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遠武腸子都悔青了。

他知道林默然后自己看不到的力量，但怎麼都沒想到，只因為關了幾天，他這次栽這麼嚴重。

損失了一幅價值連城的畫，自己四合院里的東西全部都被破壞，他被人套上麻袋，狠狠放在強下，照了是三天。

被放出來的時候，他眼睛幾乎瞎掉。

他琉璃廠名譽會長的職位也會撤掉了。

這次決策是他這麼多年來，最蛋的一次，賠了夫人又折兵。

“云峰，幸好你這次沒面。”

這是汪遠武唯一慶幸的。

汪云峰雙眼冷沉沉，手上青筋凸起，“爺爺，你放心，我一定會查出到底是誰在背后搞這些事。”

“就是可惜了咱們的《萬里江山圖》。”

他們家祖輩之前和乾隆爺搭上過關系，有些朝廷的東西很正常，承襲的古玩，是可以合法擁有的。

偏偏有人舉報了，說他們這個圖來路不明。

為了保險起見，他爺爺連夜去了博館，無償捐贈。

一百多年前，他們汪家，家大業大，但經歷這麼多的風風雨雨，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絞殺和針對，汪家榮早不復之前，加上前百來年，汪家人染上了片，家產敗盡，且他們這一脈還是偏房，為了生存，能賣錢的全賣錢，本沒剩什麼東西給他們，這幅《萬里江山圖》是他們最能拿出手的東西。

結果，僅有的能大開門的珍品，都被無償捐贈給博館。

汪遠武眼神鷙，“龍家人都要死絕了，龍老頭愣是收這麼多徒弟。”

“當年……”

汪云峰好奇，“爺爺，當年？當年發生什麼事？”

汪遠武立馬收住，道，“沒什麼。云峰，以后興復汪家只能靠你了。”

往上數幾代，沒一個清白的，憑什麼就他們家落魄？

*

林默然是收到景德鎮那邊師伯寄過來修復好的元琺華瓷后，聽到汪遠武被撤掉名譽會長的事的。

汪遠武已經無償捐贈了《萬里江山圖》，還是被撤職。

這說明，這件事里，還有很多了解不了的關系網。

不管怎樣，這對來說，都是好事一樁。

修復好的琺華，彩艷麗，線條生，看得林默然的心為之一。

與此同時，給老王雕刻青海玉白菜雕刻已經晚上雕好。

“默然，這個擺件，你依然打算？”

“對，賣掉。”

林默然肯定地點頭。

對來說，這兩個東西，是這次國際流大會上最主要的東西。

能不能賺到更多的錢，就看這個擺件。

國際文化流大會很快到來，讓林默然沒料到的是，所在的店鋪變了一個小集市。

“林同志，我這東西放你這賣，賣出去后，我們會謝你的。”

京都城那些依然拉不下臉面、貴氣的人，覺得自己站散戶區出貨丟臉，將他們東西放林默然這。

讓林默然代賣，林默然腦袋一轉，嗅到商機，索在門口寫了一個“代賣”招牌，讓客人給低價，不低于這個低價將貨賣出去，別人省事，也可以收一些酬勞。

徐靜雅知道林默然這番作后，驚呆了。

這腦袋怎麼這麼靈泛？

這不是后來中介的做法？

別人將東西掛這，賣出去后收傭金，更讓眼紅的是，高于貨品本的溢價部分。

送貨來的人，不知道貨品價格，隨便給個十塊或者二十塊，轉手賣出一百塊，中間差價八十，可以全部據為己有。

徐靜雅氣得捶頓足，這腦袋的嗎？這種賺錢的好事竟然都沒有想到。

上輩子古玩流藝大會，第一屆來參加的人，幾乎都賺了個盆滿缽滿。

一門心思只想著賣自己之前存的那些貨，以及那個最重要的琺華。

忽略了賺錢最多的、且基本上不需要什麼本的中介行業。

現在想支棱起一個店鋪，但已經沒機會。

外商一來，所有人都看到了商機，沒人愿意把看到的錢，送給其他人。

“默然，我來給你幫忙。”

林默然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沈浩洋來了。

“沈家公子，這活不好干，一天得接待很多人，你忙過來嗎？”

沈浩洋不服氣，“默然，你看不起誰？能有多累？”

“我不管今天這個忙。你讓我幫我得幫，你不讓我幫，我也得幫。”

好不容易有一次能在林默然面前好好表現的機會，結果被顧景堯這機會生生的搶走。

這次他必須好好幫林默然。

“行吧！”林默然沒有勉強。

目前不好預估整個國際流會到底會來多人，這里也沒請什麼人，萬一忙不過來，有沈浩洋在，不至于手忙腳。

后他看到沈浩洋臉上綻開特別得意的笑容。

一轉頭，就看到自己門口站著的顧景堯。

以前的顧景堯出現在琉璃街，穿的都是便服，今天的他，穿了警服，氣勢凜然，有一種凌厲的威嚴。

他臉上一如既往地沒什麼表，只是看沈浩洋的眼神愈加冰冷。

林默然笑容瞬間收斂。

“默然，你過來。”

顧景堯向林默然招手。

林默然眉頭微微一皺，走了過去。

一走到顧景堯面前，瞬間有種被他籠罩住、全包圍的覺。

林默然眉頭皺得更深，多有些了解顧景堯。

只要沈浩洋出現在邊，他就特別防備。

讓不要靠近他。

或者警告沈浩洋遠離。

他幫不了，也不讓其他男同志幫。

“這次會議來的人魚龍混雜，你萬事小心。如果遇到什麼困難，直接找我們。”

顧景堯雙眸深深看著，留下這句話后，他便迅速轉離開。

“……”林默然愣了愣，他特地跑店里來，不是為了說沈浩洋，只是為了提醒？

*

國際流會分三個區。

第一個在琉璃廠，展出的寶貝分兩部分，一部分是琉璃廠部以及國博的東西，一部分則是租私人的部分；第二部分是散客區；第三部分則是這條街其他的店鋪。

寶貝展示的品檔次，也是按照這樣的順序。

林默然琺華梅瓶本想在散客區賣賣，因為和汪遠武的事，協會理事長覺得有些對不起，給了一個位置，專門給展示這個琺華。

林默然沒拒絕，有好地方可以展示自己的寶貝，求之不得。

琺華梅瓶放到展示區后，讓林默然沒有想到的是，徐靜雅上次買的那個清仿元的琺華梅瓶就擺放在的梅瓶旁邊。

徐靜雅也很震驚，林默然什麼時候也搞了一個這樣的梅瓶？

不過看這梅瓶，這麼鮮亮麗，第一覺就是，林默然沒什麼寶貝，去市場淘了一個新出來的寶貝，濫竽充數！

抬頭看林默然的時候，眼神都是挑著的。

林默然淡撇一眼，什麼都沒說。

而后就是商品展示階段。

“這個瓶子很好看。”一行外國友人走過來，盯著徐靜雅的梅瓶看。

徐靜雅瞬間振神，屬于的高時刻終于要來了。

“但是這個更好看。”

有人在林默然琺華梅瓶前駐足停留。

那一刻，徐靜雅的心莫名提到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