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此時的糜月知道他心中所想,一定會被驚嚇到炸,因為他的推測,幾乎與真相分毫不差。
謝無恙亦像往常一樣沒表現出任何異樣,還不忘手給小姑娘盛了一碗湯,斟酌著措辭:“因為我昨日見過你娘親,沒有不要你,只是有些苦衷,你娘親以后會教你這些,所以不必跟著我學。”
糜月聞言心里樂開了花。
謝天謝地,看來昨晚對他那頓揍,沒白揍。
若是不用天天早起,覺得還能在這里繼續養蓄銳、蹭吃蹭喝幾日,找一個好時機再跑路。
全然不知自己的馬甲岌岌可危,此時津津有味地拿起湯勺喝著他盛的熱湯,還裝模作樣地嘆念叨了一句。
“昨晚看到了娘親,我還以為是在做夢呢,不知道下次什麼時候會來看我……”
謝無恙低低地嗯了一聲,他對于糜月為何能掌握這個法以及燼花宮的功法并不興趣。
倘若這個猜測為真,對他而言,最大的好消息是,孩子是子虛烏有,那個所謂的男人也并不存在。
一想到有這個可能,謝無恙頓時覺得心里松快了許多,就像埋在里的刺被拔出,臉上也不自覺得帶上了點笑出來。
他常年都是清冷面癱臉,對誰都是淡淡的,也很會笑。
角那抹不尋常的笑意,立刻就被糜月發現了。
這人好好的,傻樂什麼?
方才說的話,很好笑嗎?
小手點點他面前那碟清蒸大蝦,指使道:“給我剝蝦。”
得多吃點海鮮,以后回燼花宮,就吃不到這麼新鮮好吃的魚蝦了。
這兩個月來,謝無恙的剝蝦水平也從一開始的笨手笨腳,到如今已然了個練工,頃刻間就剝掉了完整的蝦殼,而不傷蝦分毫,順便還給把蝦線都了去。
糜月吃了幾個蝦仁,又瞄上了燉得糯糯的虎皮爪,爪用筷子夾著實在難啃,小姑娘就直接上了手。
啃完了兩只爪,糜月也吃飽了,低頭看了看油乎乎的小手,理所當然地往謝無恙面前一:“手手。”
為了讓小姑娘保持飯后手的好習慣,謝無恙極用凈塵,下意識地用竹帕細致地去手指間的油膩。
直到謝無恙反應過來,如今這小不點可能是糜月時,心下一,局促地用竹帕包住的手了兩下:“好了。”
糜月不經意地抬頭瞟了他一眼,疑地皺起小眉。
這次的手怎麼這麼敷衍誒。
還有這人的耳朵怎麼這麼紅?
奇奇怪怪的。
實話說,面對這副小孩子的,謝無恙好歹是個正經劍修,不會產生什麼旖旎的念頭,但一想到這副軀殼里的靈魂可能會是糜月,他難免會覺到一微妙。
同時因為小姑娘的舉,又有些拿不準了。
他以為糜月恨他恨到骨子里,會很厭惡自己的,會接和習慣他給剝蝦、手?
不,不可能。
但若是這樣……是不是意味著,其實沒那麼厭惡他了?
同時又不想到,平時在燼花宮中,又是誰服侍剝蝦手,是那位侍宮麼?
糜月并不知道謝無恙心中所想,若是知道,一定會罵他自作多。
自己只是除了他沒旁人可以差遣而已,誰懶呢。
小姑娘吃飽了飯,干凈了手,剛想從板凳下來,忽然看到謝無恙從儲袋中拿出了許多眼的東西,毒、霹靂彈和各種武,都是他前些日子從這里沒收的。
“……月月,你將這些東西拿回去吧。”
謝無恙對上小姑娘驚奇的目,清咳了一聲道:“我發現這些東西利用得當,不僅沒有危險,還能防。”
昨日糜月對于他讓小姑娘修習和沒收儲袋的事,對他一番痛罵責問,如今他只想著補救。
他或許不該把自己養孩子的觀念,強加在月月上,育兒這種事還是聽娘親的比較好。
如果糜月就是月月,謝無恙更不敢想象,他都對做了什麼,還用劍鞘打了的……
難怪糜月會氣那樣子。
糜月疑,謝無恙這是要痛改前非了?揍了他一頓變化竟然這麼大。
心下猶疑,該不會是對的份起疑,在試探吧?
糜月自覺沒有出什麼破綻,轉念又想,或許是隨口編的那套說辭起了作用。
謝無恙若想用離間計,讓們母離心,說的那句想留在劍宗,便正中了他的意,所以今日這般反常,是在獎勵昨晚沒有和“糜月”走的事?
這般想來,糜月松了口氣,心下歡喜雀躍,的這些寶貝可算是要回來了。
小姑娘到手清點了一番,發現了一樣東西,問謝無恙。
“好像了一本書……”
那本《合歡宗雙修指南進階版》呢?
“……”
謝無恙淡定回應:“那本書……丟了。”
不管是月月還是糜月,那本書他都不可能給。
若是前者,那書兒不宜,自不必說,若是后者,謝無恙清楚糜月,是真的會因為好奇想去試試那書中的容,更不能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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