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為劍的劍劃破長空,將數只黑水妖鬼被劈兩半,化為淅瀝的黑水灑落地面。散落的黑水如同蠕的爬蟲,很快就重新凝聚在一起,生長出更多的妖鬼。
謝無恙蹙了蹙眉,這些妖鬼無窮無盡,當真是難纏,后一道掌風裹挾著燼花之火,轟然把他側方的妖鬼擊飛。
已然清醒過來的飛至他面前,瞟了眼他,又瞟了瞟后方他留下的那道靈氣罩,輕咬著道:“看不出來,你這人還有舍己為人的熱心腸的?你是哪家宗門的?跟那些道貌岸然的劍修,倒是不太一樣……”
謝無恙角微抿,言又止。
他聽出對劍修似乎有些偏見,不知是不是因為當年無涯學宮之事。
見他似是不愿,便沒再追問:“算了,先打架。”
倆人聯手,剿殺黑水妖鬼的速度快上了許多。
然而這些妖鬼無窮無盡,二人背對背,不知搏殺了多久,那一灘灘的黑水仿佛耗盡了力量,終于平息下來。
守境大妖還未現,二人不敢大意,趁此在靈氣罩打坐調息。
“江蘅那家伙,總是關鍵時候幫倒忙……”
抱怨的同時,拿出了最后一顆靈氣丹,不由分說地塞進了他的口中:“那定元珠我不能給你,但我糜月和燼花宮欠你一個人,等出去之后,這人可以折換靈石、法?你想要什麼?或者你有什麼仇家嗎?我幫你打一架?”
謝無恙眼神復雜地看著,沒有回答的話,他咽下口中的靈氣丹,低聲問:“你為何這麼想要定元珠?”
“定元珠是難得一見的寶,也是這桐花境最值錢的寶貝,誰不想要?”
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秀眉得意地輕揚:“我來時答應我娘親,要把定元珠帶回去,別人都拿不到的寶貝,我能拿到,一定能給長臉。”
二人的對話被一聲怒號打斷,守境大妖終于耐不住現出了真。
的燼花神相被黑水死死克制,經過漫長的搏斗廝殺,謝無恙的靈氣也所剩無幾,急關頭,他被迫召喚出白蛇神相,一舉撕咬下了守境大妖的頭顱。
白玉蟒蛇威風凜凜,尖齒叼著黑水淋漓的頭顱,長一扭,無地將那顆頭顱甩遠。
謝無恙自知放出白蛇神相來,他的份再藏不住了,有些僵地轉過,對上滿是不敢置信的表。
“是你……”
轟隆——
守境大妖元神自了,炸后散落漫天黑水,幾乎將整個周遭都染了黑霧,再度讓失去了意識。
謝無恙一手用最后的靈力凝出靈力罩,擋住更多的黑水侵襲,另一只手眼疾手快地摟住了差點昏倒在地的。
白蟒見狀游走過來,輕吐蛇信,想靠近聞上一聞,瞬間收到主人警告的眼神,頓時回了腦袋,乖乖盤桓在主人的邊。
上一回,它初生時沒忍住啃去了的一片神識花瓣,它的主人便把它在靈府里關了十一年。十一年啊,都快把它給悶死了。
白蟒不敢在主人面前再輕舉妄,趁主人不注意,出蛇信,了染的指尖。
好香啊。
和的花瓣一樣香。
白蟒吸溜了下口水。
想吞……
想………
與白蟒神念相通的謝無恙,眼風凌厲地又掃了它一眼。
白蟒佯裝若無其事地扭過頭,吐了吐信子。
他能應到它的想法,它也能應到他的。
裝什麼裝,難道你不想嗎?
但白蟒不敢忤逆他,畢竟屈居人下,還要在人家靈府里過活,只能夾著尾作蛇。
鮮沿著掌心的紋路,再次喂微張的瓣中。
謝無恙又取下腰間的儲袋,將自己儲袋里的靈石盡數放了進去。
當他把儲袋系回腰側之時,垂眸看著略顯蒼白的臉頰,聞言睫羽了,似是快清醒了過來。
他角微抿,似在自言自語,又似在無力地對解釋:“我師父在星臺卜筮雷劫之兆,卦象為大兇,唯有用定元珠護住元神,方有一生機……”
“對不起,我一定要拿走定元珠……”
努力地抬起眼睫想要看清面前之人。
謝無恙不敢直視的眼睛,他知道這顆定元珠一拿走,新仇加舊恨,只會更恨,可是他不得不這麼做。
他到底是從的手心取走了那顆定元珠,嗓音艱低啞:“我虧欠你太多,待此間事了,任你清算……”
……
隨著守境大妖被殺,桐花境隨之崩塌,境里的人接二連三被傳送回了境之外。
紀通正和好友合力獵殺著一頭金丹期的妖,忽然被傳送了出來,便知是有人殺了守境大妖。剛好他被傳送出來的位置就在謝無恙旁不遠,一扭頭就便瞧到了他,以及他的手中正瑩瑩發的定元珠。
紀通目驚喜之:“師弟,你真的拿到定元珠了?”
通往境深的路有無數條,紀通他們也在一路殺著妖,一邊往境深走,只是他沒有那麼幸運,連花海的邊都沒到。
紀通心里明白,就算他幸運地找到花海,以他的實力,也殺不死守境大妖,還很可能把自己給折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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