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子微又問:“怎麼騙過別人的?”
后之人手里握著馬球在他眼前晃了晃:“在一本偏門古籍上學的,把這東西夾在腋下,脈搏就會變得微乎其微幾乎沒有了。”
荀子微道:“為什麼這麼做?”
后之人道:“為了省一大筆錢。”
荀子微低頭思索想省哪筆錢。
后之人忽對他笑道:“有件事您發現了沒?”
荀子微問道:“什麼事?”
趙錦繁了抵在他頸上的匕首,道:“把您騙過來殺,太容易了。”
“是嗎?”荀子微抬手住拿匕首的手腕,稍用力往前一扯,反手奪過手中匕首。
匕首“哐當”一聲掉地,趙錦繁被他用力一扯,失去重心往前倒去。
荀子微立刻上前托住,那手正好扶在腹部。
趙錦繁看了眼他扶在自己小腹的手,心猛地一跳。懷孕第三個月,孩子已經微微有些撐起小腹。
不知所措地捉住他放在自己小腹上的手,張了張想說什麼,卻不知該說什麼,好半天才出一句:“我……我這里胖了。”
荀子微道:“是有點。”
他手心的溫熱隔著輕薄料從小腹傳來,趙錦繁眼睫了,抿著小聲道:“都怪你。”
荀子微似乎很高興,朝笑道:“嗯,怪我。”
第78章
趙錦繁站穩,撥開他放在自己小腹上的手,道:“都怪您做的飯菜口味太好,害朕吃多了。”
荀子微笑道:“你的脈案上說,你的飲食不能一味清淡,菜品的種類要富,還需要多吃,氣才恢復得快。”
趙錦繁抬手放在小腹上,明正大了的小公主,道:“那這里過些時日還會變得更大。”
荀子微溫聲道:“抱歉,我的責任。”
趙錦繁著小腹抬目凝向他,
問:“你的什麼責任?”
荀子微愣了一瞬,正想說些什麼,門外傳來楚昂與沈諫的爭執聲。
趙錦繁朝他“噓”了聲,跑回榻上閉眼躺好,睜開一只眼,輕聲對荀子微說了三個字:“配合我。”
荀子微知道是要他配合裝病,低聲道:“給我個配合你的理由。”
趙錦繁閉著眼道:“我會給您一個大好。”
荀子微一愣,目不經意落在張合的瓣上,但又覺得說的不可能是那方面的事,笑著搖了搖頭,道:“我很期待……你給的好。”
過了不久,門外響起求見的聲音。荀子微道了聲:“進。”
楚昂快步走到榻旁,朝荀子微行過一禮,憂心忡忡地看向趙錦繁,道:“昨夜里還有說有笑好好的,今早忽就病倒了,這病來得突然,不見其他癥狀,只是昏睡不醒,奇怪得很,大夫也束手無策。”
沈諫跟在楚昂后走了進來,低頭行禮時瞄見床角邊丟著把匕首,意味深長地向荀子微。
荀子微瞥他一眼,若無其事地挪腳,將匕首踢進床下藏起,道:“過后我會延請名醫再來看看。”
沈諫扯了扯角道:“陛下乃天子,得上天庇佑,必定吉人天相,相信不會有大礙的。”
荀子微眸微斂道:“但愿如此。”
然而事與愿違,趙錦繁這一病就病了三日。很快皇帝得了怪病昏迷不醒的消息就傳遍了民間。
“聽說這病奇得很,不止宮中醫束手無策,連攝政王請來的那些專治疑難雜癥的名醫也無能為力。”
“我聽我那位在宮里當差的嬸娘說,陛下昏迷不醒,不吃不喝已有三日。”
趙氏宗族聽聞趙錦繁一病不起,焦急萬分,紛紛將目投向荀子微。一手扶植的傀儡倒了,也不知荀子微會有什麼作?
深夜,國寺廂房。荀子微正替傳聞中已經三日不吃不喝的陛下碼菜。
“你這病差不多是時候該好了。”他對道。
趙錦繁道:“嗯?”
荀子微道:“你要是再多病幾日,照道理我就該考慮重新找個人代替你的位置。”
趙錦繁道:“您不會。”
荀子微垂眸盯著道:“你怎麼知道我不會?是覺得我……舍不得嗎?”
“那倒不是。”趙錦繁眼一抬,“是因為沒有人能代替我,我是最好的。”
荀子微失笑:“陛下好生狂妄。”
趙錦繁瞥他一眼,挑眉:“不過您說的對,朕是時候該醒了。”
當夜,國寺后院廂房吉乍現,昏迷已久的陛下在祥瑞的紅照耀下蘇醒。只見已經三日不吃不喝的陛下面紅潤,毫不見病態,反而神抖擻,氣力充沛。
群臣百思不得其解之際,在玉蒼山閉關多年,年逾兩百有余,已半仙的王道長現世解,他稱陛下并非是得病,而是遇仙。
趙錦繁直言王道長是的知音。原來不是昏迷,而是在玉蒼山龍脈所在之地,上天召,神游去了天界。在天界見到了已位列仙班的趙氏先祖,以及早逝的父皇。
父皇見了之后,耳提面命,告誡要做一個明君,以百姓和社稷為先,治理好趙氏江山。
父皇還要做一件事。他說他如今已位列仙班,當初天帝賜給他的那封“天書”,他想親自保管,請將那封天書葬進帝陵。
趙錦繁的這番言論一出,外界紛紛質疑。但誰也無法解釋,為什麼多日不吃不喝,面還日漸紅潤?蘇醒當日天降吉是怎麼回事?
不僅這些無法解釋,蘇醒后還親自繪出天宮圖,將那日神游去天界的景象一一畫了下來。這些圖中將趙氏歷代帝王的樣子都畫了出來,其中高祖的人像畫得十分惟妙惟肖。
年近花甲的趙氏族老們為之驚嘆。其他人的模樣尚能照著流傳下來的帝王像畫出來,但高祖卻不能。因為高祖的帝王像,早在五十年前就失了。現年只二十有一的趙錦繁如何能畫得出高祖的樣子?
如果說一件是巧合,幾件加在一起,實在是匪夷所思,讓人漸漸相信真有其事。
趙錦繁一個人當然做不到這些,但還有位好仲父。這位好仲父在昏迷數日里日日提著滿滿一食盒味菜肴來見,沒胖就算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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