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南熏之所以一直沒想起這樁舊事，實在是前世那陣子已然失寵，織夏親出宮后，邊的人也全被衛明昭給替換了。

且那段時間，皇帝突然在早朝上暈厥，由太子監國。

裴聿衍所有的力都放在看政務上，別說是寵幸妻妾了，就連回東宮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還記得，那日在房中里。

裴聿衍所有的里都是親自的，他說這等之不放心給宮人，聽了只覺得是他信任，并不覺得辛苦，反而甘之如飴，四年如一日地為他做細枝末節的事。

在最后一片袖子的時候，突然傳來了喪鐘聲。

那聲響低沉厚重，一下下震得人心口發慌。

銀針刺破了的手指，珠瞬間溢了出來，的第一反應是皇帝駕崩了，畢竟能用上這等的都是國之重事。

慌地丟了手里的東西跑出去，卻被門外的宮給攔下了。

說是太子妃代了，東宮誰都不能隨意走。

看來并不是皇帝駕崩，若真是國喪，已經讓所有人披麻戴孝去跪哭了。

當日都不清楚發生了什麼，還是后來聽到宮閑談，才知道是肅王遇伏，五千將士無一生還。

至于起因，好似是西北王的子嗣斗，肅王前去馳援，沒曾想自己遭伏。

前世雖宮多年，卻一直是裴聿衍的側室，平日也都深居簡出。

別說肅王戍關極回京，就算是回來了，以的份連去給他磕頭都配不上。

這事自是對沒有毫影響，但到底是這麼多條活生生的命，衛南熏聽了難免心中難過，這不止是五千條人命，還是五千個家庭的不幸。

沒人要求，可隨后的日子里，都盡量穿素的裳，也不怎麼吃葷菜，無事的時候也會為枉死的將士們默念幾卷佛經。

只是后面就發生了去尋衛明昭要解釋，被誣關進了室的，乃至直接丟了命，再到重活一世。

每日睜眼，都是讓提心吊膽的事，讓無暇他顧，自然就將這事忘記了。

直到方才的噩夢，才讓重新想起來。

可關于這場遇伏的細節，是不清楚的，包括五千將士命喪當場，那裴寂和滿星河呢，他們是死是活，結局如何都不清楚。

只知道發生的時間應當是四年后的九月初十前后，是在哪個山谷，便不得而知了。

若是與裴寂和滿星河都有了難以割舍的聯系，即便夢見了，也只會當做是一場不幸，無能為力。

可如今，一個是喜歡的人，一個是相見如故的朋友，不得不擔憂在意。

衛南熏回想起不小心聽到滿星河與長公主的談話，那會只當是西北王府的私事，不曾放在心上。

現在看來，那位二公子與側妃卻有異心，且這場伏擊也很有可能是他們搗鬼。

但該如何提醒他們小心防備呢，說的話又怎麼能得到他們的信任？

衛南熏幾乎是輾轉反側，一整夜都沒合眼。

直到天微亮，也沒能想出個很好的主意來。

既得不進宮，不與裴寂有過多的聯系，同時還要讓他們相信，這也太難了。

睡著之前，想的是，還好時間上還算充盈，還能慢慢再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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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星河離京是在隔日一早，兩人既已經道過別了，衛南熏便沒再去城門送別，免得橫生枝節。

但自己并未發覺，在這件事上，的心想要勸的人，從來都只有裴寂。

好似只要說服了裴寂，滿星河的事也會迎刃而解。

隨后的幾日，都待在家中，等待父親回來。

不過有了之前雙耳閉塞的教訓后，有讓人切關注前院的向，以及京中發生的大事。

由此也知道了，張玉如那日回去就病了，一直高燒不斷，還總是說胡話，多大夫去看了都不管用。

后來聽說張大人直接把人送去了道館收驚養病，他自己則了帽去給攝政王請罪。

同行的還有不大臣們，衛南熏稍微了解了下，發現全都是那日參與圍堵的人。

果然，裴寂摻和之后，所造的后果，是完全承擔不了的。

至于他是如何對待這些大人們的，便無從得知了。

還有就是，姜瓊枝沒有出宮，而是留在了慈寧宮侍奉太后。

姓姜，與太后和裴寂是至親，留下也是再合理不過的。

但不知為何，心底竟有一的不舒服，不知道是因為被人取代了本該的位置，還是單純對這個人不喜歡。

當然，除了這些以外，更多的重心都放在照顧弟弟，以及打理二房的賬務。

得把二房和其他房的錢財都算清楚，等父親回來，便能省很多事。

這期間，還收到了個好消息。

平城的何掌柜給寄來了后續的紅利，竟有整整五錠元寶之多。

離開的時候，把夏氏糕點鋪子當做了通信地，書信就是寄到的鋪子里。

信上還說，這批裳賣得格外好，不僅在平城時興開了，就連京城也有人開始效仿。最重要的是，有很多人向打聽畫師的消息。

好在衛南熏提前代過何掌柜，對外只說是越先生，年歲別份都沒出去。

何掌柜還為介紹了生意，說是有個表姐在京城也有鋪子。

對的花樣裳款式都很興趣，若還有打算分利，也可以繼續合作。

信的最后便留了地址和信，才知道，何掌柜的表姐，竟是京中數一數二的鋪子霓裳羽坊。

這讓衛南熏很是心，這算是獨立的第一份事業，何掌柜姐妹都能撐起鋪子，往后是要與父親自立門戶，不嫁人的，多賺點錢有自己的事業是很重要的事。

沒猶豫太久，當夜就開始畫新的花樣子。

有前世的記憶，也有自己的喜好，總之畫了五個，為表誠意，是親自去的。

對外只說是想要逛街制新，實則是去談生意。

掌柜的姓蘇，是個一眼就能看出明干練的子，穿著打扮也十分新。

起先看到衛南熏，還不怎麼相信，直到看見了拿出的花樣子，頓時就亮了眼。

態度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看著就像在看財神爺。

“衛姑娘，不，越先生，方才是我失禮，您可千萬別往心里去。這樣，我比小妹再添利一，買你往后不與其他人合作。”

這送上門的好事，衛南熏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便與之約定，不自己的份，且同樣用分的方式合作，白字黑紙立下了契書，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一直等到了七日后，終于在這日的午后，等到了父親邊的親隨先行報信，說父親已經進府了。

不等歡喜地出門去迎，便聽說，前院老夫人先一步將人攔下了。

衛榮德已經去了老夫人的松鶴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