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啰嗦的裴安安和周永樂,整個房子陷了一片沉寂。
客廳沒有開燈,完全被黑夜籠罩著。皎潔的月從窗簾的隙中淌進來,落在純白的桌面上,反出約約的碎,不斷地向上升騰,升騰,直至漸漸消失。
桌子上的手機不斷地閃著讓人不安的藍,時不時地發出兩聲輕微的震,在寂靜之中顯得格外刺耳。
裴年年的手輕輕地覆在手機上,按下了開機鍵,刺眼的白照亮了房間,也映出了江逾白冷冽的面容。
慌忙地關上了手機,地瞥了一眼江逾白,他似乎本沒有注意到這個事,一不地盯著漆黑的地板,只有自己一幅做賊心虛的樣子。
正當松了一口氣的時候,江逾白突然出聲道:“想看就看吧,不需要顧及我。”
裴年年心哀嚎道:不是我不想看,是我本不敢看好吧!
只要一打開手機,一定會跳出滿屏的顧琛發過來的短信,本來氣氛就已經夠奇怪的了,到時候只怕是一發不可收拾。
努力擺出淡然的表,手把手機往外推了推,搖搖頭說道:“不是什麼重要的信息,沒必要看。”
話音剛落,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平日里最喜歡的鈴聲,現在聽起來也只覺得不堪耳,恨不得立刻把它消音了。
裴年年皺了皺鼻子,毫不猶豫地按下了掛斷,像個玩手機被抓住的孩子一樣,手指不斷地絞著角,低垂著腦袋端端正正地坐著。
也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
好像總是刻意在江逾白面前屏蔽掉顧琛,就算有相關的事,也會下意識地繞過這個話題,好像顧琛就是區一樣,怎麼也不能及。
就好比此刻,明明只是正常的男朋友發短信問的環節,更何況和顧琛也只是走走形式,但卻要他面前掩掩藏藏的,好像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一樣。
這個想法讓覺得很不舒服。
“裴年年。”
“啊?”
心里一驚,這是江逾白第一次這麼嚴肅地的名字,讓有些不知所措。
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住了,沒有人先開口說話,他們此起彼伏的呼吸聲逐漸重合,漸漸變弱,然后消失在空氣中。
過了幾分鐘,江逾白突然開口道:“你心里應該比誰都清楚,我對你的,不是弟弟對姐姐的那種,而是男人對人的那種!”
“......”裴年年默默低下了頭,心里也許是清楚的,只是不想承認而已。
有那麼一瞬間,會害怕江逾白突然離開就算再次遇見,兩個人也是像陌生人一樣肩而過,消失在路的盡頭。
但親是不一樣的,不管倆人再怎麼吵鬧,也不會真正分開。
所以總是一遍又一遍地說服自己,把他當初弟弟就好,不管他說什麼,只當是不懂事的小孩說胡話,不必放在心上。
可是,心跳是不控制的。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只要他靠近,或是說兩句撥的話,就莫名其妙地臉紅心跳,像十七八歲的懷春一樣,這讓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
雖然自認為自己的不會被年齡等因素所限制,但歸到底,也只是一個俗人。當考慮的東西越來越多時,任何一個不重要的因素都會變無法越的阻礙,橫在現實與之間,而大多數人,都會選擇一個折中的,最舒服的人,不是因為沒有勇氣,而且因為沒有犯錯的機會了。
而的顧慮,以江逾白的年紀,自然是不能理解的。
佯裝輕松地笑了笑,說:“我要是再年輕個幾歲,可能要直接口而出'我愿意'了,真是歲月催人老啊!”
“我在很認真地問你。”江逾白依舊冷著臉,一字一句地說道。
裴年年放棄了調節氣氛這件事,逐漸收起了臉上的笑意,斂去了眼底的慌張,抬頭對上江逾白炙熱的眼神,冷靜地說道:“我也是在很認真地回答。”
江逾白眼里的漸漸黯淡了下來,就像走向熄滅的流星一樣,仿佛下一秒就要墜落。
原來這麼容易就放棄了啊......
裴年年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的心,至應該不是特別妙。
就在準備下逐客令的時候,江逾白抓住的手腕,緩緩說道:“我清楚你的顧慮。如果你不喜歡我比你小,那我就把胡子蓄起來,看起來至比你大十歲。如果你不喜歡我太稚,我可以學著快速長,也會有一份養得起你的工作。如果你不喜歡照顧別人,就不需要勉強自己,以后就由我來照顧你,從生活起居到工作學習,我保證不需要你來心。”
“如果這些不夠,我還可以去學所有你喜歡的東西,你喜歡吃的菜,喜歡聽的歌,喜歡彈的琴......只要你想,我就能做到。”
裴年年吸了吸鼻子,用袖了潤的眼眶。
聽完這番話,說不是不可能的,愈發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那顧琛呢?”裴年年小聲地說道,“不管再怎麼樣,他也是我名義上的男朋友,而且,就算我同意了,網友也不可能同意。”
江逾白沒有毫的顧慮,反而一臉輕松,他著輕快的語氣說道:“顧琛的事我也解決的,網友的事我也會解決的,你只需要負責喜歡我。”
他除了不能控制自己的,其它的什麼問題都能解決,而這一切,都取決于裴年年的肯定與否。
可能真的是年紀大了吧,裴年年竟然被他的甜言語哄得服服帖帖的事,一點猶豫也沒有。
“如果這些都能解決好,我就可以試一試......”
“真的嗎!”江逾白激地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但很快就定了定形,一本正經地清了清嗓子,說:“等我幾天時間,一定會讓你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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