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刪掉,但龐茹一直勸阻。
不僅如此,其實剛剛拿來傅潤宜手機傳照片,傅潤宜微信里跳出一條新信息,那時候傅潤宜正跟服務生通一道菜品的退換問題,龐茹看著新信息,臉一黑,手起刀落直接把來自原惟的信息刪掉了。
當時龐茹火很大,要不是及時冷靜下來,差點想將原惟的微信都直接刪了,但是考慮到傅潤宜,不好做得太過分。
原惟發來的新微信是“吃飯了嗎?明天會不會出門?”,馬上都要結婚了,還給傅潤宜發這種消息,想釣死誰?
想當魔幻現實主義的暖男是吧?
這雙眼實在看太多!
龐茹刪了都不解氣,之后在吃飯過程中,不斷輸出原惟的壞話,并且分析得頭頭是道。
“就拿這餐廳來說,環境菜品是很不錯,但你細想,正常的單男人會一個人來這里嗎?男的會約自己的好兄弟來吃這麼細的菜嗎?他只是來新灣出差,怎麼會這麼懂?你看看外頭,不是姐妹就是,說明他是帶生來吃才發現這家店的,然后又特意帶你來吃,實錘渣男!藏得深!”
傅潤宜覺得龐茹分析得很有道理,但是——
“這個店,是明杰推薦給他的。”
“好吧……”龐茹狠狠噎了噎,立馬找補,“這也算一種變相的對上了嘛,再說了,古語云,有其弟必有其哥!”
傅潤宜愣了愣,心想有這句古語嗎?
龐茹吃了一筷子菜,斷定說:“哥倆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六月份的新灣已經很熱了。
飯后回家,龐茹開車將傅潤宜送到附近超市門口,回來只走了一截路,進門放下購袋,卻覺得后背已經出了一層薄汗。
傅潤宜想到原惟第一次來家的夜晚,新灣剛剛夏,月季開放,茉莉吐芳,偶有草間蟲鳴,夜風不燥不涼。
那是一年中,傅潤宜最喜歡的時節。
就這樣過去了。
洗完澡,傅潤宜的手機忽然響了,是龐茹打來電話,恨鐵不鋼:“你怎麼還是刪了!多好看!”
“我不習慣,我總覺得有人在盯著我。”
過度展示自己,就是會讓傅潤宜有這種不適的幻覺。
龐茹說:“喜歡你才盯著你,誰不喜歡看?”
傅潤宜已經覺到了這種所謂的喜歡,因為今晚的微信里突然多了一豎排新消息。
大部分都是之前龐茹推給的朋友,一水男,上下和差不過五歲,可能龐茹之前給他們一視同仁支了招,讓他們主來跟傅潤宜買桃,這樣從“搭訕”搖一變“顧客”,不容易開局遭拒,畢竟新灣水桃小傅回復顧客一貫是比較禮貌友好的。
傅潤宜不想點開那些未讀消息,都是忽然來問“今年還賣桃子嗎?”的,不知道怎麼會這麼有默契,難不這些人真如龐茹所說,是那種一聞到有人打窩就立馬游過來的傻魚嗎?
好煩啊。
連最后的一點客服工作也不想干了。
傅潤宜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是一個要被人類社會淘汰的怪人。
摟著自己的小貓躺在沙發上,發愁到自言自語:“我也好想變一只小貓,這樣就不用再說人話了,到時候我們一起去外面找干凈的垃圾吃。”
說著,又想到再干凈的垃圾里也找不到小貓吃的貓條,翻垃圾吃的小貓也好可憐,還很容易生病,傅潤宜立馬打消變小貓的念頭。
還是要好好當一個人,過幾天聽龐茹的安排去拍廣告,然后攢更多的錢,好好地養小貓。
可能有點累,迷迷糊糊就在沙發上睡著了,似乎缺了睡眠,這一覺睡得很沉,到早上天顯的五點鐘才醒,又挪回臥室睡。
這一覺沒有睡久,電話響了。
是傅雯寧打過來的,傅潤宜人還沒清醒,只聽那頭在問:“原惟有沒有聯系你?”
因捕捉到原惟的名字,立時清醒了一些,但仍懵懵的,很困:“沒有啊,怎麼了?”
傅雯寧的沉默像是思考,過了一會兒,有些置事外地說:“傅潤宜,你知道昨天你跟原惟一塊待的酒店小花園,對面有人嗎?”
傅潤宜更清醒了一點,卻不太懂這話的語氣含義。
“有人?有誰?”
傅雯寧說:“不清楚,但應該有不人看到你抱原惟,今天早上,我已經聽到兩個版本的流言,第一個是你懷孕了找上門要原惟負責。”
傅潤宜被驚到失聲數秒,做了些心理準備,小心翼翼地問道:“……那還有一個版本呢?”
“說我懷孕了找上門要原惟負責。”
傅潤宜一時說不出話。
傅雯寧說:“崇北多的是這種沒事干一天天捕風捉影,以訛傳訛的閑人,但有些話本來是不到這些閑人傳的,不制止就是變相的縱容,傅潤宜,你可能要有大麻煩了。”
傅潤宜沒徹底睡醒,也沒完全明白。
但想崇北那麼遠,發生什麼事都和沒有多關聯,只是如果可以,不希影響到別人。
又睡了一覺,這次徹底把前兩天缺的睡眠都補回來了。
電話又響起,是龐茹打來告訴已經約好了朋友的皮卡,下午大概三四點過去運盆栽,問在不在家。
傅潤宜說,今天一整天都不打算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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