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程歲歲思索的時候，段野已經扶著卓老師下來了。

羅安是憂心忡忡的跟在后面，本不敢往這邊看一眼。

而此時的謝老總也收到了底下的人傳過來的照片，當年青鳶婚禮雖然鬧得沸沸揚揚，滿城風雨，但他那會在國外，只讓人送來了賀禮，看了一眼當時的新聞，還真沒深究過。

現在看到婚紗照，才知道，青鳶因為什麼失態。

敢那位段先生竟然是總的...前夫？

下屬在謝老總耳邊問：“謝總，您看這事...”

謝老總看了一眼段野的方向：“這事不需要多手啊，隨時給總匯報一下段先生的行蹤，另外，爺那邊，讓爺盡快離開。”

“可萬一要是爺不走...”

“那就拖走！”

“是！”

下屬匆忙走了，去辦事了，謝老總趕安排請來的南星等人上臺活躍氣氛。

而青鳶坐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段野也回到了座位上，羅安和白糖一左一右的坐在他邊。

羅安：“段哥，這...糖糖先看到了嫂子，我本來想提醒你的，但你和老師走得太快了，我一時沒來得及...”

段野沒說話，神冷峻，看不出什麼緒。

他這個模樣，不僅羅安覺得有些慌，就連白糖都不淡定了。

“師傅，我真不是有意不提醒你的，而且你們都離婚這麼多年了，誰也沒想到居然會在這種場合下見面啊...”

段野還是沒有搭理白糖的意思，羅安和白糖在段野后對視了一眼，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羅安剛想講話，段野就開口了：“安靜會兒吧。”

卓老師下臺之后就坐在了段野他們前排，所以此刻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雖然當年青鳶和段野在一起這麼久，但卓老師一直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勤勤懇懇的搞自己研究的那種，只聽過，沒見過，段野當年婚禮的時候，卓老師還在太空上來著。

座位上的燈被謝老總全關了。

本來按流程走，這會捐款的流程是全場亮燈的。

但他在生意場上混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看不出總對段先生還有心思，他今天的做法，要是總和段先生沒什麼，他也不會有什麼損失，可萬一呢...

那可就是他謝家天大的機遇。

他也知道，得盡快結束這場捐贈會，所以讓明星們按部就班的走了個舞臺秀，就趕進了各大企業的捐款環節。

青鳶出資的多能讓謝老總知道，他今晚的判斷是否正確。

攝影師們在不停的對著臺上的明星拍場照，程歲歲低聲試探的詢問：“總，還是按照原計劃捐贈五百萬嗎？”

五百萬其實是青鳶深思慮后的結果，家為京都第一世家，自然不能太摳門，這本就是一個免費的募捐，除了能得到名聲外，什麼都得不到，千萬太多，五百萬剛好。

但...

青鳶眼眶酸的厲害，但還是盡量制住了自己抖的聲音，道：“明面上捐五千萬，私下再拿同樣的數給謝總，他知道怎麼做。”

如果直接出資全部的資金，會讓各大企業難堪。

程歲歲明白了。

“總，您...等會需要派人攔住段先生嗎？”

現在捐贈會正在進行中，金河作為這次資金的主要流方，是不可能離開的，但一旦這個捐贈會結束，可就不好說了。

攔住？

攔住說什麼呢？

他們兩家人約好的時間是在明天中午。

但真的不見嗎？青鳶給不出答案，于是仰頭，再次喝下了一杯酒。

此刻，臺下坐席昏暗的燈，是對最好的保護。

除了程歲歲，沒人看得到眼角流下的淚。

而雖然坐的遠，只能勉強看得到個后腦勺，但段野還是準的捕捉到了的作，不由得眉頭鎖。

而這個時候，段野的手機震了起來。

段野看了一眼，是母親的電話。

段野還是接了：“媽，我這忙著呢，有啥事，我晚上回去說，可以嗎？”

丁一芬：“兒子啊，媽知道你在忙，你也不需要說話，你就聽著媽說啊。”

段野下意識的轉頭看向羅安，羅安趕移開了視線，當做看不見段野殺人的眼神。

白糖忍不住悄悄笑了，還是的辦法好吧？讓羅安及時通知一下。

丁一芬的聲音從話筒里傳出來：“其實過去這麼久了，你們也離婚這麼久了，媽確實不該多，畢竟這是你們兩個人的事。”

“但是兒子，這麼多年，媽能夠看出來，你對青鳶還是放不下吧，要不然當初那個實驗項目那麼嚴峻，不允許實驗中的任何一個人離開，你不也去求了你爺爺，讓上面給了你三天的寬限時間嗎？”

“還有這些年，除了華夏和實驗基地，你也哪兒都去不了，如果能去呢？你是不是早就不知道去看過們母三人了？”

“兒子，你要知道，一段好的婚姻，它是不能較勁的，下去最后的下場就只有分開，既然已經提前見面了，就不要再拖了。”

段野的眼眶深紅幾許。

“媽，我知道。”

最終，段野率先掛斷了電話。

抬頭看向臺上。

沒事啊，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被丟下，好像一直以來都是這樣。

有誰給過他選擇的權利嗎？

堅定的選擇一個人對這個世界上的人來說，就那麼難嗎？

人人都要他不計較了，為了孩子，為了曾經，可他的痛苦呢？就視而不見了嗎？

每一段他都真誠的去一個人，可最后的結局總是那樣難看。

他只是想要一點簡單的幸福，就那麼難嗎？

而這個時候，丁一芬嘆息了一聲放下了手機，段盛也握住了的手，輕輕拍打著：“沒關系的，相信咱們的兒子，自有分寸。”

丁一芬一個早已年過半百的人都忍不住有些心酸。

“你說說，這都什麼事啊？要是那個晚上，我在月亮灣，我陪著兒子去見那個葉暖，是不是這些事就不會發生了？”

段盛攬住了的肩：“這跟你有什麼關系？這那天要是小野不見葉暖，那是不是就沒法和警察里應外合換了那些炸彈，救了那些人？但死的人是不是就更多了...”

“但見了...也沒辦法，誰也沒想到事會演變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