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池音音腦子嗡的一下！這是什麼況？

但馬上意識到，這是林蕪腦子里那塊腫瘤的緣故。眼底一酸，心疼多過了驚慌。

很快冷靜下來，握住林蕪的手。

“阿蕪，我是，我是音音。”

“你……？”

林蕪盯著池音音，似乎是在辨認這話的真實。

“是。”

池音音不敢催，“你好好看看，我是音音，這里是我家……這兩天，你在我家呢。阿蕪，認出我了嗎？”

“？！”

林蕪驀地一怔，閉上了眼。

“沒事，沒事。”池音音輕拍著的手，掩飾著心的不安和忐忑。

等了會兒，林蕪睜開了眼，這次看的眼神已經恢復了，只是，臉卻不大好。

“音音。”

“欸。”

這一聲，差點沒讓池音音哭出來，咬牙拼命忍住了。“好了，沒事了啊。”

“嗯。”林蕪點點頭，這會兒已經緩過來了，反過來安音音。

“嚇著你了吧？別害怕。”

嗯？池音音微怔，怎麼會這麼冷靜？

“這是第二次了。”

林蕪笑了笑，出兩手指，“第一次，是沒認出傅季白……就是那一次，我覺出的不對勁。”

而后，發現了腦子里長了個東西。

池音音之前并不知道，乍聽之下，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有些話，不好明說。

說出來，只會徒增悲觀緒。林蕪已經有了癥狀，恐怕不是什麼好征兆。

時間上，得抓了。

疾病的發展轉歸，很多時候是因人而異的，有些人能拖的很久，有的人，從發病開始，生命就已經進了倒計時。

誰知道，林蕪是哪一種？

池音音岔開話題，“覺好點沒？好了就快起來吧，嘗嘗我做的早餐？”

“你做的？”

林蕪故作害怕，“不用了吧？這個……可以婉拒的吧？”

“不行！”池音音瞪一眼，笑罵道，“就只有我做的，沒得選！趕的！”

“好兇呀，知道啦。”

下了樓，正吃著早餐，門鈴響了。

池音音站了起來，剛才隔著玻璃門，們都已經看到了，傅季白的車從院子外的路上開過來。

“你坐著，我去開門。”

林蕪深吸口氣，大有上戰場的氣勢。

“阿蕪。”

池音音拉住，勸道，“不要跟他起正面沖突。”

想起昨天林蕪買嬰兒用品被傅季白發現的事，“這事也算是錯有錯招，我猜……他看見那些東西，是不會想到你會拿掉孩子的。”

“嗯。”林蕪點點頭。

這種況下，多半都會以為是在給要出生的孩子準備東西。

“一會兒他進來，你穩住他。不要讓他起疑心，知道了嗎？”

“知道了。”

林蕪明白。

得拿好態度，不該說的不能說，萬一踩住了傅季白的痛點，他再把那兩個保鏢找過來看著，那可就寸步難行了！

池音音沒打擾他們，先上了樓。

林蕪則跑去開了門。

兩人說了幾句話，開門就有點晚，怕傅季白起疑心，主解釋道，“我剛剛在上洗手間。”

“沒關系。”

不料，傅季白渾然不在意。“你子不方便，慢慢來，我多等會兒又沒什麼。”

一邊說，一邊朝揮揮手，“別站在門口，快進去吧。”

彎腰，拎起腳邊的袋子。

林蕪這才發現，他不是空著手來的，帶了一堆的東西，大包小包、大箱小箱。

“快進去。”

傅季白催促著，“門口串風，小心凍著。”

“哦。”

林蕪只好進到里面，抱著胳膊，看他進進出出跑了好幾趟，總算是把東西都給搬進來了。

然后看了眼林蕪，問道：“有剪刀，或者快遞刀嗎？”

“有。”

林蕪點點頭，就要去給他拿。

“別，用不著你。”

傅季白抬手，制止他，“告訴我在哪兒就行，我自己拿。”

林蕪愣了下，抬手指了指，“玄關口，柜子打開，掛在板上。”

他這是把當了易碎品，走一步路都怕磕著著？

“好。”

傅季白依言去取了快遞刀，把包好的箱子一一打開，東西也都一一羅列出來。

“這些是給你的營養品，這些是零食……我都查過問過了，是孕婦能吃的，放心吃。”

“還有這些，你不是吐嗎？這些是可以緩解妊娠嘔吐的……”

“這些呢，是一些藥。對寶寶好的。”

堆了地板上都是，林蕪皺皺眉，過來要收拾。

“你別。”傅季白輕瞪一眼，“都跟你說了，不要你！我來就行了，我要是不知道放哪兒，會問你的。”

既然他堅持，林蕪索就由著他了。

看著他忙里忙外的，頗有。

如果，他們是相結婚，如果，沒有生病，想必，他們會是幸福的一對吧？

只可惜，全都是如果……

終于，傅季白都收拾好了，屋子里暖氣太足，沁出層薄汗來。

林蕪倒了杯水給他，“歇歇吧。”

“嗯。”

傅季白接過，拿起手機，發了條微信給。

林蕪點開一看，聽著他的解釋，“買了哪些東西，要怎麼吃，我都給你整理好了，你要是記不住，每天早中晚，點開這個附件文檔看看。”

一時間，林蕪心有些復雜。

能覺到，他是真的很想要這個孩子……

但那又怎麼樣？正如，也清楚，他是真的不愿意和離婚。

人生總有憾，誰都不例外。

傅季白看了下時間，站起，“時間不早了，我得走了。”

他是乘著去公司前，特意拐過來這一趟的。

“嗯，好。”

林蕪點點頭，起送他，不得他快點走。他多留一會兒，都怕自己控制不住，說了什麼不該說的。

比如，他送來的這些，是不會吃的，一口都不會！

把他送到門口，還沒開門，傅季白就制止了，“我自己出去，你別凍著。”

他猶豫了下，還是握著了的手。

著越發分明的骨節，心疼的道，“因為孩子，你苦了。”

他以為，林蕪的消瘦，是懷孕的緣故？

林蕪彎彎，沒有解釋。

“別出來了，你現在要是病了，連藥都沒法吃。”傅季白的手指，依依不舍的松開。

“我走了，今天結束不會早，就不來看你了，明天有時間，我就過來。”

林蕪不置可否，站在原地，看他推開門出去了。

停了兩秒，轉到玻璃墻那邊。

沒想到，傅季白像是預料到了，轉過來朝著這個方向，朝著咧開，揚起胳膊，靠在頭頂，給比了個心……

他好努力啊。

林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