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淳有些不明所以,回頭卻又聽舅父開口:“我原以為你說的謝府表姑娘,是那位袁姑娘。”
僅一句,司瀅立馬明白了這話裏的意思。
死牢之中,這位侯爺曾經看見過跟謝枝山……共宿一室。
其實有些可能不是沒想過,擔憂也是有過的,但每每都被僥幸掩蓋過去……眼下,看來沒法子蓋了。
說來也費琢磨,按說這樣的瞬間對于司瀅,該是難堪又驚惶的,可只是臉白了一瞬,很快便恢複常容。
一場偶遇,兩個姑娘都沒什麽心思逗留,寥寥幾句便匆匆離去。
宴上恍惚地過,過午晌,席散了。
司瀅扶著謝母往外走,回府後謝母去午憩,也回了蕉月苑。
已經有了夏蟬的鳴聲,太把地照得泛白,冰鑒大開,涼意在室送著。
司瀅看了眼織兒,小丫頭側臥著微微打酣,臉都睡出印子來了。
不大睡得著,輕手輕腳起了,打著團扇沿蔭下走,出了蕉月苑,不知不覺走到臨水的廊子裏。
半截的花廊子,有穿堂風,吹得人悠悠似仙。
腦子裏事塞得太多,反而失神起來。
司瀅半伏在人靠,尖尖的下杵在自己臂彎,因緒被空,人幹脆也放起空來。
視線沒有份量,也不大集中,直到見得一個影逶迤地出現。
又是印象中沒見過的打扮,雪青的袍子,紋流暢,長而舒卷的帶子迎風飄颶,一雙靴穩穩地踩在腳下。
走近來,停在兩步開外。
他負起手,形在驕之下磊落,珠上點著碎碎的日,不同于上回那種‘立近芭蕉怨落暉’的神韻,而是軒敞拔,眼梢飛揚。
只是人依然很古怪,比如開口跟說話,卻是把眼天的姿勢:“夫婿的人選,該要換一個了罷?”
作者有話說:
剛剛看到個印象深刻的評論,借來形容一下謝:自綠的男人。
下章沒出,以防有朋友誤會,提前說明一下:西寧侯的態度跟謝兄無關。他雖然想搞破壞,但絕對不會是以讓人貶低瀅妹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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