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然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眼前一遍黑。

什麼都看不見。

慌手抓，什麼都抓不著。

心慌不已，莫不是眼瞎了？

不能眼瞎，孩子病還沒治好，得好好給顧泉喆治病。

突然間，手被一只堅實有力的手掌抓住。

那手掌手心都是老繭，有些硌手，但這硌手的覺卻讓充滿踏實的安全。

“醫生說，先用眼罩保護一下。晚點就可以拿下，不用擔心，應該沒什麼問題。”

耳邊響起有力、且厚重的男人的聲音。

林默然下意識將自己手出來，想逃離。

坐邊的人竟然是顧景堯。

那會腦海中出現的他并不是幻覺，而是真實的？

“你救我出來的？”

林默然聲音輕輕的問。

邊安靜了好一會兒后才響起低沉、且充滿歉意的聲音，“默然，對不起。”

林默然愣愣的躺著，心里掀起巨大波瀾起伏，緩了好一會兒，緩緩開口，平靜的道，“不存在對不起。這事逃不掉，必有這麼一遭。”

“這事和你沒任何關系。”

汪遠武敢，但又沒弄死。

那以后一定要弄死他汪家人！

“……”顧景堯手起拳頭，心頭五味雜。

林默然寧愿撐著，都不愿依靠他。

甚至他說的對不起，都覺得，和沒任何關系。

林默然又沉沉睡了一覺，再起來的時候，眼罩已經被拿下，眼眸一睜開，便看到外頭和的晚霞，紅晚霞染紅了醫院外頭大樹，醫院窗戶，林默然心頭一陣驚喜，能看到所有的一切。

除了眼睛有些酸脹，有些流眼淚，其他的都很好。

眼眸微微一轉，就看到邊坐的姿拔的顧景堯，顧景堯發現醒來，角微微揚起，朗臉龐多了些許和，聲音輕地問，“覺可好？”

聲音低沉，眸溫和，林默然看得有些恍惚，更覺得不真實。

“醫生說，如果沒太大的不舒服，今天就可以安排出院。”

顧景堯聲音一如既往低沉輕的道。

林默然狐疑地看著他，他一直在醫院陪著？

“我沒什麼不舒服的。我現在去找醫生辦理出院。”

林默然剛要起，一只手掌輕輕卻堅定地按住了的肩膀，隨之而來的是一道清冷中帶著不悅的聲音，“林默然，你邊的男人如此不堪一用嗎？”

“……”

看著顧景堯大步走出去找醫生的背影，林默然沉沉呼了一口氣。

出院手續沒一會兒就辦好了，回來的時候，顧景堯手里多了一碗粥，“我剛去一趟醫院食堂，差不多是晚飯時間，我打了一碗粥回來，你多吃點，不然沒力氣走路。”

林默然目淡然地掠過他手中捧著的粥，輕聲說道，“我不。你不用這麼客氣。”

這見外的語氣，猶如麻麻針，扎著顧景堯的心，俊朗眉頭倏地蹙起來，“等會我們可能要走路回去，你不吃東西，如果走不，那就只能我背你了。”

而后他特別真誠地問，“你是想公主抱還是被我背后背？我提前做備案。”

“……”林默然心沒由來地怦然一跳，抬眸，果斷從他手里拿過粥，大大喝了一口，“這粥聞起來好像不錯，我先喝點。”

顧景堯角微微揚起，漾起一抹淺笑。

“這粥多錢一碗，回去后，我給你錢。”

林默然溫熱的粥，語調清冷而誠摯，字字分明。

顧景堯臉一變，喝個粥，都要給他錢，林默然這，沒有最分生，只有更分生！

這份生疏，一條難以逾越的鴻橫亙在他們之間。

顧景堯磨牙，二話沒說地將林默然從凳子上撈起來，直接公主抱將抱出病房門。

林默然雙眸瞪大，驚詫看著他，用力掙扎，“顧景堯，你放我下來！你要干什麼？誰要你抱了？”

“你盡管掙扎，只要你覺得你能掙扎開。”

顧景堯的臉龐線條分明，著軍人特有的剛毅與不可侵犯，面上無波無瀾，仿佛一塊冷的磐石。

他的態度堅決而直接，你讓我抱，我抱你；你不讓我抱，我也非要抱你的態度，沒任何商量可言。

“你……”

林默然哪里掙扎得開？

這幾天幾乎沒休息，本沒什麼力氣。

窩在顧景堯懷里，覺自己好似一只弱，彈不得。

“你可以再喊大聲點。”

顧景堯非但不介意事態的升級，反而興致地親自上陣，指導起林默然來，“你得越大聲，大家愿意幫你的幾率就越大。”

“……”林默然覺自己有一種無力可施的無力。

因為發現，醫院里有看熱鬧的人圍了過來。

“媳婦在生氣，發脾氣。平時很乖的，這次是我錯了，害苦了。”

“媳婦渾沒力，只能我抱著。”

顧景堯一邊走一邊和圍觀看熱鬧的人解釋。

“姑娘，你看你男人多好！又高又大又有力氣，抱你的手穩穩的。”

“對啊，這有什麼害的？他是你男人。”

“你有一個這麼好、這麼有力氣的男人，多好的福氣。”

林默然恨不得捂著自己的臉，心頭只有兩個詞形容顧景堯，無恥，不要臉。

沒多大力掙扎，就被這麼多人圍觀。

若真大，被圍觀的人會更多，且大家都會站顧景堯這邊。

“顧景堯，這招你玩得可真溜。一次兩次，你不嫌煩嗎？”

上次裝可憐兮兮模樣，利用大媽大嬸力量，混家。

這次又玩這一套。

“無奈之舉。”

一離開人群，顧景堯立馬恢復清冷模樣，氣息生冷地道，“林同志不要只想著給我那一碗粥錢，把我抱你的錢，也一起結了吧？”

“再者，你我之間的賬目，或許還有未盡之，你自覺何尚欠我人或事，也一起還了，以免日后糾葛。”

“……”林默然。

“不對，我的公主抱我不想收錢，你把我抱回來。否則，這就算你欠我的。”

林默然被氣笑，“顧景堯，我抱你？你這麼高，這麼大，我怎麼抱你？你還能再離譜一點嗎？”

“自然可以。那你在我懷里掙扎的曖昧之，也一并還了。”

“……”林默然氣的呼吸都不由自主地加重了，口起伏間，惱看著顧景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