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顧東平!”
顧西程目眥裂,“你別!別!”
“呵。”
顧東平冷笑,“你憑什麼要求我?”看一眼跪在眼前的弟弟,笑意更冷。
“就憑你現在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嗎?”
“……”
顧西程語滯。
怎麼辦?他該怎麼做?
他深吸口氣,“你要怎麼樣,才肯放過?”
“嘁。”顧東平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樣子,“我沒打算放過,對我來說,什麼都不算!可對你來說,就不一樣了!”
“顧東平!你這個畜生!”
畜生?
這兩個字,似是到了他的逆鱗。
“是!我就是畜生!”
陡然間,顧東平眼底赤紅,驀地彎腰,一把扣住了顧西程的后腦勺。
帶著咬牙切齒的恨意。
“我是見不得人的私生子!被爺爺和母親拋棄!一輩子,甚至不能用自己的名字,明長大的活著!”
沒錯。
顧東平這個名字,只能口頭用一用。
他的戶籍上,并不是這個名字!就和顧粵章是一樣的!
當初他們被顧浦趕出顧家,便去警局給他們銷戶了!他們只能更名換姓……
“你說……我這樣的人,又和畜生有什麼區別?”
說著,揚起手,朝著顧西程腦袋上的傷,用力砸了下去!
“呃!”
顧西程一聲悶哼,英俊的臉上,模糊的一片。
“西程!”
“音音……”顧西程強自車扯出抹笑,“別哭。”
“呵,呵呵……”
顧東平惻惻的低笑,“看,畜生啊,就連自己的弟弟,都能下得去手。”
驀地起,“都給我帶走!”
“是!”
…
原本,池音音以為,顧東平會對自己做什麼。
但是,并沒有。
他把他們綁在一起,關在了一起。屋子里漆黑的一片,空氣里有霉味。
貌似,還是在多恩河上。
被關進來時,他們都被打暈了。
池音音先醒過來,察覺到自己和顧西程在一起,頓時安心不。
但是,顧西程遲遲沒有醒來,就有點害怕了。
無他,擔心他的撐不住。
這種害怕,隨著時間的推移,一點點加重。
“西程,西程?”
怎麼辦?不管怎麼喊,顧西程都沒有反應。他是被砸的,還是背上的傷的緣故?
不管哪一種,都很嚴重。
眼淚溢滿眼眶的同時,池音音咬住了下,警告自己——不許哭!
現在是哭的時候嗎?
哭又能解決什麼問題?
那現在又能做點什麼?
池音音盡量保持冷靜。他們現在被綁在一起,沒法查看西程的況。
得想辦法,把上的繩子給切斷。
可上哪里去找利去?
驀地,想到了!
把手,一點點往后,去子后面的口袋,要是沒記錯的話——里面應該有刀片。
那是給西程理背上的傷時,醫藥箱里多余的,職業習慣,隨手就放在了子口袋里。
沒想到,派上了用場!
這東西,是用習慣了的。
閉著眼睛,都能練作,畢竟被楊淮清寄予厚的外科新一代沒點能耐真不行。
更何況,如今只是用它割斷繩子而已?
但池音音還是屏住呼吸,分外小心,因為,怕傷著西程。
然而,還是事與愿違。
他們綁的太了,要護著西程,就避免不了傷著自己。池音音一咬牙,忍吧。
只是被割些扣子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
手上,割破的痛,伴隨著淡淡的腥味……終于,噠。
一松弛,繩子斷開了!
池音音迅速把刀片一扔,堪堪接住因為失去背靠支撐倒下來的顧西程。
男人倒在懷里,渾滾燙的像個火爐!
“西程!”
池音音心尖一擰,抱了他。很清楚,這種況,只怕是傷口染了!
挲著,掉了顧西程的上,揭開了背上的紗布,指尖輕過。
沾著黏膩的……是炎癥滲出!
池音音急的,扯著嗓子大喊,“來人啊!來人啊!有沒有人啊!救命啊!”
毫無疑問,沒人回應。
轉念一想,“顧東平!顧東平!你在哪兒?你想要什麼?我們談談!”
依舊,沒有回應。
池音音抱住顧西程,他越來越燙,則越來越涼。
“西程……”
懷里的人,了,顧西程醒了。“音音,別哭……”
“西程?”池音音一怔,止住了淚水,輕著他的臉頰,“你怎麼樣?還好嗎?”
顧西程想說,他還好。
但是,未免太過自欺欺人。
“音音,對不起。”
“說什麼呢?”池音音咬牙恨到,“道什麼歉?又不是你的錯!是那個喪心病狂的顧東平!”
“是啊,喪心病狂。”
顧西程很難,背上是,腦袋也是。他只怕,這次是撐不過了。
“還好,最后,能在你懷里。”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什麼最后!”
池音音咬牙,囁嚅著,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你會沒事的!羅恩一定會找來的!”
“嗯。”顧西程點點頭。
但和音音說的,卻不是一回事。
“顧東平會對我下狠手,但是,對你不會……你是安德森大小姐,他不敢的。聽我說——”
話鋒一轉,“我今天的遭遇,和你沒有關系,你不要自責……以后,也要好好生活……”
這話聽著,怎麼像在代言?
“你別說了!”
池音音遍生寒,喝斷了他。
“音音。”
顧西程有氣無力,聲音也越來越小,“讓我說吧,也許,沒機會了……”
“不,不許說!”
池音音咬著下,“我不許你說!有什麼話,等到回去以后再說!”
可顧西程依舊自顧自的道,“其實,就這麼結束了,我沒什麼憾。我沒有親人了,唯一牽掛的你,就在我邊……”
“音音,我拜托你件事……”
“你說。”池音音哽咽著,泣不聲。
“爺爺,爺爺他……”顧西程艱難開口,“還在顧東平手上,拜托你,幫我把爺爺接回江城……”
“!!”
池音音閉上眼,淚水重重的砸下來。
咬著牙,拼命搖頭,“不,不要!這是你自己的事,你得自己做!爺爺也一定只想跟你回家!”
“音音……”
“西程!”
池音音驀地一震,淚水凝滯住,“你不是沒有親人!你有的!”
和他所牽掛的不一樣,是他脈相連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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