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齊帝下不來臺,惱怒道:“區區一個刺客,不但偽裝皇家暗衛,還偽造了暗衛的令牌,甚至到了以假真的地步。朕若是派人去調查此事,你讓天下人如何看待朕?如何看待朕的文武百?”
“其一,他們認為朕手底下的人,一個個全都是酒囊飯袋,居然讓刺客的勢力神不知鬼不覺地滲宮,而且還沒有人發現端倪。”
“其二,朕的護衛隊出現了刺客,這也意味著朕陷了險境,豈不是鬧得朝堂上下人心惶惶,害怕朕會遭遇不測?”
說到這里,北齊帝瞥見趙頤肩膀上目驚心的傷口,突然意識到他們表面是一對慈孝的父子。哪怕他對趙頤起了殺心,也得做做面子功夫。
北齊帝的語氣緩和下來:“頤兒,撇開皇家的面和威嚴不說,單論我們父子之間的脈親。你是我的兒子,你遇刺了重傷,我為你的父親,也會找出兇手,替你報仇。”
趙頤看著北齊帝一副子心切的模樣,只覺得諷刺至極。
若非他后有大周撐腰,且北齊的兵馬不如大周的強壯,北齊帝不會與他周旋,早已隨便找個借口將他給打發了。
趙頤正是抓住了北齊帝的心理,才敢在洗了罪名之后,迫北齊帝追查刺殺他的案子。
他肩上的傷,總不能白白了。
趙頤順著他的話說:“陛下有何打算?”
“朕懷疑是前朝余孽偽裝皇家暗衛刺殺你,打算借大周的手除掉北齊,他們再坐收漁翁之利。”北齊帝把這一切罪責全都推到前朝余孽的頭上,滿臉無奈地說道:“頤兒,我們父子已經知道誰是兇手了,沒必要再大張旗鼓,興師眾地去調查刺客。畢竟這個案子涉及到前朝余孽,我們還是不要打草驚蛇,先派一撥人馬暗中去調查他們的下落。”
北齊帝這些話,字字句句都在讓趙頤以大局為重。
“如果刺客是前朝余孽,那麼他們的勢力已經滲了宮,何不直接擒拿了您,再號令他們在朝中的勢力,將您取而代之呢?”
趙頤攏了攏散的裳,拿北齊帝話里的堵了回去:“再說,前朝余孽蟄伏了幾十年,一旦將手向皇室,不會只對微臣一個人出手。他們勢必會傾巢而出,幾方勢力一齊行,首當其沖的是您,其次才是幾位皇子。”
北齊帝沒想去查,這些說辭不過是用來打發趙頤的托詞罷了,等過個十天半個月,再找個替罪羊結了這個案子,倒是沒想到趙頤這麼難纏,鐵了心要追查到底。
“既然不是前朝余孽,誰有這通天的本事,敢將手到皇宮,到皇子的頭上?”北齊帝慢慢鎮定下來了,他是北齊國的帝王,北齊是他的一言堂,手握生殺予奪的大權,誰敢查到他的頭上?既然趙頤要查,那便讓他去查:“依你之見,這個案子派誰去查?”
趙頤毫不避諱地說道:“賢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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