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月眼里閃過欣喜,果然,口訣也是進出宮的“鑰匙”之一。
此時仍是夜幕深深,但滿月遙墜西邊,想來要不了半個時辰便是日出了。
糜月打算趁著夜昏暗,悄無聲息地離開劍宗的領地,先回燼花宮,召集集合弟子們,商量好攻打的計劃,再一舉回來拿下劍宗。
抬手撥開一片擋路的竹葉,尚未走出竹林,忽然覺后背有些涼颼颼,似乎有道悉且強大的氣息在向靠近。
糜月警惕地扭頭,只見就在后不遠的半空,無為劍的芒銀亮如霜,劃破了寂靜漆黑的夜空。
而乘在劍上的人一襲雪,袂翩飛,宛如一道離弓之箭,徑直準地朝飛襲而來。
……
第36章 月月不是我和你的兒嗎……
糟了,是謝無恙!
糜月瞳孔,驚疑不定。
這廝不是在山下賑災嗎,怎麼突然回來了,而且前腳剛出宮,這人怎麼就這麼準地找到了?
難不,這人早就對自己起疑了?
是故意讓夏瀝提前送回宗,其實一直在暗中監視,想通過得知地下宮的位置?
不對啊,劍宗里有地下宮的事是只有歷代燼花宮嫡系才知曉的,他不可能會知道。
糜月此時腦海中一片麻,在謝無恙邊扮做小孩演了這麼久,有些許被他支配的畏懼,下意識地掉頭就想跑。
然而剛轉過,就反應過來了,自己的修為已經突破了第八重。這廝這陣子不是在天天陪盯樹葉,就是在山下多管閑事賑災救民,不見得會有什麼劍道長進。
跑個球,打!
糜月咬咬牙,直面劍而來的謝無恙,足尖一點,也跟著風而起。
耳邊的碎發被風吹拂,掃過致姣的眉眼,眼中閃著凌厲堅毅的眸。
看不把他打得哭爹喊娘,屁開花!
謝無恙在半刻鐘前的確還在山下沿岸帶領弟子們賑災,而當他佩戴、沉寂許久的定元珠忽然間開始運作,指向的方位還是劍宗,他驚異萬分,當即拋下眾多弟子,以最快的速度劍趕來。
看到那抹許久未見的倩影風而起至他前,謝無恙的目鎖著,按下心里復雜涌的緒,低聲開口:“糜月,你終于現了……”
誰知話音未落,一道燼花神相裹挾著能燃燒一切的燼火,霸道無比地朝他迎面拍來,他堪堪側躲過。
“別我名字,跟你沒那麼,”糜月又朝他拍去一掌,語氣生冷,“我燼花宮主,或者和別人一樣我妖。”
被妖妖的著已經習慣了,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到神相里比以往更灼烈的燼花之火,謝無恙眸閃:“你……突破八重境了。”
原來,消失的這些日子,是去了某能隔絕氣息的境之中提升修為了,所以定元珠才測不到?
“關你屁事,”糜月恢復原后,瞬間有了底氣,拿出以往對待他的態度挑釁,“不是要跟我打架麼,來呀!”
糜月一出手就是各種殺招,謝無恙只顧著躲卻不還手。
“我沒有要同你打架……”
“你把……月月帶回劍宗養著,不就是想把當做把柄,我現嗎?如今我讓你如愿,你不手,難道是想和我敘舊?”糜月連珠炮似的,毫不留地揭穿他的心思。
今日就要破他這張黑心蓮的面孔。
把柄……
謝無恙總覺得這個詞很刺耳,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的確有想借月月,現的意思。
定元珠突然測不到一個人的氣息,這件事太過古怪,讓他心不安。
“當時在瓊山腳下,我看到月月一個孩子流落在外,才將帶回宗里。我雖然不太會養孩子,但沒有苛待過……”謝無恙頓了頓,試圖解釋,他雖有些自己的心思在,但并無惡意。
糜月一聽這話,心里更氣了。
“你著天天卯時就要早起,沒收儲袋里的寶貝,還用劍鞘打了的屁……這還不苛待?你簡直喪心病狂!!”
糜月橫眉怒目,他以為什麼都不知道就可以隨便糊弄嗎?
想起自己種種的委屈,心中冒火,下手更甚。
“你怎麼知……你已經見過月月了?”
糜月沒回答他,回應他的只有一記凌厲的掌風,謝無恙無奈用劍鞘抵擋著的掌風攻勢,間隙凝結出燼花神相朝他轟去。
晉升過后的燼花之火兇猛暴烈,謝無恙不敢大意,便凝結出靈力屏障相擋,靈罩堅持不到兩息便隨之潰散。
這麼多年來,他們相見的每一次,都是這樣的打打殺殺,好似永無止境。
謝無恙知道對過往的事不會罷休,手間隙,忍不住把憋在心里很久的問題問了出來。
“月月……到底是你同誰的孩子?”
話問出口,謝無恙握著劍柄的五指不自覺地收,他甚至有些張會聽到答案。
月月都已經這般年歲了,父親到底是誰,這件事或許也沒那麼重要了。
但他心里過不去這個坎,他想知道究竟是什麼樣的人,能讓甘愿為他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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