在打德州撲克，周聿桁一暴力發泄后的未褪戾氣，走到桌邊還沒看牌已經讓人到騰騰殺氣。

他一眼底牌，直接拿起桌上所有籌碼：“梭哈。”

眾人：“……”

晚上，溫苒剛從浴室出來，手機接到蕭昭的電話。

本來不想接的，但指尖潤，手就接通了。

“嫂子，”蕭昭語帶哭腔，是那種被折磨過后的苦，“桁哥現在醉得不省人事，抱著我哭呢。”

溫苒嘗試想象了下那個畫面，失敗了，很難想象周聿桁一個接近一米九的男人抱著別人大哭是什麼樣子。

“他又不是抱著我的哭，你給我打電話干什麼。”

蕭昭哭無淚：“他抱著我的是你的名字啊！嫂子，我的好嫂子，你把他接走行不行，我老婆打幾個電話來催我回家了，他在旁邊哼唧，我老婆都懷疑我是不是在搞基。”

溫苒被他逗笑，笑完陡然想起三年前的事，笑容消失。

“別聯系我，聯系江曦瑤去。沒喝死就滾遠點，喝死了就送火葬場，直接把骨灰揚了。”

說完，毫不留掛了電話。

周聿桁酒量很好，醉了，但沒到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他靠著沙發，因為頭微仰的作結突出，聽到沒通話聲了，睜眼看過來。

嗓音著酒浸潤過的啞：“怎麼說，來嗎？”

他心里恨，恨到噬骨剜心的恨。

他想質問為什麼要這麼對他，為什麼要干這種讓他無法原諒的事，很多話清醒的時候問不出口，只有在酒的催化下才能吼罵。

憑什麼。

憑什麼要這麼傷害他！

蕭昭心里一萬個苦，想說實話又怕周聿桁接不了，周聿桁要是不在乎溫苒就不會瘋了一樣地找，現在人回來了，本來該皆大歡喜的，怎麼又鬧上了呢。

看樣子還鬧得嚴重，周聿桁何時讓自己這麼醉過。

想來想去，為了兄弟的心健康，他還是將溫苒的話簡單加工了一下：“說讓別人送你回去，沒喝太醉就直接回家，喝太醉的話去就醫院看看，別傷著。”

周聿桁眼睛重新閉上，頹喪得不像個活人：“會關心我去醫院？”

他冷笑自嘲：“讓我去醫院停尸房待著還差不多。”

蕭昭：……不愧是兩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