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生不出兒子，擔心趙姨娘母憑子貴，只能搶了的兒子來養，再跟老爺保證會視他為己出，如此便能得到老爺的歡心和敬重。”

陳青萍冷哼，“趙姨娘已死，老爺本不會知道真相。”

陸老夫人嚎啕大哭，好似了天大的委屈，“老天爺啊，你怎麼能這麼作弄我啊？我親生的兒子竟然懷疑我，你是要我含冤而死嗎？”

陸正涵的臉龐籠罩著郁的霾，冷酷地問陳青萍：“你可有證？”

“時隔二十多年，奴婢又是被打暈了送走的，怎麼可能留有證？”陳青萍眼睛一亮，“奴婢上的舊傷就是證據。若老夫人不是忌憚奴婢，為什麼把奴婢送到許屠夫家里，為什麼要用鐵鏈鎖住奴婢的雙腳？”

“陳青萍的確沒有證據，正因為如此，老夫人才會肆無忌憚地否認當年的事。”

沈昭寧似笑非笑地挑眉，“陸大人，你比陸清雪年長十歲，換言之，老夫人調理子多年，這才生下龍胎。”

陸正涵一步步走到陸老夫人面前，眼里充斥著猩紅的，織著震驚、悲憤、怨怒……

“陳青萍說的是不是真的？”

“涵兒，你都不肯我母親了嗎？”陸老夫人悲傷地啜泣，捶頓足地哭喊，“若我無法證明你是我親生的，你是不是要殺了我，替母報仇？”

“是不是真的？”他陡然怒吼，淚水從泛紅的眼圈流下來。

“若我說們瞎編造，你相信嗎？”帶著哭腔的聲音滿是哀傷，“那賤人找來陳青萍這個賤婢，合謀編造我殺母奪子，就是要離間我們母子的吶。”

陸正涵沉沉地凝視，眼眶撐到了最大，流淌著鮮紅的水。

沈昭寧見他遲遲沒回答，勾起一抹冷笑。

無論他信不信，母慈子孝已經分崩離析，他的心里已經種下一尖銳的長刺。

須臾，他冷厲道：“此事我自會查清，送老夫人回風和苑。”

老夫人這三個字，重重地砸在陸老夫人的頭上。

一陣眩暈突然襲來，的軀搖晃起來。

若非周嬤嬤及時地扶住，就摔撲在地上。

沈昭寧的臉龐布滿了清霜般的冷笑，“陸大人非要護著老夫人，我會報。”

陸正涵煩又躁怒，咬著后槽牙道：“沈昭寧，我查清后自會給你代！”

“事實已經清楚明白，還要查什麼？”

森冷的明眸迫出一凜，心底的怒意翻騰不息，“我知道了老夫人二十多年前奪子殺母的，當然要殺我滅口，好維持你們的母慈子孝。”

紫蘇憤憤然，“大夫人差點溺斃澄湖，大爺輕描淡寫兩句話就想揭過此事嗎？”

“我說過了，我會查清楚！”

陸正涵一字字鄭重地說著，眉宇間繚繞著狠戾的氣息。

沈昭寧眼里的威脅明明白白地展出來，“陸大人最好不要激怒我。”

他深沉的瞳眸猛地收，慍怒地盯著。

周嬤嬤和其他婆子攙著陸老夫人，正要離去，卻見陸湛帶著一個婆子進來。

張婆子！

陸老夫人和周嬤嬤對視一眼，眼里閃過一抹慌。

張婆子不是已經離開了嗎？

怎麼會被二房小子逮到？

陸湛拽著張婆子來到陸正涵面前，拱手一禮。

“大爺，我在街上看見張婆子鬼鬼祟祟，帶著不東西出城，覺得事有異，便把逮回來。”

陸湛溫和的眼風從容地掃向沈昭寧，純凈如春水。

沈昭寧心里詫異，他說的這般巧合，只怕沒這麼簡單。

其實，懷疑過張婆子，畢竟跟著陸清雪去了蘭亭雅集。

但仔細回憶過，那日在蘭亭雅集并沒看見張婆子做過什麼，這才沒有拿下。

如今看來，是大意了。

應該早早地派人盯著張婆子。

“你是哪個院子的？”陸正涵對張婆子沒什麼印象，以為是東西帶出去賣掉。

“奴婢原本在風和苑干活，如今在芳菲苑。”張婆子應對如流，頗為冷靜。

“陸大人，那日來找我的便是這個婆子。”

那殺手靜靜地待在一旁，沒想到聽了陸家的宅。

但他也沒那膽量把這種事宣揚出去。

小命要。

陸正涵然大怒，“賤婢，如實招來！”

張婆子被他的暴喝嚇得軀一震，地跪下來，下意識地看向周嬤嬤。

周嬤嬤冷冷地看，眼里含著晦的警告。

沈昭寧心里了然，冷冷道：“張婆子，你了府里這麼多東西，足夠打死。”

“若你認罪，供出主謀，你買兇害我一事，不會牽連你的家人。若不然，你的家人會無辜遭殃。”

看著張婆子，眼里怒意分明，“要不要招供，供出哪個主謀，你可要想清楚了。”

對大多數人來說，家人的命都是肋。

張婆子害怕得抖起來，心虛地看向周嬤嬤。

為了家人的安危，痛定思痛，“大爺，大夫人，奴婢聽命于周嬤嬤辦事。”

“早前幾日，周嬤嬤吩咐奴婢，先收買殺手，再造大夫人失足落水溺斃的意外。周嬤嬤還答應奴婢，若辦妥此事，便給奴婢二百兩，準許奴婢回鄉安萬年。”

陸正涵震駭得膛好似被人重擊一拳，眼眸了。

只是，他還沒開口，就看見周嬤嬤沖過來跪下。

“大爺，是奴婢做的，奴婢有罪，但跟老夫人無關。”周嬤嬤的面上不見多慌，倒顯得格外的冷靜。

“你為什麼這麼做？”他怒問，凜然生威。

“老夫人本就病痛纏，可是大夫人心腸歹毒，幾次三番故意氣暈老夫人。”條理清晰地說著，恨恨地瞪向沈昭寧，“奴婢眼見老夫人的子越來越差，實在擔心，若大夫人不死，老夫人就要被活活氣死。于是奴婢吩咐張婆子在蘭亭雅集手。”

“當真是主仆深。”沈昭寧的小臉浮著一抹森冷的嘲弄，“陸大人當真覺得，老夫人毫不知嗎？”

陸正涵地擰眉，眸憂重。

周嬤嬤眼圈泛紅，再次懇切：“大爺，此事是奴婢一人所為，老夫人真的不知。”

突然起，拔下發髻上的銀簪，兇狠地朝沈昭寧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