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季白懵了，茫然的看著母親。

倪慧是既氣，又無奈。

“你別再執拗了，放手吧。林蕪我是很喜歡的，做錯了什麼？要被你這樣三心二意的對待？也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啊！”

雖說林家對傅家是高攀，但是，以林家的家世，林蕪還愁找不到一個各方面優秀，又真心對的人？

“你啊。”

倪慧恨鐵不鋼，痛心的道。

“你是沒有救了，既然你陷在過去，出不來、放不下，我也不打算管你了——”

狠狠心，發話，“你放過林蕪，和饒雪飛在一起吧。”

“媽？！”傅季白錯愕，這話，比他和林蕪離婚，還要讓他震驚！

“哼。”

倪慧冷笑，“別高興的太早——你們可以在一起，但是，饒雪飛想要進傅家的門，是不可能的。你們倆個，就好好的，背著我，在一起過吧，我是不會承認，更不會給你們舉辦什麼婚禮的。你們自己舉辦的話，我也是不會去的。”

“不止如此，傅家所有人，從你爸爸起，到你三哥，一個都不會去！”

“媽……”傅季白百口莫辯，他要怎麼說，母親才能信，他并沒有這麼想過？

外面，傳來靜。

是林蕪下來了。

倪慧看一眼傅季白，傅季白一慌，想要去拉住母親，但是，倪慧先他一步，出了花廳。

“阿蕪。”

“媽。”林蕪休息了會兒，臉好了很多。

“來。”

倪慧慈的看著，手挽住，帶著往餐廳走，“你不是腸胃不好？讓人給你熬了點湯，喝一碗。”

“好啊。”

林蕪笑著點點頭，沒有看傅季白。

餐桌上，放著盛好的湯，冒著氤氳的熱氣。

“喝吧。”倪慧把勺子遞給。

“嗯，謝謝媽。”

林蕪接過勺子，低頭喝湯。倪慧真的是個很好的婆婆……只可惜，們的婆媳緣分太淺薄。

小口小口喝著，在等，等倪慧開口。

“阿蕪。”

倪慧抬手，理了理林蕪鬢側落的發，眼眶微微泛紅。

“喝完湯，就讓季白送你回家。”

“……嗯。”林蕪怔了怔，哽咽著點頭。婆婆話語里的意思，聽懂了。

“阿蕪啊。”

倪慧是很舍不得的，“我們的婆媳緣到這里就要結束了，但是，媽是真的很喜歡你……以后啊，還能像今天一樣，約著一起逛街，吃飯不？”

“嗯。”

林蕪扯出抹笑，“當然可以。只要您不嫌棄我沒有品位。”

比起一輩子在豪門的你會，林蕪的審要樸素的多。

“這孩子……”倪慧失笑，“你不要嫌棄我過時老土才是。”

“嗯，我們相互都不要嫌棄。”

門口，傅季白靠著門框立著，幾次想要，卻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

又或者，他知道，即便他這會兒話，也沒什麼用。

林蕪放下空了的碗，咧笑道，“喝完了……真好喝，喝完覺得腸胃都舒服了。”

“那就好。”

倪慧拍拍的手，“走吧，媽送送你。”

“嗯。”

兩人手挽著手，一路出了玄關。

倪慧不舍，又充滿了歉意，“你家里那邊，有沒有跟父母說？”

“還沒有。”林蕪搖搖頭，“還沒有想好怎麼說。”

倪慧明白。

是怕說出來，會嚇著家里人吧？

“好孩子，別怕。”

倪慧拍拍的手，“是傅家對不起你們林家，你們不用怕，有我在呢，季白他不敢對你們怎麼樣的。放心，林家會越來越好。”

有這句話，林蕪就放心了不。

之前，確實擔心傅季白會對林家下手。

所以，才會直接找來傅家——還好，賭對了，倪慧極明事理。

“媽。”

林蕪有些不好意思，這大概，是最后一次這麼稱呼了。“那我走了，您保重。”

“欸，好。”

林蕪轉，終于看了眼傅季白，“走吧。”

他們一整天沒有說話，但有些話，最終還是需要個分別的。

車子開出傅宅，沒開出多遠，傅季白便把方向盤一打，停在了路邊。

這一帶比較幽靜，路邊基本沒有人，倒是個說話的好地方。

林蕪靜靜的坐著，并不覺得意外。

很長時間，傅季白也沒說話。

他把車窗搖下來，出支煙來點燃，深吸了口，指間夾著煙，到了車窗外。

林蕪皺了皺眉，把自己這一側的車窗也給搖了下來，還是什麼都沒說，靜靜的瞪著他完。

等他把煙頭扔了，看了下時間，“該走了吧？你應該還要去公司的吧？”

他很忙，是知道的。

“阿蕪。”

傅季白終于看向，幾度言又止，“我……我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嗎？”

林蕪抿，輕緩的道，“你的機會，不在我這里，你真正需要的，不是我給你的機會。”

“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歡，也知道被我發現后，會是什麼后果，但是，你還是放不下，不是嗎？”

“……”傅季白張口結舌，啞口無言。

不，不是。

他想否認，但是，在事實面前，他的任何辯駁，都像個笑話！

“季白。”

林蕪笑著，指了指他的心口。

“不要害怕，你執著了這麼多年的，如今真的可以有結果了。去找你真正想要的人，不要再堅持我這個退而求其次的替代品了。”

“不，不是！”

聞言，傅季白心口擰了下，他驀地傾，張開懷抱抱住了。

“阿蕪，我舍不得你！”

“是啊。”林蕪并不抗爭，“大概是會有點的，畢竟，我那麼像。”

“阿蕪。”

傅季白捧住的臉，視線描摹著的五，每一分都是眷。

“你這麼舍不得我，大概是因為我是完整屬于你的，沒有背叛你……”

說著說著，林蕪笑了，“不要拘泥于這個小細節，畢竟，跟一輩子比起來，并不值一提的。”

抬起手，回抱住他。

靠在他肩頭，長長的、輕輕的嘆息。

“你放過我吧，我這輩子，還沒有被人當林蕪……好好的過一次，我也想要作為自己，擁有一段屬于我的，而不是在別人的故事里，做個陪襯。”

抱著的人，猛然震了震。

仰起臉來，眼底閃著細碎的，“我知道你在我上費了不心力財力，我也跟過你一場了，放過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